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
当他踏进客厅时,所有的喧嚣瞬间安静下来。
佣人和保镖们看着他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连呼吸都放轻了。
“先生……”李管家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惶恐。
南京九的目光缓缓扫过客厅,最终落在那幅被取出来,放在沙发上的未完成的画作上。
画上的他,笑容温柔,此刻看来却无比刺眼。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后的疲惫:“什么时候的事?”
这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在,就在大概半小时前……李姨只是离开了两分钟去换水……”
“两分钟……”南京九低声重复着,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就两分钟……”
他早就该明白,这该死的消失从来不讲任何道理,也不会给他丝毫反应的余地!
可突然间,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头。
眼底燃起一丝急切的光,声音也拔高了些:“查监控啊!去调监控!画室的,走廊的,都给我调出来!”
他猛地逼近李管家一步,眼神偏执得可怕,“我要知道她是怎么不见的!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快去!”
李管家被他眼中的急切灼伤,不忍却又不得不将平板递过去,艰难地开口:
“先生……监控,第一时间就查过了。但是……唯独那关键的两分钟,所有相关角度的监控……都像是被什么干扰了,全部都是黑屏雪花,什么都……什么都看不到啊!”
“……什么都看不到?”南京九又重复着这几个字。
那丝刚刚燃起的微光瞬间熄灭,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被冻结在原地,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塑。
“派了那么多人……派了那么多人守着她……”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厉声质问这满屋子的人。
声音因极致的痛苦和滔天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我养着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压抑到极致的情绪轰然爆发!
他猛地抬手,一拳狠狠砸向身旁昂贵的红木茶几!
“砰——!”
一声巨响,玻璃台面应声碎裂,碎片四溅。
他的手背瞬间被划破,鲜血淋漓,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吓得缩起了脖子。
“滚!”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声音嘶哑却带着骇人的戾气。
“都给我滚出去!全都滚!!”
保姆和保镖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魂飞魄散。
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出了客厅。
连李管家也不敢多留一秒,只能担忧地看了一眼他那不断淌血的手,便匆匆退下。
转瞬间,空旷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那幅未完成的画。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
他踉跄一步,支撑着身体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那幅画前。
抬起头。
赤红的眼睛如同滴血,死死锁住画布上那个被玫瑰簇拥,眉眼温柔的“自己”。
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那个弃他而去的人。
几秒令人心脏停跳的沉默后。
一滴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砸在他手背翻卷的伤口上,混着鲜血,晕开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泪。
“宁肆意……”他唤着她的名字,指尖颤抖地想要触碰画布上那片未完成的玫瑰。
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猛地收回,像是被烫到一样。
“你又骗我……”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被撕裂的痛楚和质问。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亲口说的!‘不会消失’,‘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的保证呢?!你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空荡的客厅里只有他嘶哑的质问在回荡,无人应答。
这无声的回应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由小变大,带着泪,带着疯狂,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抬手。
用沾满血污和泪水的手背粗暴地抹了一把脸,让俊美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狼狈和扭曲。
“呵……没关系……”他对着画,眼神逐渐变得偏执而骇人,语气却异常轻柔,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笃定。
“骗我也没关系……你放心……你离不开我的。无论你在哪里,是天堂还是地狱,是过去还是未来……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你生是我的人,死了,魂魄也得刻上我南京九的名字!”
这疯狂的宣言落下,他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某种力量,猛地站起身。
他不再看那幅画,也仿佛感觉不到手上的剧痛,径直走向被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使用。
他无视了那些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直接找到了那个标注为“时空项目-陈”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南先生?”那边传来陈研究员谨慎的声音。
南京九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直接打断对方可能有的寒暄: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动用多少资源,需要什么代价。”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明天。最晚明天晚上,我要看到初步的定位结果和可行的干预方案。不是建议,是命令。”
电话那头明显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变得极为难:
“南先生!这……这不可能!能量模型还没完全建立,强行干预的风险系数我们根本无法评估!这需要时间……”
“时间?”南京九嗤笑一声,眼神阴鸷,“我的时间不多了……听着。”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不是在请求你们,我是在通知你们。明天晚上,如果我见不到我要的东西,你和你的整个团队,不仅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我保证,你们所珍视的一切,都会跟着陪葬。”
“……南先生!您不能这样!这是强人所难!这是违背科学规律的!”
“那就他妈的给我去把‘难’踏平!把所谓的‘规律’给我撕碎!”南京九低吼。
“我投入无数资源,不是养着一群只会对我说‘不可能’的废物!明天晚上,结果,或者后果,你们自己选。”
说完,他根本不给对方再争辩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不在乎这要求多么不合理,不在乎会给那些研究员带来多大的压力。
他只要一个结果。
把她带回来的结果。
任何阻碍,都会被他不惜一切代价地碾碎。
他握着手机,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
手背上的血已经凝固,与泪水混在一起,结成暗红色的痂。
心脏的位置空得发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刺痛。
可就在这时,一个微弱却执拗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没关系的。
她会回来的。必须回来。
上一次,她不也是这样消失了吗?最后不还是好好地回到了他身边?
这一次一定也一样。
……就算她不回来。
那他就算绑,也要把她从任何一个角落绑回来!
无论她在哪个时空,哪个维度,他都会找到她。
毕竟,他们……可还没举行婚礼呢。
这个念头让他几乎要笑出来,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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