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在你跟我说这些话之前我也这么以为,是我高估她了,身为一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没有崩溃,没有痛哭,甚至没有在这方面过多指责你,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已经反常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怎么就没有发现!”
长夜:“我们当时太忙了。”
霍思笑了一声:“恭喜你学会了推卸责任。”
长夜没有反驳,而是问:“正常是什么样的?”
“至少要为此哭上一场吧,我记得是差点被qb,还是已经被qb了来着。”
长夜:“什么?”
霍思比他还震惊:“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在前钱汀找过你之后,你至少会去了解一下情况,难不成是记忆模块丢失数据了?”
“认清人只能依靠自己不是挺好的?就像她说的,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就别给她画大饼。”
长夜:“她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霍思:“意思差不多不就行。”
“行了,你也别想太多,她要走肯定会跟你说,怎么你舍不得?”
“也对,毕竟是养了这么久的女儿。”
长夜却否认了,“我没有养她,是她自己在努力,我只是看着而已,便把成就揽到自己身上,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纸推开门走进来,“说什么呢?谁不要脸?”
长夜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一些在当时没有时间思考,在之后又被他忽略的问题,于是他问纸:“你喜欢阿汀什么?”
纸坐下撑住下巴,似乎这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她好可怜啊。”
长夜对这个回答没有异议,他认识的纸就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不然也不会把他捡回来。
“小小一只缩在一起,不出门也不跟人说话,一戳就会掉眼泪。”
他笑眯眯问长夜:“很可爱吧。”
“我第一次变成玩偶熊去找她玩的时候,她很害怕,但是因为我表现出的一点点善意就变得很黏人,不害怕我会伤害她。”
“她抱着我说自己的委屈,像是要把心都剖出来,我抱着她安慰,她软软的,香香的,又很乖。”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的时候,害羞的不敢睁开眼,睫毛颤个不停,像蝴蝶一样,很漂亮。”
“她被赤樨带着跑的那段时间,晚上害怕睡不着会抱着枕头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和她一起睡,然后拉着我去她的房间。”
他说的唯美,霍思却听不下去了:“你诱拐了一个少女。”
他可没忘当时钱汀才多大。
纸愣住,“这也算吗,我只是想陪陪她,她看起来太害怕了。”
霍思:“一个成年男人陪小女生睡觉,你觉得合适吗?”
纸为自己辩解:“可我当时用的是玩偶熊的身体。”
霍思:“你就说有没有搂着人家睡觉?”
纸抿抿唇,“是我做错了。”
长夜也琢磨出些味儿来,“你用这副身体(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身体)接触过阿汀吧,她对你的这副身体也很亲近。”
纸:“是,见的第一面,她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但我没有哄骗她,她知道我是人类。”
“她适应环境很快,一天比一天开朗,但晚上还是会来找我,跟我分享今天干了什么,说赤樨有多不近人情。”
霍思:“说重点。”
纸:“后面我不就出去旅游了。”
霍思:“你没玩腻会出去旅行?你最好老实交代!”
纸生气道:“放尊重点,别说的汀汀好像一个玩具一样!”
霍思:“行行行,你继续说。”
纸:“我感觉很奇怪,想理一理自己的思绪,就去旅行了,本来只打算去一两个地方,尽快赶回来,没想到你们这么不中用。”
霍思接话:“回来看到她变了个样子就不喜欢了。”
纸反驳道:“怎么会不喜欢,那么明媚谁会不喜欢,她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摸别人。”
霍思:“所以呢,你喜欢她哪?”
纸:“你还没听明白吗,她哪里我都喜欢。”
霍思:“………你了解过她那半年发生什么了吗?”
纸:“我问过她,她说就是普通闯关,有时候还挺好玩。”
霍思有点不敢接着说下去:“你没有查一下具体发生什么了吗?”
纸:“不行,这太冒犯了,我知道她愿意告诉我的就可以,”他垂眸,“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愿意等到她告诉我。”
霍思:“我建议你还是看看,不然哪天人跑了你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纸冷眼:“你终于把脑子看坏了?她想到哪里去是她的自由,我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自由,即使我们在一起。”
霍思:“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大情圣,爱看不看,不看滚。”
说完霍思切了通讯。
纸看向长夜,长夜问:“你想看吗?”
纸:“想,抓心挠肝都想,但我不能看。”
长夜:“为什么?”
纸:“她会知道,我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跟她说你们俩在偷窥她。”
长夜:“她会不高兴吗?”
纸:“不然呢,地牢监视犯人都不会时刻盯着看。”
长夜:“我没有一直盯着,这是克玛感觉不对通知阿多来最后才到我手上的。”
纸:“克玛,阿多来……你让我说什么,这和监视有什么区别,”他最后警告道:“不要再这么做了。”
长夜站起来对他的背影道:“我只是担心。”
“担心为什么不去找她?”
*
深夜,一条小蛇敲响了钱汀的窗户。
钱汀打开窗户让他进来,纸迅速将她上下看了个遍,没有精神不济,看起来也没有不开心,好好穿着睡衣,也没有光脚。
他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钱汀重创:“我觉得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怎么突然这么想?”
钱汀果断道:“因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告诉我好不好?”
钱汀:“我没做好准备接受另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甚至于我的生活都没有立足点。”
“我要先找到自己的价值,再考虑其他东西。”
纸没有试图否定她的想法,也没有多劝,“我等你。”
“不用等我,不要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纸变回自己最初最初的样子,用钱汀最喜欢的眼睛深情看着她,“为什么要说这是浪费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叫浪费时间。”
“可是你现在很悲伤。”
纸认真看着钱汀:“我知道我会快乐的,在看着你的时候,在拥抱你的时候,我会的。”
他唇角带笑,眼神却很悲,“如果你能接受我,那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钱汀不相信,“怎么可能。”
纸:“要试试吗?”
“不要。”钱汀摇头。
“那可以抱我一下吗?”
“不可以,说要保持距离就要做到。”
“一个拥抱而已。”
“我不能给你希望。”
“再漫长的绝望我也走出来过,未来很长时间你都要和我保持距离,现在让我开心一下不好吗。”
“感觉很残忍。”
“那你就答应我。”
“你好会蛊惑人啊。”(笑)
“好吧。”纸收回手臂,“那我下次再问你要。”
钱汀明显露出困惑。
纸微微一笑,“你说要和我保持距离,妨碍我追求你吗,做好准备我亲爱的宝贝。”
伴随开心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慌,钱汀笑着说:“还是别了吧,我害怕。”
“你不是最会面对恐惧了吗,相信我,一点也不可怕。”
说完纸便跳了下去,没给钱汀继续反驳的机会。
钱汀关上窗,走去拉开房门,“干什么?”
丁无嗟摸摸鼻子,“好奇。”
“你真不和他在一起?”
钱汀认真:“如果只是想获得快乐,那这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
余笑拨开钱汀走向屋里,“答应也可以,玩腻了就把他甩了。”
“笑笑你好过分啊。”钱汀故作惊恐道。
“人本身就是要从自己出发,为别人考虑那么多干嘛?”
岑林背对钱汀:“我今天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钱汀笑:“久违的当个人不习惯是吧。”
岑林:“狗还是你狗。”
“好了好了,快回去睡觉吧,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余笑:“我陪你睡。”
钱汀苦瓜脸,“姐姐我是真的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终于送走所有人,钱汀躺上床思考今天的发展,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到了一个谁都难以言明的状态。
第二天一早,纸敲响了别墅的大门,严承云打开门,问他干什么。
他说:“我想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
丁无嗟走过来勾住严承云的脖子,“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吗,要不是因为那点意外我们早就走了,你留在这里不就是想和阿汀单独住在一起吗。”
纸恍然大悟:“你们是要走啊,那没事了,我改天去拜访你们,再见,帮我向阿汀问好。”
他一走,丁无嗟震惊道:“握草,我们走了阿汀也会搬走吧,那他们还不是会住一起?”
“不然我们带着阿汀走?”
严承云:“她不一定愿意。”
钱汀的去处暂且不提,林向晚对这次游戏非常不满意,他正缠着钱汀来场惊险刺激的恐怖之旅。
“就是那种把人吓到心脏骤停的那种!”
钱汀:“……很变态的爱好。”
吃完饭,趁众人聚在一起,钱汀大概说了下关卡后续,大部分实验品被捕杀,蛇人死亡是因为排异反应,小瞎子被纸收留,现在在地牢工作,看看大门,防止犯人逃跑。
蜘蛛和黑鸟原先是实验员,后来因为某些情况被迫成为实验品,也在大规模的绞杀中死亡。
小婴儿和大狗同样被杀。
余笑遇到的那坨粘液游荡在世界各地清扫卫生,后来有人惊奇发现,城市的地下道意外干净。
大章鱼像关卡里一样吃了很多弱小的实验品,逃出去后还吃了不少人。后来被逮捕收编,专门躲在深海袭击他国战舰。
林向晚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后续。
“就在让我玩一个,算我求你。”
钱汀倒是无所谓:“你随便玩啊,只要不忙。”
林向晚看向丁无嗟:“不忙吧?”
丁无嗟偷偷看了眼严承云:“反正我是不忙。”
林向晚大哭道:“严哥,你是我严哥,我求你了,看在小叔的面子上,再陪我玩一局。”
严承云:“你自己去跟林怀幽解释。”
“好!这没问题!”
也就是被骂一顿,林向晚浑不在意,那么多人呢,哪里就非他不可了。
余笑:“我请个假。”
岑林眯缝着眼,“我不想和傻子一起玩。”
“亏我那么喜欢你,大佬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钱汀跟余笑吐槽:“好娇俏啊。”
余笑点头:“确实。”
钱汀劝道:“他不去就不去,去了也就坐轮椅上,不如好好休息。”
林向晚猛回头,“那你去吗?”
钱汀:“……我竟然还能选择不去吗?那我不去。”
丁无嗟失笑:“你别逗他。”
林向晚逐渐拉下去的脸迅速回暖,“哎呀我就说你不可能抛下我的。”
钱汀笑的奇奇怪怪,“那肯定,咱们关系多好呢。“
林向晚拍拍她的肩膀,朝她竖大拇指,“好兄弟!”
“一辈子!”钱汀坚定点头。
林向晚兴奋道:“那我们先看看有什么关卡。”
看了一些,他指着一个介绍道:“这个好像挺有意思的!”
丁无嗟凑过去一看——“游乐园的小丑究竟有什么秘密?”
林向晚激动道:“就这个吧,一看就很悬疑很好玩。”
钱汀苦恼道:“他是个花花公子,最喜欢勾引情窦初开的少女。”
林向晚:“啥?”
丁、严、余、岑:“啊?”
钱汀:“我经常找他玩。”
余笑:“!!!”
丁无嗟震惊:“妹妹你……感情生活这么丰富吗?”
钱汀无语,“一个优雅又贴心的绅士谁不喜欢,就连游乐园养的那只狸花猫都喜欢。”
严承云回忆了很久,“游乐园,没有狸花猫。”
钱汀无辜道:“哦对,它被染成黑的了。”
丁无嗟:“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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