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的动作极快,她深知必须在林素月和凤素娘反应过来之前,将裴清转移到安全地带。
她在最近的集镇买了一身最普通的青色棉布男装,料子粗糙,毫无款式可言,但穿在裴清身上,却被他衬出了几分清水出芙蓉的纯净感,宽大的衣衫更显得他身形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暂时委屈你穿这个,等事情平息,我再为你添置。
楚湘替他系好衣带,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颈侧的肌肤,感受到那微凉的滑腻,心头又是一颤,连忙缩回手。
裴清垂着眼帘,温顺得如同没有灵魂的人偶,轻声道:楚姑娘费心了,这很好。
他这副全然依赖、任她安排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楚湘的保护欲,却也让她心中的负罪感疯长。
楚湘带着他专挑僻静小路,最终抵达城西一座门庭不算显赫,却自有一股沉稳煞气的宅院前。
黑漆大门上方,威远镖局的匾额经过风雨洗礼,略显斑驳,却更添厚重。
开门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女子,一身利落的藏蓝色劲装,紧紧包裹着矫健而充满力量感的身躯。
她面容并非绝色,但眉宇开阔,鼻梁挺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精铁,看人时带着一股洞悉世事的锐利与坦荡。
见到楚湘,她眼中爆发出惊喜:楚湘?!你这家伙,怎么突然摸到我这儿来了?
她的声音爽朗,带着江湖人特有的豪气,目光随即落到楚湘身后低眉顺目的裴清身上,赵华兰的笑容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那少年穿着粗布衣服,却难掩其绝色,低眉顺眼的样子,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鹿,纯净又脆弱,与这镖局的硬朗氛围格格不入。
华兰姐,事出紧急,来不及递帖子了。
楚湘上前一步,语气带着难得的恳切,这位是我一位极其重要的朋友,唤作苏辞玉,眼下遇了些麻烦,想求你代为照看几日。
赵华兰目光在裴清那张即使粗布麻衣也难掩绝色、我见犹怜气质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楚湘眉宇间的焦灼,二话不说,侧身让开:
进来再说。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字?当年若不是你替我救我一命,我赵华兰早就投胎转世了。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楚湘心中一暖,重重握了握赵华兰结实的小臂:多谢!我还有些首尾必须处理干净,最多三五日便回。他……他身子弱,胆子小,之前吃了不少苦,还请华兰姐多看顾些,莫要让生人惊扰了他。
她回头,深深看了裴清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最终化为一句轻柔的嘱咐,辞玉,这位是赵当家,是我过命的交情,你安心在此等我,我很快回来接你。
裴清抬起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怯生生地看了赵华兰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细声应道:好。楚姑娘……万事小心。
楚湘狠下心来,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决绝。
赵华兰关上沉重的木门,插好门闩,这才转过身,对着裴清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试图驱散他的不安:“苏公子是吧?别怕,到了这儿就跟到家一样。我赵华兰别的不敢保证,讲义气、重承诺这块,江湖上的朋友都认得!” 她拍了拍胸脯,“走,我先带你去住处,绝对清净!”
有劳赵镖头。裴清行了个礼,姿态优雅,即便穿着粗布衣服,那刻在骨子里的风仪也难以遮掩。
他跟在赵华兰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穿过前厅,是一个以青石板铺就的宽阔演武场。
时值午后,阳光正烈,场上仍有七八个年轻镖师在操练。
她们大多只穿着便于活动的无袖短褂或干脆赤着上身,仅以布带束胸。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油光,汗水沿着贲张的胸肌、块垒分明的腹肌、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的臂膀与大腿滚落,在地上溅开深色的印记。
呼喝之声雄浑有力,充满了原始的、不加修饰的野性力量感。有的在练习拳脚,拳风腿影,虎虎生威;有的在互搏角力,肌肉因极限发力而剧烈绷紧、颤抖,充满了视觉的冲击力。
裴清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场中,内心却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一圈圈兴奋的涟漪。‘这种充满生命力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力量感,真是......令人心痒难耐。’
他感受到一种与醉仙楼中那些女客们柔软身体截然不同的刺激。
被这样充满力量、甚至带着汗水和尘土气息的身体、,想必是另一种极致的、令人战栗的欢愉。
他的视线如尺,掠过那些年轻女子鼓胀的胸膛、紧实的腹肌、以及因发力而微微颤抖的大腿线条,内心品评着,一股隐秘的热流在小腹窜动。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前方引路的赵华兰身上。
她的背影不如那些年轻镖师那般肌肉夸张虬结,但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千锤百炼后的精悍与沉稳。
肩背宽阔,腰肢却劲瘦有力,步伐落地生根,仿佛蕴含着磐石般的定力与瞬间爆发的潜能。这是一个成熟而强大的女性躯体,如同陈年烈酒,后劲十足。
‘比起那些只有蛮力、心思单纯的年轻雏鸟,似乎……引导这位看似正直豪爽的镖头,让她那讲义气的‘直性子’,一步步转化为对我无法自拔的占有欲,这个过程,会更有挑战性,也更能带来极致的情绪能量。’一个清晰而恶劣的计划在裴清心中成型。
楚湘的“救援”是一出戏,但独角戏未免单调,他需要新的配角,新的舞台。这位重诺守义、看似心无旁骛的镖局当家,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赵华兰将他安置在后院一间独立的小厢房里,窗明几净,窗外几丛翠竹掩映,十分幽静。
“苏公子暂且住这里,被褥都是新换的,干净。日常用水、饭食我会让可靠的人送来。前院那帮丫头片子练起功来没轻没重,吵得很,你尽量待在后院,清静。”她交代得细致,语气尽量放柔,生怕吓到这看起来一碰就要碎掉的美人。
“赵镖头安排得极好,辞玉感激不尽。”
裴清再次道谢,微微抬起眼,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感激与一丝不安,他轻轻咬了咬下唇,那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易碎的诱惑,“只是……平白叨扰,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做些洒扫、缝补的杂事还是可以的,能否……”
“哎呦!可别!”
赵华兰连忙摆手,一脸“你可千万别动手”的表情,“你可是楚湘托付给我的贵客,哪能让你干这些粗活!你就安心休养,把身子养好,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和那副自责的模样,赵华兰心里莫名一软,有种想拍拍他肩膀安慰又觉得唐突的别扭感,最终只是干巴巴地补充道,“你……你就好好待着,缺什么跟我说就行!”
说完,她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离开,那背影竟透出几分与她气质不符的慌乱。
接下来的两日,倒也平静。
裴清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或是坐在窗边看书(赵华兰给他找来的些杂记话本),或是在小小的庭院里缓步走动,晒晒太阳。
他扮演着一个安静、怯生、对周遭充满感激又带着疏离的落难公子形象。
赵华兰每日都会抽空来看他一两次,有时是送些时令水果,有时是问问他还缺什么。
她是个直肠子,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关心也带着江湖人的粗犷。
“苏公子,今儿个天气好,多出来走走,别闷在屋里。”
“这是刚买的蜜瓜,甜得很,你尝尝。”
“晚上睡觉冷不冷?要不要再加床被子?”
裴清每次都会站起身,温顺地回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的浅笑,声音轻柔:
“多谢赵镖头挂心。”
“赵镖头费心了,一切都好。”
他那双眼睛看向赵华兰时,总是清澈见底,带着全然的信任,偶尔在她靠近时,会几不可察地微微脸红,然后迅速低下头,露出那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赵华兰一开始只觉得这少年真是可怜又懂事,激发了她强烈的保护欲。
但次数多了,她发现自己每次离开那小院,心里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全然依赖的纯净笑容,再对比前院那些咋咋呼呼、能徒手搬石锁的镖师,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某种微妙的躁动,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她开始觉得,这苏公子,真是越看越……顺眼。
这日傍晚,赵华兰处理完镖局事务,鬼使神差地又踱步到了裴清的小院。
只见裴清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件似乎是衣服的物件,就着夕阳的余晖,笨拙地穿针引线。
那是一件男子的内衫,看料子,似乎是他自己带来的。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眉头微微蹙起,纤细的手指不太灵巧地引着线,那认真的模样,配上他绝美的侧颜,在柔和的夕光下,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赵华兰放轻脚步走近,才发现他是在缝补那内衫腋下的一道细小裂口。可能是洗多了,也可能是之前扯到的。
“咳,”
赵华兰轻咳一声,“苏公子,这种活儿,让下面的人做就是了。”
裴清似乎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针尖险些刺到手指。
他抬起头,看到是赵华兰,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慌忙将手中的衣物往身后藏,眼神闪烁,带着被撞破秘密的窘迫:“赵、赵镖头……我……我只是闲着无事……”
看着他这副慌乱又害羞的模样,赵华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走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他手中拿过那件内衫。触手面料柔软,还带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说不清的冷香。那裂口很小,但他针脚歪歪扭扭,显然并不擅长此道。
“这活儿不是你这样干的。”赵华兰粗声粗气地说,试图掩饰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我们走镖的,衣服破了都是自己缝,看我的。”
她说着,竟真的就着夕阳,拿起针线,手法熟练地缝补起来。她手指粗粝,布满薄茧,但动作却稳而快,几下就将那裂口缝得结实又平整。
裴清站在一旁,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华兰专注的侧脸和那双舞动针线的、与她形象反差极大的手,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取悦的光芒。‘这种笨拙的讨好直球式的关怀,倒是比那些弯弯绕绕有趣。’
“好了。”
赵华兰咬断线头,将衣服递还给裴清,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你看,这样才结实。”
裴清接过衣服,指尖“不经意”地擦过赵华兰的手背,那触感让她手臂上的汗毛都微微立起。
他低头看着那整齐的针脚,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声音轻软得如同羽毛:“赵镖头……真厉害。什么都会……谢谢您。”
他的感谢真诚而依赖,那双抬起的眸子里,映着夕阳的金光,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却又仿佛藏着勾人心魄的旋涡。
赵华兰看着他的眼睛,一时竟有些怔住了。
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她猛地别开脸,粗声粗气地道:“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你好好休息,我我去前院看看!”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都比平时凌乱了几分。
跑出小院,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赵华兰还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脑子里全是那双清澈依赖的眼睛和那声软糯的“谢谢”。一种陌生的、强烈的、想要将那个柔弱美丽的人儿紧紧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任何人窥见的冲动,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是夜,月明星稀。
裴清躺在床榻上,心情愉悦。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宿主,标记目标楚湘能量波动趋于平稳,已初步与林素月方面建立联系,谈判似乎进入僵持阶段。她仍在尽力。宿主,若楚湘成功,您或许真能借此摆脱林素月掌控,但我们收集林素月能量的计划……’
‘摆脱?’
裴清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指尖慢条斯理地划过自己光滑的手臂肌肤,‘系统,你觉得林素月是那种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吗?她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冷静,贪婪,善于计算。她此刻的沉默,不过是待价而沽,或者是在谋划更大的利益。’
‘宿主,林素月行为模式确实符合您的描述。直接从其身上获取高浓度情绪能量难度极大。’
‘所以,不能急。’
裴清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兴奋的光芒,‘硬碰硬是最愚蠢的。对付她,需要耐心,需要时机。要等她最虚弱、最需要某样东西,或者……当她自以为完全掌控局面,志得意满的时候,再给予她致命一击。那时候,她的震惊,她的愤怒,她的不甘,才会如火山喷发,甜美无比。而现在……’
他的神识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前院那间似乎还亮着灯的正房。赵华兰那副因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面红耳赤、仓皇逃窜的模样,实在取悦了他。
‘我们先好好‘回报’一下赵镖头的悉心照料。看她那直来直去的性子,能在我这‘柔弱无助’的表象下,坚持多久的正人君子做派。这镖局里的日子,看来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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