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墅内弥漫着紧张备战的气氛时,有一个人却被排除在了核心圈层之外——张浩。他被王猛像驱使牲口一样,呵斥着搬运最沉重的家具去堵门,挥汗如雨地挖掘陷阱坑,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汗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服,泥土沾满了他的双手,疲惫和屈辱像毒虫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不敢明着反抗,但耳朵却竖得老高,试图从王猛和周师傅偶尔的交谈中,从其他人凝重的表情里,拼凑出完整的信息。当他隐约听到“刀疤脸”、“十来个人”、“有车有刀”、“可能要打来了”这些只言片语时,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比面对丧尸时更甚!
丧尸是没有理智的怪物,而刀疤脸那伙人,是活生生的、比怪物更凶残的暴徒!他们只有六个人(老夫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面对两倍于己、装备可能更好的敌人?这简直是送死!
傍晚时分,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张浩被允许休息片刻,领取他那份少得可怜的食物和饮水。他蜷缩在厨房的角落,听着客厅里隐约传来的、陆青珩等人最后确认防御计划的低沉声音,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都是他……都是陆青珩这个灾星!”张浩在心里疯狂地咒骂,“要不是他非要留在这里,建立什么狗屁营地,怎么会引来这些煞星?老老实实躲着不好吗?非要出去搜刮,显摆!现在好了,把狼招来了!我们都要被他害死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如果不是陆青珩非要当这个出头鸟,他们或许还能像老鼠一样,在废墟里多苟活一段时间。现在倒好,成了别人眼中的肥肉。
“怎么办?怎么办?”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他不想死,更不想被那帮暴徒折磨致死。投降的念头,如同毒草般在他心中滋生。
“也许……投降是个办法?”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诱惑着,“对方只是求财吧?我们把物资交出去,说不定能换一条活路?对!就是这样!我们人少,打不过的,投降是唯一的选择!”
他甚至开始为自己寻找正当理由:“我这是为了大家好啊!硬拼只有死路一条!投降还能活几个……”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陆青珩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和王猛凶狠的目光压了下去。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提出投降,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要不……跑?”另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趁乱逃跑!离开这个鬼地方,一个人躲起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这个想法让他心跳加速。他偷偷打量了一下环境,思考着逃跑的路线和时机。混战开始的时候,肯定是最混乱的时候,也许有机会……
就在这时,王猛粗犷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张浩!死哪去了?出来!陷阱坑还没挖完!想偷懒是不是?”
张浩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半块压缩饼干掉在了地上。他慌忙捡起来,拍了拍灰,低着头走了出去,不敢看王猛的眼睛。
王猛盯着他,眼神锐利如鹰,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慌乱和恐惧,冷冷地警告道:“张浩,我警告你,别动什么歪心思!现在是关键时刻,谁敢临阵脱逃,或者背后捅刀子,我第一个宰了他!听见没有?!”
这声警告如同冰水浇头,让张浩刚刚燃起的逃跑念头瞬间熄灭了大半。他毫不怀疑王猛说到做到。
“听…听见了…王哥…我这就去干活…”张浩唯唯诺诺地应着,拿起铁锹,步履沉重地走向院子。
然而,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会轻易消失。投降和逃跑的念头,像鬼影一样缠绕着张浩。他一边机械地挖掘着泥土,一边用充满怨恨和恐惧的目光,偷偷瞥向别墅里那些忙碌的身影。
他恨陆青珩的独断专行,恨王猛的凶狠霸道,恨这个将他视为累赘和囚徒的营地。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难,都源于这个该死的“团队”。
内部的裂痕,在外部压力的催化下,悄然扩大。张浩的动摇,成了曙光营地坚固堡垒上一道细微却致命的裂纹。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这道裂纹是会自行愈合,还是会彻底崩裂,将所有人拖入深渊?无人知晓。但紧张的氛围中,已然弥漫开一丝背叛的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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