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高考,我不得不吐槽,之前学校发通知,我们这临时为高考场地,但有部分班级要与其他学校进行交换场地考。
也不是咋想的,咋就跟别的学校换着考,这有多麻烦,但可惜我们班正好中了。
幸好学校有点人情,安排大巴车带我们班前往。
路程大概一小时半,所以我们七点发车,大概就是这样的。
下床洗漱,收拾收拾东西,背上我好久没用过的书包去往学校门口。
路上李正罕见的给我回消息,他说他晚点到,让我不用担心。
到学校大门,外面情况跟放学时有的一拼,几个人群围在门口,远处有几辆大巴。。
看他们那样,应该是走读的家里人和他们告别。
看着班级群老师发的号码来到大巴那集合。
错过那些人,上车,我发现里面满满当当,还剩下一些零散座位。
我注意到刘涛那一群还在。
面色惨白,跟之前一样。
他们昨天不是消失了吗?
好,这不是我能解决的事,不要牵扯进去,等李正来了再说。
看了一会,可惜没有两个连起来的空位,没办法,只好随便坐在不熟悉的同学旁边。
看眼时间,6:50,刚好司机师傅提醒准备发车,班主任也催促着下面跟家人告别的同学赶紧上车。
等下面人上完,班主任开始点名,我瞅着李正他迟迟未见,心中满是焦急,赶忙用手机发消息。
点完一圈名后,并未叫李正,不确定的我还是壮着胆子询问班主任,但他摇摇头说李正和杨紫玉因为特殊原因不能来了。
啥?不能来了?李正和杨紫玉都不来?
我怎么总感觉这期间发生点事。
李正放假前跟我讲过他们那有个比赛,后面医院的时候,仔细想想我突然才发现当时李正有点……
嗯……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怪怪的感觉,有点很累但又强颜欢笑一样。
我的天,作为朋友,我怎么现在才想到。
这波怪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而杨紫玉作为杨家的,李正说过她很低调,像今天这种大场合,她不可能不来,李正在这班里讲过最多话的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应该是杨紫玉。
这期间肯定出了点事。
大巴引擎发动,车开始微微震动,感受着这股震动,望向窗外,希望着那个身影的到来。
手机振动,掏出一看,李正发来消息。
“抱歉,今天有事不能陪你,我跟班主任请过假了,勿用担心。”
……
大巴开始上路,我看到靠窗同学都趴在窗户上,直到离开学校,他们才坐好。
现在车内环境有些压抑,大家默不作声,那些在班里跳脱的学生,也罕见的没说话。
大多数人手里拿着个资料,目不转视看着。
大巴内有股无形的压力,压的我有些呼吸不畅,可惜,现在不能玩手机。
闭眼眯一会,又难受,兜兜转转下,终于熬到目标点。
“天衡高中”
这是这所学校名字,也是我们考场。
交警叔叔正指挥着来往车辆,贴心的给大巴预留些位置。
大巴停靠好后,透过车窗,乌压压一片,各色各样的人都聚在这。
他们将学生送到考生通道,含泪,扭头,挥手,这些都在表达着他们情绪。
三年的决战,很快,转瞬之间。
下车,跟着交警叔叔指挥进入通道。
栏杆外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是陌生但他们神情是那样的温馨。
要是他在就好了呀。
抛开胡思乱想,向着学校前进。
“王运!运儿!这!看这!”
人声嘈杂中,我猛然看向呼声处,房东大婶双手举过头顶,不断挥舞着向我这边前进。
我赶紧跑到栏杆边,大婶利用身体不断推挤着周遭人群来到我这。
大婶摸着我头,声音梗塞。
“小运啊,一晃而过,那么快了,你可要好好加油,不要想些什么。”
我郑重点了点头,在工作人员催促下,只好匆匆跟大婶告别,前往考场。
身份证,准考证,行李放到指定位置,在最后检查随身携带物品,监考才放进去。
坐到自己位置上,大婶的到来让我信心百倍,虽然这三年我啥也不会,但既然瞎写,那也是写,那就好好写。
环顾四周,熟悉下环境。
十几张桌子一排一排,每个间距一米左右,前面讲台一个监考,来回巡逻的有两个,回头,还有一个。
显然,我这明目张胆行为吸引住在场所有监考,那两个巡逻监考,还没开考就先来来回回在我这边走了好几个来回。
顶着几道目光,我在位子上如芒刺背,一上来就那么压力,这不搞我心态吗。
广播正好响起,讲台监考跟着广播发着试卷,发完后再让我们检查卷子,还没看多少,广播就开考了。
“唰唰唰……”
一瞬间,我就听到齐刷刷的写字声。
好家伙,都那么厉害,那我也加油。
手执笔,在考卷上开始奋力写着。
“唰唰唰。”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ok,好了。
快速而又稳重,细致而又大方。
一下子,身体就感受到几道目光。
一位监考停留在我旁边,虽然看不了他,但我能明显感受到,他在看着我试卷。
但很抱歉,我刚才在写名字和准考证,下面的题我是一道不会。
在卷子面前耗了几分钟,我根本就没有做题的欲望,我好像听到一声叹息,那位监考走了。
不能白来,看能不能做个几道,抱着试试的心态,我看向选择题。
圆,x,y,圆周率?
什么玩意?导数又是什么,算了,这题选c。
呵~
这题就d是最长的,那肯定选A。
呦~
这题多选,那就Ab,搞个cp。
那这四题差不多一样长的我就选c了,我怕c吃醋……
填空题的话……
一是一,二是二,三生三世,四里桃花,填空题那么多,瞎写给点分。
这个……函数是……
我记得,f(x)……
算了就写x=x,y=y。
那这个等差等比数列的话……
a=a,那么a\/a=a\/a。
sn=a+a\/b+b=ab
……
一阵捣鼓后,除解答题一个个“解”,其它能做的都填的满满当当。
悄悄看眼附近,大家认真解答,奋笔疾书,抓耳挠腮,这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三年我是不是废了。
自责?后悔?愧疚?
有,但不多,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我感觉看淡了很多,我发现,人只要活着,活的开心,就很好了。
人各有各的活法,我是开心就好。
而他们,这些,那些,在高考的学子们,你们奋笔疾书,笔尖挥洒着自己这三年的青春,是了结,是宣泄,是告别。
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所以,这道a1到an的数列怎么做?
……
时间一到,监考收卷。
监考收到我试卷时,我看到他神情有些复杂,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然后去收前面人的。
咦~
看我干嘛,暗恋我?
待他们收完卷,将卷子封好,我们才能休息一会。
上个厕所,我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表情都很沉重,离谱的是,厕所里有个蹲着哭的。
唉,可怜的孩子,加油吧。
回到考场,下面就是语文,这个我熟,瞎编乱造可不是乱说的。
下波监考发下试卷后,我看到前面几道题后,我突然觉得语文不可小瞧。
……
考完,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感觉身体深处传来深深的疲惫感。
从学校出来,没坐大巴回校,跟大婶汇合坐她车。
路上太累,眯着眯着,眼一黑。
还是大婶把我拍醒,一看周遭环境,老小区。
昨天大婶是要接我回家的,但我拒绝回去,但今天算由不得我了。
我本想摸出钥匙回家,但大婶死死拽着我手臂,硬生生拖着我去她那。
我抓着楼梯栏杆但大婶不讲武德,说放我回家,但当我在栏杆上一松手,身形一晃,已在她家。
没办法,一个对门的,不仅是距离近,最主要的是,大婶那神奇的怪力。
进门就看到妹妹满脸不情愿的样子。
但后面大婶进门后,她努力挤出笑容向我和大婶生硬的打着招呼。
紧接着房东大叔从厨房探出个脑袋,笑着跟我打着招呼,并让妹过来端菜。
我赶紧换鞋去端菜,大婶拉着我要入座,但这咋行,手里忙活着端菜,大婶不好抓。
端完后,桌上七八个菜,样样俱全,有肉,有菜,有鱼,有蛋,有虾,有豆。
各个烧的口味不一样,鱼是清蒸的,虾是红烧的,我的天,看着就有食欲。
上座后,大家边吃边聊,除了妹。
大婶大叔不断向我问起考场内的事,还不断让妹向我学习点。
我看到妹,她那双细细眉毛下,那双眸子仿佛在喷火。
皙白的双手端着碗筷,碗筷在不停的抖动着。
见势不妙,我尽可能打着圆场,多夸夸妹。
但不知为何,妹听到我夸奖后,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放下碗筷,不顾大婶关切,扭头回自己房间。
“砰!”
重重的摔门声。
“唉~这丫头,一天天整哪出呀,我去看看她。”
大婶放下碗筷擦擦手去妹房间。
“唉~”
叔也重重叹了口气。
“她不吃就不吃,管她干什么,饿了就知道要吃了,唉,不说了不说了,来小运,咱吃!”
大叔手一挥,招呼着我继续吃饭。
现在我是坐立难安,吃也不是,退也不是,吃饭嘛,总感觉气氛很怪。
不吃走嘛,又感觉辜负人家好意,驳人家面子,思虑再三,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红烧排骨,那还是吃吧。
大婶不一会就出来了,拿上妹的碗筷往里夹菜。
“哎呀,小运,丫头害羞,让你看笑话了,给她夹点菜免得她饿着。”
大婶笑呵呵的对我说着。
“咦,小运还在这呢,你就专疼你女儿吧。”
大叔语气略显不满,大婶翻翻白眼,“我就爱疼怎么了,来,小运继续吃。”
吃完后,我以消食为由,好不容易从大婶手中抢过碗筷开始洗。
收拾完后,跟大叔大婶告别,看向妹的房门,还是大声跟她做下告别,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借着昏黄的声控灯,我从包中翻出钥匙。
开门。
熟悉且陈旧的味道钻入鼻腔。
开灯。
啊!
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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