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州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盯着那把刀。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语无伦次地摇头,“我没见过这把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你怎么解释,这把刀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成了杀人凶器?”杨为国一拍桌子。
“我没去……我真的没去那啊……”
“还在狡辩!”杨为国就要起身。
苏御霖抬手拦住了杨为国。
【谎言共振】没有提示。
没有谎言的嗡鸣。
李安州说的都是真的。
苏御霖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你们先审着,我去趟法医室。”
“苏队,这时候去法医室干嘛?”杨为国嘟囔。
苏御霖没理他,推门而出。
法医鉴定中心,冷气开得很足。
尚小玥看见苏御霖进来,连忙摘下口罩。
“小玥,帮我去办公室把昨晚的勘查报告拿来,顺便帮我泡杯咖啡,要浓的。”苏御霖随口支开了她。
尚小玥愣了一下,点头跑了出去。
解剖室里只剩下苏御霖和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苏御霖走到解剖台前,看着那张被水泡得肿胀变形的脸。
不能再等了,要尽快了结这个案件,牵扯两名死者,或许还有嫁祸杀人,影响很大。
他伸出右手,直接按在了尸体冰冷的额头上。
【共感】技能,发动。
嗡——
耳鸣声瞬间炸响,眼前的白色解剖室像老旧电视的雪花屏一样扭曲、破碎。
寒冷。
刺骨的寒冷瞬间裹挟全身。
冰冷的夜雨。
苏御霖猛地打了个寒战,视角切换。
此刻,他就是张燕。
左手手腕处传来钻心的剧痛,纱布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浸透,沉甸甸地坠着那截残肢。
身后突然传来枯枝被踩断的脆响。
“谁?!”
猛地回头,雨幕中站着一个女人。
她没打伞,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是刘玉婧。
“你怎么在这?”张燕的声音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怕,“是安州告诉你我在这的?”
刘玉婧笑了,手里把玩着一样东西。
“这个你自己猜吧,张燕,你对自己真狠啊,手都剁了,就为了这点保险金吗?”
“你想干什么?”
“送你上路。”
刘玉婧猛地扑上来。
根本来不及躲闪,失血过多的张燕,身体虚弱不堪。
“噗嗤。”
腹部一凉,紧接着是火烧般的剧痛。
没有停手,第二刀,第三刀。
刘玉婧的脸在眼前放大。
“去死吧!你死了,钱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但他……归我了!”
身体被重重一推。
失重感袭来。
“扑通!”
冰冷恶臭的污水瞬间灌入口鼻,肺部火辣辣地疼,四肢拼命划动,却根本使不上力。
水面上,那个女人站在岸边,冷冷地看着,像是在看一只溺死的老鼠。
意识开始涣散,黑暗吞噬了一切。
画面戛然而止。
……
“呼——!!”
苏御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扶着解剖台缓了好几秒,才把那种窒息感压下去,然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强行让自己恢复正常。
门开了,尚小玥端着咖啡进来:“苏队,咖啡……”
“不用了。”
苏御霖摆摆手,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掏出手机:“老莫,你叫上老杨,带人去丽景苑。把刘玉婧给我带回来。”
……
杨为国把着方向盘,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莫行川。
“莫组长,你说苏队怎么突然让抓刘玉婧,神神叨叨的?”
莫行川正拿着一张酒精湿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手。“那你怎么看?”
“没理由没证据啊,咱们现在手里唯一的物证就是那把水果刀,上面可只有李安州的指纹。”
莫行川终于擦完了,把湿巾叠成整齐的方块,放进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
“苏队没错过。”
……
丽景苑小区。
不同于上次来的客气,这次杨为国直接亮了拘传证。
敲门声刚响两下,门就开了。
看到门口全副武装的警察,刘玉婧甚至没有露出一丝惊讶。
“来了?”
她侧过身,让出门口的位置,“进来坐会儿?”
杨为国愣了一下,这反应不对啊。
“刘玉婧,现在怀疑你与一起故意杀人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杨为国板着脸,摸出了手铐。
刘玉婧低头看了一眼那银亮的手铐,嗤笑一声。
“不用拷了,我跟你们走。”她转身拿起玄关柜上的一个小包,“对了,李安州那废物是不是把骗保的事儿招了?”
杨为国和莫行川对视一眼。
“看来是招了,也是,他那胆子,多少吓一下就招了。”
……
苏御霖站在单向玻璃后,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在旁观。
审讯室里面,莫行川负责记录,杨为国主审。
“刘玉婧,9月17日晚上,你在哪里?”杨为国例行公事。
“在杀人。”
三个字,轻飘飘。
把杨为国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给噎住了。
莫行川惊愕地抬头看向刘玉婧。
这也太配合了。
“杀谁?”莫行川问。
“张燕。”刘玉婧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动机。”杨为国缓过劲来,一拍桌子,“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了李安州?”
“为了他?”
刘玉婧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
“为了一个烂赌鬼吗?”
她笑声骤停,眼神瞬间变得怨毒,继续说道:
“我和李安州在一起半年,他天天哄我说看见家里那个黄脸婆就恶心,我可是当真了!
谁知道他后来发什么神经,说‘玉婧,咱们断了吧,燕子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我不能对不起她’。
哈!不能对不起她?
逍遥快活的时候没觉得对不起她,现在想回归家庭了?想把我像抹布一样扔了?
我刘玉婧这辈子,只有我甩人,没人敢甩我!”
杨为国抿了抿嘴唇,看向一旁眼神冰冷的莫行川。
真是一种扭曲到极致的占有欲和自尊心。
审讯室的换气扇不知疲倦地转着。
莫行川将签字笔放在记录本右侧平行一厘米处,抬头,目光如刀:“那你是怎么撞破他们夫妻的秘密?
然后找到了张燕藏身的位置呢?
让我猜猜,你一开始的目标是杀死李安州,但是在尾随李安州的过程中,碰巧看到了张燕。”
刘玉婧赞许地笑了:“不愧是刑警,没错,那天晚上雨很大,我一直开车跟着那个废物,结果这赌狗居然开车往城外跑。”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虚空:“我以为他是又要去会哪个小狐狸精,心想正好,那就送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谁知道……
谁知道他居然去了那个破砖窑。我关了车灯,远远看着,虽然模糊,但我还是看见了,本该被碎尸的张燕,那只断了手腕的胳膊还缠着纱布。”
刘玉婧靠回椅背:“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什么分尸案,都是这对狗男女演给活人看的戏,联想到以前李安州说过的,他给张燕买过保险的事。
我全明白了,为了钱,这女人把自己手锯了。我当时就在想,既然你们这么想要那笔钱,想要得连命都能豁出去,那我为什么不成全你们?”
她看着莫行川,眼里只有快意:“与其杀李安州那个废物脏了手,不如把这出戏唱到底。我杀了张燕,把杀人的屎盆子扣在他头上。让他不但领不了钱,自己还得把牢底坐穿。
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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