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怎么没有,巡逻队都找到他舅舅家了,还是没找到,所以我才觉得不对,”说着镇长看了妇人一眼,“但他们可能还心存一丝侥幸,觉得孩子贪玩,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也是小基尼,他父母着急忙慌来说他失踪了,我派人去找也没找到,结果半个月之后他自己回来了,你说神不神奇。”
“这小子也气人的厉害,说是想让父母担心担心,自己在外面流浪了半个月!”
流云:“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借酒消愁?”
村长笑的尴尬,他看看妇人,妇人垂着头,不欲多说,只能镇长自己上,“实不相瞒,这家男人是个老酒鬼,赚的钱都花在酒上了,也不管她们娘俩。”
流云满脸黑线,“所以她最开始说的那些话还真是嘲讽?”
镇长尴尬点头,不好意思道:“这话我们也不好直说,你们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红毛道。
几人要走的时候,妇人斜倚在门框上轻声说:“如果他死了,不用把尸体带回来,我不想看到那个酒鬼的儿子。”
她的脸大半隐在阴影里,让人辨不清神色。
劳楽抿唇道:“看来不是不担心儿子,是对丈夫和儿子彻底失望了。”
红毛大大咧咧,“像上一家那样的还是少数。”
镇长叹口气,“是啊,这些年真是辛苦她了。”
骑士小姐:“为什么不离婚?”
镇长更加无奈,“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离婚不容易,一个人离婚全家都要背上骂名,谁家舍得自家女儿被千人戳着脊梁骨骂。”(为了镇子,怎么能离婚呢!)
西西亚:“嗯,舍不得她挨骂,舍得她受苦。”
镇长脸色一下变得很怪异,“这,这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在流云看来,这是镇长是个坚定父权拥护者的铁证,他应该也是怕出嫁女离婚辱没门楣的那种人。
这头五人跟着镇长行动,那头被赶出来的岑林和少女米利皮莉像游魂一样游荡在镇上。
米利抱怨道:“都怪你!”
岑林凉凉问:“我强迫你了?”
米利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反驳,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岑林走远。
*
严承云迈着小短腿在古宅里搜寻,岑林说错了,那管药剂的副作用不只是心智后退,还有能力,被压缩到了半米范围。
简而言之,找不到。
花了两个小时将古宅翻了个底朝天,丁无嗟发现这根本不能算是古宅,新的不能再新,看起来都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除了玩家。
格里文搜索地窖也没有结果。
丁无嗟几人向外进发的时候,钱汀发来消息,“还活着,别担心我,要没信号了,保重,我长手了,遇到危险我会跑的。”
长手了的意思是,可以后台操作强制退出。
几人一路过去将将赶上了去第三户人家。
镇长看着一大片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人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骑士小姐转头看看这一大波玩家,指挥道:“莫林你带着他们几个别的地方看看。”
莫林眼睛一眨,“好。”
丁无嗟举手:“我要留在这儿。”
最后莫林带着格里文,老玩家,丽兹,共四人一起离开。
希曼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高贵的吸血鬼殿下不愿意和下等人同行。
余笑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出门。
第三户人家是镇上典型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内,母亲深爱自己的孩子,并选择性忽视孩子的一切缺点。
敲门前镇长给玩家打预防针,“这家的女主人太溺爱孩子了,但凡孩子受了一点欺负都能在别人家门口扯着嗓子喊半天,非要人家赔礼道歉不可,自己孩子犯错的时候也要跟别人撒泼,总是说他还是个孩子,也十五六岁了,都半大小子家了,就她,还觉得自家孩子还得人喂饭。”
伴随着镇长的话,一个不讲理的妇人形象跃然眼底,事实也证明,镇长不仅没有夸大,还为妇人留了一些面子。
一进屋妇人扯着镇长就哭,还不忘拉住离得最近的流云的袖子,“我家奇奇命好苦啊,怎么就被那个混蛋基尼缠上了呢,镇长你来是找到我儿子了吗,他才那么大点在外面该怎么活啊。”
镇长尴尬道:“还没有,我这不是带着巫师大人来了解情况了吗,你情绪也别太激动。”
严承云从自己小小的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安抚的放进妇人手中,“您节哀。”
丁无嗟一把拉过严承云,捂住他的嘴,担心他被妇人针对,“你别瞎说话。”
丁无嗟刚刚从流云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他知道失踪人员家属都不太相信孩子出事了,虽然会有担忧,但也不重。
妇人看到严承云哭的更厉害了,“我家奇奇小时候就跟他一样可爱,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拐孩子!我的老天爷啊。”
镇长耐心劝慰:“不一定是被拐走了,说不定就是出去玩了呢,我们只是以防万一。”
妇人生气道:“要不是我三番两次去找你你都不愿意帮我们找孩子!你还在说什么,哪有你这么做镇长的!一点都不关心我们的死活!”
骑士小姐皱眉问镇长,“她为什么这么说?”
镇长尴尬解释道:“镇上都有巡逻,真的没有外人进来,约翰家的小子又是爱玩的,这也才丢了不到一天,她就找了我五次!”
“就因为两个小时没见到孩子就来找我说孩子失踪了,天知道我们镇上可从来没发生过丢孩子的事儿啊,才两个小时,还是被小基尼叫出去的,你让我怎么相信孩子丢了?”
镇长心里苦,但镇长不说.jpg
流云安抚拍了拍镇长的肩膀。
镇长有人安慰,心里一酸,开始大倒苦水,“她家小孩,从小到大只要离开她的视线俩小时就说孩子丢了,天天找天天找,所有人家都被他们闹的鸡犬不宁。”
妇人大声道:“这次肯定是真的!我家崽可不会夜不归宿,马上就要一天了!你不帮我找孩子还挑我的刺!”
镇长差点和妇人吵起来。
家里男主人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他大声斥责道:“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是不相信巡逻队还是不相信镇长!与其在这哭哭啼啼,你不如自己去找孩子!”
妇人哭的更伤心了,但没有反驳,她顺从的屈服在丈夫的淫威下。
训完妻子他缓和下表情和众人道歉,尤其是镇长,“让你们看笑话了,镇长真的对不起,她就是太担心孩子了,不是故意骂您的。”
丁无嗟看向桌上的木雕玩具,“你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吗?”
男人叹气道:“当然担心了,但担心有用吗?我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拉着人家哭诉吧。”
丁无嗟点点头,接着问:“那个木雕是哪来的?”
男人看到木雕眉头一皱,随即想起来,“这是我给儿子雕的玩具,你们喜欢吗,”他看了眼严承云,大步走过去拿起玩具塞在严承云手里,“喜欢就拿着玩。”
严承云茫然道:“我不用了,还是留给您孩子。”
丁无嗟帮他接下,“给你就拿着。”
严承云接过木雕玩具,垂眸似是想到了什么,乖巧靠在丁无嗟腿边,向男人道谢,“谢谢您。”
男人笑道:“孩子喜欢就好。”
走前镇长对男人说:“赛维你可真得好好管管你老婆!”
出来后镇长问几人:“你们还想去哪里,我陪你们一起。”
流云:“镇长您年纪这么大,跟着我们一直跑太辛苦了,我们还是自己去吧。”
镇长果断道:“这有什么辛苦的!能帮上忙就好了。”
骑士小姐也道:“还是不麻烦你了。”
镇长想了想道:“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这样吧,我找我儿子配合你们行不,他年轻力壮,肯定能帮上你们!”
“不了。”骑士小姐道。
“好啊。”丁无嗟几乎是和她一起说的。
骑士小姐考虑了一下道:“那好吧,麻烦您了。”
丁无嗟对镇长说:“我们就在这儿等着,麻烦您去找您儿子了,走这么久也累了,就让我们歇会儿吧。”
镇长:“好,那我去叫他。”
镇长一走骑士小姐便问丁无嗟为什么要他儿子跟着。
丁无嗟:“你不让他跟他还是会跟,还不如放在我们眼前。”
流云问:“你觉得镇长有问题?我们跟他相处有一会儿了,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丁无嗟摇头道:“只是一种感觉,你再跟我仔细讲讲你们来这儿的经过。”
严承云摸着木雕静静思索,身体却往丁无嗟那里靠了些。
一行人在原地等了半小时镇长儿子就匆匆跑了过来。
丁无嗟一把扶起即将栽倒的镇长儿子询问道:“怎么跑这么急,我们在这又不会跑。”
镇长儿子先向丁无嗟道谢,抹了把汗后道:“我爸怕你们等急了,特意让我跑快点。”
“镇长还真是贴心。”
路过一栋有着红色院墙的房子时丁无嗟好奇问:“这家没住人吗?”
镇长儿子表情诧异,“你怎么看出来的?”
丁无嗟:“就是觉得这里没有一点人气儿。”
镇长儿子点点头,“是的,这家人刚搬走没多久,”他说着苦笑一下,“听说是外地做生意的亲戚发财了,要把他们接过去一起住呢,羡慕啊。”
丁无嗟视线扫过不甚整洁的柴火垛,不走心的安慰道:“只要努力你也能发财,不要总是羡慕别人,要相信自己。”
听完安慰镇长儿子一阵心梗,不会说话就别说好吗?
严承云耳朵尖动了动,他悄悄拉了拉丁无嗟的裤脚,丁无嗟一把把人抱起来,“怎么啦宝贝?”
严承云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丁无嗟自行理解了一下,“想上厕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语毕就问镇长儿子能不能去这家上个厕所。
镇长儿子表情僵硬很为难,“不然我们去前面那家上厕所?这,人家都走了,进别人屋子不太好吧。”
丁无嗟看看严承云,“哎呀他就一个小孩儿,马上憋不住了,万一拉裤子你给他洗吗?”
丁无嗟着急忙慌去拉院门,一边念叨着:“你再忍忍,马上带你去厕所。”
严承云:被人恶意抹黑了,但干这事的人是自己爱人,还能怎么办呢,笑笑就算了吧。
一进厕所(旱厕(古宅里的马桶是游戏的特殊照顾)),丁无嗟将严承云放下问:“你是不是也发现不对了?”
严承云:“从院子的摆设来看,这家人像是突然失踪,而不是举家搬迁。”
“但这只是一个怀疑,”在镇长儿子面前我们也不能说要查这里…不然我们晚上来看看。”
两人说着悄悄话,厕所外面却响起了人声。
红毛问:“我们真的要查这里吗?”
骑士小姐回答:“对,来都来了,我们之前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趁有时间多查一点。”
流云也道:“突然搬走也挺可疑的,说不定他们那个所谓的亲戚是人贩子呢,他们临走之前干了一票大的。”
镇长儿子在旁边解释:“这家人已经搬走好几天了,孩子失踪才是昨天的事,怎么可能扯的上关系。”
流云:“万一他们是躲在镇外埋伏,就是为了摆脱嫌疑呢。”
红毛恍然大悟:“有道理啊,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镇上没有陌生面孔了,因为是熟人作案!”
骑士小姐嗯了一声,算是认同他的推理。
丁无嗟小声问严承云:“你觉得是这样吗?”
严承云一手拉着裤腰,一手抱着玩具,恼羞成怒道:“你不要这样!”
丁无嗟无辜道:“我就是想把戏演足。”
严承云定定看着丁无嗟,皱眉道:“等回屋你想干什么都行,不要在这种地方扒我裤子。”
丁无嗟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呢!”声音一时没控制住,后面才小声道:“我是那种人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多大,我要是对你做什么是犯罪!犯罪你知道吗,太变态了!”
一时半会没转过弯的严承云:“……哦。”
劳楽大声问:“怎么了?”
丁无嗟也大声答道:“他想跟我一起上厕所,这哪怎么行啊,多尴尬,我就是来看着他别掉粪坑的。”
再次被中伤的严承云抿唇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丁无嗟双手合十不停道歉,“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严承云小手拍在丁无嗟凑在眼前的脸上,“走开。”
丁无嗟非要作死调戏他,“你真要我走?”
严承云叹口气不说话。
但只面上的表情就足够丁无嗟心疼的了,“一起走一起走,别在这破地方待了。”
厕所散了许久味道,但用的久了,总有挥之不去的臭味萦绕在鼻尖。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薛定谔的开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