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几个探子骂骂咧咧地离开,李青牛才拉着林婉儿从老槐树下出来。两人往村里走,脚步都有些沉——探子的眼神太凶,像是已经把村子里的东西都当成了囊中之物。
刚到村口,就看见村长王大爷正领着几个村民往这边跑,手里还握着砍柴刀。看到李青牛和林婉儿,王大爷松了口气:“你们俩没事吧?刚才那几个是黑风寨的探子,肯定是来踩点的,估计过两天就会来抢东西!”
村民们也围了过来,脸上满是焦虑。有的说要把粮食藏起来,有的说要去镇上找官差,可谁都知道,官差远在几十里外,等他们来,山贼早就把村子抢空了。
“要不……咱们再凑点银子,给他们送过去?”有村民小声说。
“凑啥凑!”王大爷急得直跺脚,“上次凑了五两银子,他们转头就来抢牛!这些山贼就是喂不饱的狼!”
李青牛站在人群里,攥紧了怀里的油纸包。他想起白天在青石板上练拳的感觉,想起掌心那股淡淡的暖流,忽然开口:“王大爷,大家别慌。从明天起,我教大家练拳,咱们自己保护自己!”
这话一出,村民们都愣住了。有人忍不住笑:“青牛,你一个放牛娃,还会练拳?”
“我……我学了点基础招式,能强身健体,对付山贼肯定有用!”李青牛急着解释,却不敢说秘籍的事——玄机子特意嘱咐过,不能让外人知道。
王虎挤了过来,拍着李青牛的肩膀:“我信青牛!昨天我看他打柴,一拳就把碗口粗的树杈打断了!”
林婉儿也点头:“青牛很厉害的,他肯定能帮大家!”
有了两人帮腔,村民们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王大爷叹了口气:“行,那就试试。要是真能练出点本事,也算咱们青牛村的福气。”
当天晚上,李青牛吃过晚饭,借口去喂大黑,悄悄揣着秘籍和玉佩,往晒谷场跑。月色正好,洒在青石板上,把图谱照得清清楚楚。他握着玉佩,试着练第三式“马步冲拳”——这一式要扎稳马步,拳头往前冲,讲究“稳”和“狠”。
可他扎着马步没一会儿,腿就开始打颤,拳头也没力气。他咬着牙硬撑,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玉佩上。就在这时,玉佩又热了起来,一股比白天更明显的暖流顺着胳膊往下流,钻进腿里,原本发酸的腿竟慢慢稳了下来,拳头也有了力气。
“原来这玉佩不仅能帮我放松,还能补劲!”李青牛又惊又喜,赶紧趁机练拳。月光下,他的影子在石板上晃动,一拳一拳,虽然还生涩,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大黑在旁边的草堆里躺着,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尾巴轻轻甩两下,像是在陪他。李青牛练到后半夜,实在累得不行,才停下来。他坐在石板上,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虽然酸,但比白天更结实了,拳头也硬了些。
他把秘籍和玉佩收好,刚要起身,忽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狗叫,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像是有人踹门的声音。
“山贼来了!”李青牛心里一紧,抓起放在石缝里的牛鞭,就往村口跑。
跑到村口,只见五六个山贼举着刀,正往村里冲,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手里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正是上次打断王大爷肋骨的那个山贼头目!
“给我搜!凡是能吃的、能拿的,都带走!”络腮胡大吼一声,山贼们立刻冲进村民家里,翻箱倒柜。
“住手!”李青牛大喝一声,挥着牛鞭冲了上去。
络腮胡看到他,冷笑一声:“又是你这个放牛娃!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还能耍啥花样!”说着,他举起刀,就朝李青牛砍来。
李青牛赶紧往旁边躲,按照白天练的“弓步出拳”,一拳打在络腮胡的腰上。络腮胡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显然没想到这个放牛娃真有几分力气。
“还真练过两下子!”络腮胡恼羞成怒,挥刀又砍过来。这次刀更快,李青牛没躲开,胳膊被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青牛!”林婉儿的声音传来,她提着一盏油灯,从家里跑出来,看到李青牛受伤,眼睛一下子红了。
王虎也举着砍柴刀冲了过来:“青牛,我来帮你!”
村民们被吵醒,看到山贼,也鼓起勇气,拿起锄头、扁担,围了上来。山贼虽然凶,但毕竟人少,很快就被村民们围住了。
络腮胡看着越来越多的村民,心里发慌,可又不想丢面子,硬着头皮挥刀乱砍。李青牛忍着胳膊的疼,握紧牛鞭,趁络腮胡不注意,一鞭子抽在他的手腕上。络腮胡吃痛,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快跑!”络腮胡大喊一声,转身就往村外跑。其他山贼也赶紧跟着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村民们看着跑远的山贼,都松了口气,纷纷围过来关心李青牛的伤。林婉儿赶紧从怀里掏出草药,帮他包扎:“都流血了,疼不疼?”
“不疼。”李青牛咧嘴笑了笑,可胳膊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他看着村民们感激的眼神,心里忽然觉得,白天练拳的苦都值了。
王大爷拍着他的肩膀,眼眶红红的:“青牛,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咱们村这次又要遭殃了。”
“王大爷,不用谢。”李青牛说,“以后咱们每天都练拳,等练好了,就再也不怕山贼了。”
村民们都点头,眼里有了希望。可李青牛心里却没底——刚才他能打赢络腮胡,全靠出其不意,要是山贼来更多人,他这点本事根本不够用。
他摸了摸怀里的青牛玉佩,又想起那个青袍中年人。要是玄机子在,肯定能教他更厉害的招式吧?
月光下,李青牛的眼神变得更坚定了。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快地变强,不仅要保护好村子,还要弄清楚,那些追杀玄机子的人,到底是谁。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村外的树林里,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正盯着村里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血”字——正是玄机子提到的血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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