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将近午时。
被软禁的房间狭小而陈旧，与裴清曾经作为头牌时的居所天差地别。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裴清坐在硬邦邦的床沿，低垂着头，看似依旧沉浸在悲伤与仇恨的余烬中。
系统：‘宿主，无聊啊……这房间连只老鼠都没有。林素月也太抠门了，连杯像样的茶都不给。’
裴清：‘急什么。她是在熬我，也在观察我。看看我这个‘复仇者’是一时冲动，还是真有几分‘韧性’。’
系统：‘韧性没看出来，宿主演的‘半死不活’倒是很传神。不过……宿主，你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本系统检测到你某些生理指标有点活跃哦~’
裴清：‘看到林素月，确实有点想了。她的手段，虽然粗暴，但足够刺激。’
系统：‘……宿主，你真是个变态。不过我喜欢！那咱们是不是该主动一点？’
裴清冷笑：‘主动？那就不符合我现在‘被仇恨驱使但依旧恐惧’的人设了。要让她来‘打破’我的伪装，才更有趣。’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门外传来了清晰的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林素月走了进来。
她今日换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裙，更衬得气场逼人。她目光扫过这间陋室，最后落在坐在床沿、因她的闯入而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闪过惊慌却又强行压下转而用带着恨意和倔强的眼神瞪着她的裴清。
“看来，睡了一晚硬板床，非但没让你清醒，反倒把胆子睡肥了？”她缓步走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裴清冷哼一声，别开视线，不去看她，声音带着刻意的生硬：“我只是想明白了，既然横竖都可能活不下去，何必再像以前那样摇尾乞怜？”
“哦？想明白了？”林素月在他面前站定，阴影笼罩下来，“那你想明白，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这扇门都出不去，更别提找凤三娘报仇了吗？”
裴清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猛地转回头瞪着她。“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把我关在这里，就能让凤三娘偿命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破音。
林素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试图表现出凶狠、实则深处依旧残留着惊惶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
她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极其缓慢地，沿着他绷紧的颈线向下滑去。
裴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向后缩，但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退。
他喉结滚动，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你……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带上了颤音，眼神闪烁。
“干什么？”林素月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蛊惑，“我在看看，我们口口声声要报仇的‘玉公子’，这副硬撑起来的骨头下面，是不是还藏着……那股子离了女人就活不了的骚劲儿。”
“你胡说！”裴清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伤，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屈辱和愤怒让他猛地抬手，想要推开她。
但他的手腕在半空中就被林素月轻而易举地攥住。她的力气大得惊人，五指如同铁箍，捏得他腕骨生疼。
“我是不是胡说，试试不就知道了？”林素月的声音带着冷酷的笑意，他试图挣扎，想要摆脱她的钳制。
“放开我！”他嘶声道，眼中充满了屈辱的泪水，却又带着一丝不肯服输的凶狠。
“放开？”林素月嗤笑，另一只手却突然揽住了他纤细的腰肢，将他猛地拉向自己，两人身体紧紧相贴。“看来在外面野了这么久，是真忘了规矩了。我得帮你……好好想起来。”
林素月熟练地压制住他所有的反抗，动作粗暴而直接，带着一种摧毁式的占有欲。
这里省略了几句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话。类似洪世贤跟艾莉说的那句经典台词。
裴清咬紧了下唇，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偏过头，任由泪水浸湿了粗糙的枕席。
他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这种沉默带着绝望的顺从，反而更激起了林x虐欲。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归于平静。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
林素月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丝毫未乱的衣袍。她看着蜷缩在床角，用破碎的衣物勉强遮住身体，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的裴清，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裴清没有回应，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林素月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裴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林素月盯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凤三娘。”
如同按下了一个开关，裴清猛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重新燃起了灼人的火焰，是恨意，是难以置信。
“你……你说真的？”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林素月轻笑，“当然，只是带你去‘见见’。让你认清楚，你想报仇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也让你明白……”她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带着警告，“没有我的允许和安排，你连靠近她都做不到，只会像一只不自量力的飞蛾，被她随手捏死。”
她伸出手，用指尖拂开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充满了掌控。
“乖乖听话，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心情好了，真会帮你想想办法。”她的脸凑近，气息喷在他的脸上，“记住，谁才是能决定你能否报仇的人。谁才是你的……主人。”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出来的，低沉而危险。
裴清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屈辱的泪水无声滑落。
林素月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
“晚上会有人送衣服过来。”她丢下这句话，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关上门，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房间里重归寂静。
裴清依旧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系统：‘宿主……你还好吗？’
裴清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深处闪过一丝冷静的计算：‘好？当然好。她越是享受这种掌控和摧毁的感觉，就越容易忽略其他。’
他缓缓坐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动作不再带着之前的脆弱。
裴清：‘见凤三娘……比预想的还要快。看来，林素月也想借我这把‘刀’，或者，想看看我这把‘刀’够不够快，能不能伤到她想伤的人。’
系统：‘那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裴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怎么办？自然是好好扮演她希望看到的，那个被仇恨驱使、却又不得不依附于她的……可怜又可笑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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