当吴涯的胸口,那块与不化骨融合的区域,与祭坛中央的凹陷槽接触的刹那——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沉静的力量,以接触点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无声地扩散开来。不再是深渊的混乱咆哮,而是一种源自大地深处的、厚重如山的嗡鸣。
嗡——
祭坛上所有明灭不定的幽蓝纹路,在这一刻骤然亮起,光芒稳定而纯粹,不再是之前被深渊力量侵染的诡异幽蓝,而是呈现出一种类似极地星空的、深邃而洁净的蔚蓝色。这些发光的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血管,迅速将能量导向中央的凹陷槽,与吴涯胸口不化骨的力量交汇、融合。
那团悬浮在上方、狂暴无比的漆黑水球,旋转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内部传来的雷鸣般的咆哮变成了尖锐的、充满不甘的嘶鸣,但声音却在迅速减弱。水球表面的扭曲波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那些迸射的黑色闪电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湮灭。
深渊洞口扩大的趋势被强行遏制,并开始缓慢地、但坚定不移地向内收缩。
“成功了?!”王教授又惊又喜,他能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毁灭气息正在消退。
吴涯整个人被蔚蓝色和灰白色的光芒交织包裹,他双目紧闭,脸上的痛苦神色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神圣的宁静。他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沿着不化骨与祭坛的连接,无限延伸,与整个地宫、与这座古城、与这片海域的大地脉动连接在了一起。
他“看”到了完整的封印图谱,那是一个无比繁复而精妙的巨大阵法,以这座祭坛为核心,脉络延伸至古城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更遥远的深海。而祭坛上的漆黑水球,正是整个阵法镇压的核心节点。无数先民的意志化作阵法的基石,而那块不化骨,则是启动和维持最终封印的“信物”与“能量调节器”。
鹞子试图进行的“共生”仪式,完全是逆反了封印的原理,企图将“信物”变成“献祭品”,从而打开封印。而吴涯此刻所做的,才是真正的“骨契归位”——将守护的信物,回归其应有的位置,重启并加固封印。
张槐冲到了祭坛边缘,被那柔和却强大的能量场阻挡在外,他只能紧张地看着光芒中心的吴涯和王教授。王教授站在吴涯身边,也被光芒笼罩,但他似乎并未承受压力,反而有种被庇护的感觉。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深渊的力量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漆黑水球在收缩到一定程度后,猛地再次鼓荡,一股更加精纯的黑暗能量如同触手般射出,试图缠绕、污染祭坛的蔚蓝纹路,甚至想将吴涯和不化骨一同拉入深渊。
“哼!”光芒中的吴涯,虽然闭着眼,却发出一声冰冷的哼声。这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意志,更像是无数守护先民意志的汇聚。不化骨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那光芒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虚影,他们手挽着手,吟唱着古老的战歌,将那股黑暗能量死死抵住,并一点点逼退、净化。
这是一场发生在能量层面、却关乎现实的惨烈拉锯战。
祭坛剧烈震颤,但不再是之前那种崩溃式的震动,而是像一头巨兽在挣脱最后枷锁时的挣扎。穹顶落下的石头变小了,震动也逐渐平缓。
张槐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又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那漆黑水球终于被压缩到了极限,不再是球体,而是变成了一滴深邃无比、仿佛蕴含了宇宙星空的黑色“水珠”,只有拳头大小,静静地悬浮在祭坛正上方,不再旋转,也不再散发任何混乱气息,只有一种极致的、被完全约束的沉寂。
祭坛的蔚蓝光芒也渐渐收敛,汇聚到中央的凹陷槽和吴涯身上。吴涯胸口的不化骨光芒内敛,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仿佛与他的骨骼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他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吴涯!”王教授和张槐同时惊呼。
张槐感觉身前的能量场消失,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了昏迷过去的吴涯。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但很平稳。他胸口的伤口竟然已经奇迹般愈合,只留下一道浅色的疤痕。
祭坛上,一切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滴悬浮的黑色水珠,和地面上依旧散发着微光的蔚蓝纹路,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地宫的震动彻底停止。深渊的回响,消失了。
鹞子和黑牙昏迷在远处,生死不知。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但他们都明白,封印只是被修复和加固,那滴黑色水珠代表的恐怖源头依然存在,只是再次被锁住。而不化骨与吴涯的融合,似乎也因为这次真正的“骨契归位”而变得更深,甚至可能不可逆转。未来的吴涯,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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