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她对着空气(系统)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我总不能去要饭吧?”
【叮。】系统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宿主,你并非身无分文啊。系统在将您投射入此世界时,已按照基本流程,为你配备了初始生存资金:人民币100元整。这笔款项应已存入您当前衣物的口袋中。】
一百元?
宁肆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往身上那套系统变出来的衣服口袋里摸索。
果然,指尖触碰到几张纸币。
她掏出来一看——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两张二十元,一张十元,还有几个一元硬币。
加起来,不多不少,九十九元。
哦,想起来了,刚才从郊区坐公交车进城,花掉了一块钱。
她捏着这叠薄薄的、加起来都买不了一顿像样火锅的钞票,简直哭笑不得。
“大姐!”
她忍不住对着系统吐槽,连敬称都忘了,“一百块钱?!您管这叫生存资金?!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一百块钱能顶什么用啊?!吃两顿快餐就没了!连个像样的青年旅舍都住不起一晚好吗?!”
她越想越觉得离谱:“你们系统拉人过来做任务,都不做市场调研的吗?这点钱够干啥的?买张地图再买瓶水,然后就可以开始流浪了是吧?”
【此为标准配置。】系统一板一眼地回答,仿佛在念说明书。
【宿主,这不是怕你兜里一分钱没有连个吃饭的钱都没有嘛!这一百元还能稳定你几天的伙食,给你找工作的时间,但后续生存与发展,就需要依靠宿主自身努力。】
“稳定几天的伙食?”
宁肆意气笑了,“合着你们觉得有一百块就不算‘即刻危机’了?这顶多算是把‘立刻饿死’缓刑成了‘过两天饿死’!”
她看着手里这九十九块钱,感觉它们重若千钧,又轻如鸿毛。
重是因为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全部的家当;轻是因为它们确实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问题。
“算了算了,跟你这个不懂人间疾苦的系统说不通。”
宁肆意叹了口气,认命地把钱小心翼翼地收好,“苍蝇腿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强。”
现在,她必须精打细算地用好这九十九块钱,至少先解决今天的吃饭和住宿问题。
至于明天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攻略佛子的宏大计划,在残酷的生存现实面前,不得不暂时退居二线了。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哪里能买到最便宜的馒头?桥洞底下让不让睡?
天色也渐渐暗沉下来。
城市的夜晚透出一种宁肆意既熟悉又陌生的繁华。
但她此刻无心欣赏,攥着口袋里那薄薄的九十九块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找个便宜地方过夜。
她不敢往那些看起来灯火通明、门口有旋转门的正规旅馆走,专挑小巷子钻。
终于,在一个灯光昏暗、招牌上的字都缺笔少划的偏僻街角,她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的小旅馆。
门脸窄小,墙壁斑驳,门口还堆着些杂物。
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通向深处,光线阴暗。
“这么偏僻,条件这么差……应该不贵吧?”
宁肆意心里抱着一丝希望,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
前台很小,只有一个油腻腻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光着膀子、叼着烟、正在刷手机短视频的中年大叔。
听到动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地问:“住店?”
“嗯,大叔,还有房间吗?”宁肆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大叔这才懒洋洋地抬眼打量了她一下,目光在她那身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干净衣服上停留了一瞬,又低下头看手机,嘴里报着价:“有,起步五十,有六十、七十的,要哪个?”
“五……五十?!”宁肆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她难以置信地环顾了一下这个狭窄、昏暗、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烟味和霉味混合气息的前台,“老天爷,这么破的地方还要五十?怎么不去抢啊!”
她哭丧着脸,试图博取同情:“大叔,我……我没那么多钱啊!便宜点行不行?”
大叔嗤笑一声,头也不抬地说:“没钱?那上美团买啊!美团上有优惠,能便宜点儿。”
宁肆意顿时语塞,脸憋得通红,更加为难了:“我……我没有手机。”
这句话像有魔力一样,让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大叔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你逗我呢”的表情。
他上下下又仔细扫了宁肆意一遍,像是要确认她是不是从哪个山洞里刚钻出来的。
“啥?没手机?”
大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了不可思议,“小姑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没手机的?你蒙谁呢?”
宁肆意只能硬着头皮,非常认真、甚至带点委屈地点了点头:“是的,大叔,都这时代了……可我就是没有手机。”
她心里哀嚎:我不仅没手机,我连在这个世界的合法身份都没有呢!
大叔张了张嘴,看着宁肆意那不像作假的表情(主要是太真诚的穷困潦倒样),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但这么年轻、穿着也算体面(相对这旅馆而言)却连手机都没有的,还真是头一遭。
大叔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头本就稀疏的头发,看着宁肆意那副可怜巴巴、不似作伪的穷酸样,又瞥了眼窗外彻底黑透的天色,最后像是败给了自己那点所剩不多的“良心”,极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看你个小姑娘怪可怜的,算我倒霉!今晚免费让你住一晚!赶紧的!”
宁肆意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免费?天上掉馅饼了?
但随即,她的目光扫过大叔油腻的围裙、昏暗破败的前台,还有他脸上那混合着无奈和疲惫的神情,心里那点占便宜的窃喜瞬间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取代。
这大叔看着也不像大富大贵的人,开这么个偏僻破旧的小旅馆估计生意也难做。
自己虽然穷,但白占人家便宜,总觉得……良心有点过意不去。
她宁肆意可以吃差的,住破的,但就是不想欠这种不明不白的人情,尤其是看起来比她更不容易的人的人情。
“那个……大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声音不大但很认真,“谢谢您好意,但……免费就不用了。”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在自己那个空空如也的口袋里摸索着,最后掏出了一枚亮晶晶的一元硬币,郑重其事地放在油腻的前台桌面上,“我……我给你一块钱,行吗?”
大叔正准备去拿房卡的手猛地顿住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扭过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那枚孤零零的硬币,又看看一脸诚恳(甚至带着点“我尽力了”表情)的宁肆意。
一块钱?! 他没听错吧?这小姑娘是认真的?
住店给一块钱?这还不如不给呢!纯粹是寒碜人吧?!
大叔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从惊讶到无语再到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他几乎是气笑了,把手一挥:
“不要不要!你这一块钱顶什么用?拿回去拿回去!我说免费就免费!你到底住不住了?不住赶紧走,别耽误我事儿!”
说着,他像是怕宁肆意再搞出什么幺蛾子,飞快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张旧房卡,啪地拍在桌子上,语速极快地交代:
“喏!319!最便宜的房,没独立厕所,只有走廊尽头公共的!拿了赶紧上去!我警告你啊,过三秒我肯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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