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这么过分。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恳求,所以……别走,留下来继续骂我。
宁肆意听着他那边呼啸的风声和引擎的轰鸣,几乎能想象到他将车开得有多快。
“京九,”她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慢点开吧,注意安全。”
“我很快!真的很快!”他的声音绷得极紧,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焦灼,“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我找到方法了,真的……”
“南京九,”她打断他,声音依旧很轻,“没有时间了。”
“什么叫没有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他猛地拍打方向盘的巨响,引擎的嘶吼声骤然拔高,显然车速又快了几分。
“宁肆意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消失你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的哽咽:“别说这种话……行吗……”
宁肆意将手轻轻放在小腹,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宝宝,爸爸正在为我们拼命呢。可惜妈妈等不到了……但你要记住,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正穿越夜色赶来见你。”
“宁肆意!”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破碎不堪,“你不准跟他说这种话!”
“可是京九,”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人总要往前看的。”
“往前看?没有你,你让我怎么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暴怒和绝望,“我的未来里全是你,你让我怎么往前看?!”
“你会学会的。”
宁肆意看着自己几乎完全透明的手臂,感受着意识开始模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却字字清晰:
“即使我不在了……可这一别墅,都有我为你准备的人间烟火啊。”
她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描绘最温暖的图景:
“所以啊,我从未真正离开。每当风吹动窗帘,阳光洒进画室,那都是我回来看你了。”
这些话,像是最温柔的安抚,也像是最残忍的告别。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引擎疯狂运转的轰鸣,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然后,宁肆意听到他深深地,仿佛要将所有氧气都吸进肺里的吸气声。
接着,是他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温柔的声音:
“宁肆意,你错了。”
他对着电话说了最后这句话,然后猛地将油门踩到底,性能极佳的跑车。
车速瞬间飙升到极限。
车窗外的景物疯狂倒退,模糊成一片。
但他知道,不够,还是不够。
车再快,也快不过她消失的速度。
他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弯道处厚重的防护栏,脸上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决绝。
“如果留不住你,那就一起……”
下一秒,他猛地一打方向盘,不是避开,而是精准地,义无反顾地,朝着那坚实的防护栏狠狠撞了上去!
“轰——!!!”
巨大的撞击声撕裂了寂静的夜。
安全气囊瞬间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剧痛席卷全身。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
“留住她……这样……总能留住她了吧……”
他以为他用主角的性命做赌注,能换来规则的妥协。
……
不知过了多久,南京九在剧烈的头痛和消毒水气味中醒来。
高级病房里,犬影守在旁边,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南总!您终于醒了!”犬影声音里带着后怕,“医生说真是万幸,只是轻微脑震荡和几处软组织损伤……”
南京九的反应却异常平静。
他甚至没有询问自己的伤势,只是不慌不忙地撑坐起身,目光扫向窗外泛白的天色。
“几点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听不出情绪。
“早上七点多。”犬影连忙回答,“您昏迷了一整晚。”
南京九点了点头,动作自然地伸出手:“手机。”
犬影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屏幕虽然碎裂,但还能使用。
南京九熟练地拨通那个置顶的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电话里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冗长的忙音。
无人接听。
他挂断,又拨了过去。
依旧无人接听。
一次,两次,三次……
他固执地重复着这个动作,脸上的平静渐渐变得僵硬。
犬影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拨打后,南京九猛地将手机扔到一边,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南总!您还不能出院!”犬影惊呼。
南京九却像是没听见,径直下床,脚步甚至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朝病房外走去。
“回家。”他只丢下这两个字。
南京九推开别墅大门时,李管家如往常一样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先生,您回来了。昨晚您没回来,太太还念叨呢。
这句平常的话却让南京九心头猛地一跳,他几乎是屏住呼吸问道:太太呢?
这个时间点,太太应该还在睡呢。李管家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外套,要我去叫醒太太吗?
不用!南京九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有些发颤,让她多睡会儿。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然而房间里一片寂静,窗帘紧闭,床上空无一人。
宁肆意?他提高了音量,快步走到浴室前敲门,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他猛地推开浴室门——里面空荡荡的。
那一刻,他的心开始往下沉。
别闹了,快出来。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却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我知道你生我气,怪我昨晚没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衣帽间,掀开窗帘。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宁肆意,你出来!他的声音渐渐失去了镇定。
回应他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他突然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地冲进画室。
那幅完成的全家福还立在画架上,颜料已经干涸。
李叔!他朝着楼下大喊,太太呢?你确定她在睡觉?
李管家匆忙上楼,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也愣住了:太太昨晚确实很早就回房休息了,我亲眼看见的……
南京九站在原地,看着那张整齐得过分的大床,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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