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无嗟烤着火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我们都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钱汀不解:“世界上没有最好,我们直接走吧,去闯个关,你慢慢想。”
钱汀挑选了一个在她看来能对丁无嗟有些用处的关卡。
这也是基于她对丁无嗟人品的信任。
就像钱汀没有任何选择权被丁无嗟带来这里,这次丁无嗟也没有选择权。
被压着休息了几个小时后,跟钱汀走后门进了关卡。
【欢迎玩家进入《奶厂》,xx奶厂的产品在众多奶厂中独树一帜,以其独特的风味占领了奶产业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你是YY奶厂的员工,被派来窃取xx奶厂的商业机密,任务完成后将资料放在xx奶厂东北方向5公里外的报刊亭里即可脱离关卡。】
丁无嗟怏怏不乐听完介绍,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人群中,前面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慷慨激昂说着些什么。
虽然百般不愿,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听那人在说什么。
“咱们奶厂的名声相信各位也听说过…………新入职的员工今天下午进行员工培训…………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员工宿舍……”
丁无嗟一路跟着大部队走,将路线记了个七七八八。
宿舍是单人间,独立卫浴,丁无嗟坐在椅子上对着虚空发呆。
钱汀后来又和他絮絮叨叨了许久,一如既往的能说,即使过去快一天了,那些话还是能清晰落在丁无嗟耳边。
直到外面有了动静丁无嗟才猛地惊醒,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出了许久的神。
他匆匆套上工作服,暂时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来到工作间,丁无嗟看到了许多大型仪器,他与其他人站做一堆,等前辈培训。
这时他才注意到钱汀没和他在一处,想着也许钱汀是想让他自己闯关,便将此事抛在脑后。
进行了一下午的培训,丁无嗟成功胜任了调配全价饲料的工作。
难怪这家奶厂产品品质好呢,饲料都精确到了克,需要的饲料量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只奶牛,更别说丁无嗟根本不了解奶牛泌乳期的营养需要,他只能看出来这份配方相当精确。
只是为什么没有多少草?
看着仓库里堆满的粉料、颗粒料丁无嗟很是困惑。
按道理来说,牛不是吃草的吗?
存着这个疑惑丁无嗟和大部队一起吃了晚饭,伙食不是一般的差,绿油油一片,看不到一点肉腥。
丁无嗟吃的差不多,看有老员工在和厨师说话,他端起餐盘装作不经意的去到附近,两人也没有在意他,自顾自聊着天。
前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丁无嗟只听到厨师说:“……新一批也快下来了,你们再坚持坚持。”
老员工气愤道:“要不是他们非要试什么新技术,我们至于连肉都吃不上吗,你说说,不成熟的技术试它干什么,要做他们去实验室做好了,非得来嚯嚯我们。”
丁无嗟看他一眼,自然而然插入两人的对话,“呦什么事这么生气啊大哥。”
那老员工上下打量他一番,“新来的?”
丁无嗟笑着点头,“可不嘛,刚来第一天,看着这绿油油的就没啥胃口,又不好意思问厨师,看你们在说话就过来凑个热闹。”
老员工笑呵呵接话:“吃这么多年青菜早就要吃吐了,要不是来这个厂子,咱们也吃不到那么多肉,现在是特殊时期,捱过去就好了,小伙子好好干。”
说着他还伸手拍拍丁无嗟的肩膀,他视力似乎不好,凑近了一些突然哎呦一声,“小伙子你长的可以啊,为什么来干这个,你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不就不愁吃喝了吗?”
厨师给他递了个眼神,“你这说的什么话,人家小伙子求上进还不好了?”
丁无嗟根据老员工阴邪的眼神猜了猜,也许他说的是——出去卖?
他呵呵一笑,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在老员工眼里却是讨喜的,“就我这也得有人看得上啊,你说是吧。”
“怎么看不上!”老员工不认同他的话,“你这长相都能去当明星了,要是我有丫头肯定让她嫁给你。”
丁无嗟叹口气,“可惜了大哥,我喜欢男人。”
老员工一拍手,“这不是更好!”
丁无嗟悚然一惊,生怕他来上一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幸好老员工只是说:“有权有势的男人更多,你要是肯牺牲一下,现在指不定就发达了。”
丁无嗟抽抽嘴角,无奈道:“我有爱人了,他不在这儿工作。”
老员工一脸惋惜的看着他,仿佛他错过了一个亿。
丁无嗟又看向厨师,发现厨师脸上也有些惋惜之色。
不禁在心底扣了个问号,是我有问题还是这个关卡背景有问题。
这是什么鼓励男人出去卖的世界吗?
丁无嗟原先的世界还是更偏向于男权社会,那里面有许多约定成俗的规则。
即使他本身没有这种想法,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影响。
虽然在神眷者这个无差别觉醒下,女性能做的并不比男人少,但实际上女性觉醒者数量要少于男性。
严承云曾研究过这个问题,在翻阅许多历史典籍后他得出了一个粗略的结论——猎巫。
觉醒者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是绝对的父系社会,父权、男权紧紧把握着国家的命脉,女人只是附属品,而作为附属品的她们不被允许拥有超过男人的力量。
因为男人害怕,害怕失去权力,害怕被撼动地位,于是他们开始大张旗鼓的给人洗脑。
他们编造了一个谎言,一个一戳就破但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谎言,然后光明正大的猎杀女性觉醒者。
在研究期间严承云还有一些额外收获,两个令人作呕的词——产翁、乳翁。
女性生产后没多久便要下地劳作,而相对应的,为了让丈夫“分担”生育的痛苦,丈夫需要躺卧在床上坐月子。
他们通过表演占据女性的“生育功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权力剥夺呢,在剥夺了她们生而为人的大部分权力后,连生育权都要牢牢把握在男人手里。
在母系社会男人通过这种方式刷存在感,可以理解为虚荣心作祟,但到了父系社会,他们已经占有了绝大部分的社会生产资料的前提下,他们还要这么去做,要把女人彻底打压下去。
他们假装分娩、表演痛苦,就理所当然的把功劳归在自己身上,女性被简化为生育工具,一切的荣光都归于男人。
不过是进一步巩固父系社会的工具而已。
女性在他们眼里算是什么?——和严承云一起看完资料的丁无嗟问他。
严承云翻过一页书,“是延续后代的工具,是让男人生根发芽的土壤,是被迫承受一切的客体。”
这个问题丁无嗟同样问了钱汀,相较于严承云的客观,钱汀的观点在丁无嗟看来更有趣一些,那是丁无嗟没有想过的思路。
“是敌人。”
“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性别将人类分为了天生对立的两个群体,社会分工不复存在,男人团结在一起,要将所有权利都握在手心。”
“社会资源就那么多,不把她们按下去,我就吃亏了。”
虽然稍显偏激,但在某些层面来看很有道理。
“其实我觉得都是出去卖,出卖自己的力气时间又何尝不是一种卖,我要是想,去搬砖也能说是出卖身体,和那档子事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话题聊到最后钱汀如是说:“不过又是另一重枷锁,因为在性上女性是承接的一方,便自顾自剥夺女性的主体性,谁比谁高贵一点啊。”
刚被睡过的丁无嗟:“你说得对。”
……………
之后钱汀又和他说了很多关于她对性的看法,话糙理不糙,但话糙得丁无嗟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在下面,每次一想脑海里就全是钱汀说的骚话。
不愿再回忆,丁无嗟试探问老员工:“这种事还是女性干的多吧……?”
老员工和厨师对视一笑,看起来油腻极了,他又伸出手去拍丁无嗟的肩膀,丁无嗟笑了笑没躲,“你还年轻你不懂,现在女的算什么啊,给钱我都不干,你是没看过她们那样。”
他的话让人不舒服极了,丁无嗟还欲再问,却被他打断,“行了,我也该回去睡了,半夜还得去圈里看。”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丁无嗟和厨师面面相觑,丁无嗟:“我不懂什么?”
厨师憨厚一笑,嘴里说出的话却和表情相差甚远,“呵呵,现在女人可不值钱。”
被这段对话冲击的不轻,丁无嗟暂时都将原来的烦恼放下了,认真思索起他们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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