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华高中的午休时间
祝星歌坐在天台的栏杆上，一边啃着便利店店主给的临期饭团，一边修改着新歌的歌词。微风拂过，将她散落的发丝吹得轻轻飘扬。
“星歌！”王晓彤气喘吁吁地推开通往天台的门，“你猜我刚才听到什么？”
“教导主任秃头了？”祝星歌头也不抬，继续在歌词本上涂涂改改。
“不是！”王晓彤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是王雪溪，她又在那里说你坏话了！”
“王雪溪？是谁？”祝星歌终于把头抬起来，满脸疑惑。
王晓彤一副被她打败了的表情，怒而吼道：“王雪溪啊，那个转学生，天天跟你争数学排名那个！”
“哦！是她！”祝星歌终于想起来了，无所谓道：“说吧说吧，说我坏话的人还少吗，什么孤儿怨，破烂小孩，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在意他们说话，不如我多写两句歌词。”
王晓彤张了张嘴，喉头突然有些发紧。她看着好友低头写歌时颤动的睫毛，像一只脆弱的蝴蝶，欲振翅飞翔，却被现实一次又一次打压。
“喂，你这什么表情？”祝星歌突然抬头，用铅笔尾端戳了戳王晓彤的脸颊，“跟吃了过期零食似的。”
王晓彤猛地回过神，一把拍开她的铅笔：“我是在想...”她眼珠一转，说道：“你究竟做什么把她给惹到了，听别人说她在厕所把手机都给摔了。”
说起这个，祝星歌立马想起当时的事。
那是下午四点半，她刚推开便利店的门，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货架后传来：
“哎呀，这盒草莓怎么有个烂的？打工妹，你们店就卖这种烂货给客人？”
祝星歌脚步一顿，抬眼就看见王雪溪——那个转学来的富家女，正捏着一盒高级草莓，满脸嫌弃地朝她晃了晃。王雪溪今天穿了身名牌运动服，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衬得她整个人都透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
她又看了看被她拿在手里的草莓，外部略有破损。
“同学，”祝星歌扯出职业微笑，快步走过去，“草莓如果有问题，我可以帮您换一盒，这盒我就拿去打折区。”
“换？”王雪溪挑眉，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换了就行了吗，品质这么差，我要是一个不注意买回去了怎么办，叫你们店长来！”
她故意把字咬得极重，眼神轻飘飘地扫过祝星歌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她还没来得及换上店里的服装。
祝星歌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店长去进货了，现在店里由我负责。”她伸手去接那盒草莓，“如果草莓有问题，一天内拿回我们是会退款的，这是我们的疏忽。”
王雪溪突然把手一缩，草莓盒“啪”地掉在祝星歌的鞋子上，再从她的鞋子滚到地上，鲜红的果汁溅了满地。
“哎呀，手滑。”她故作惊讶地掩唇，眼里却满是得意，“不过反正也是要扔的垃圾，对吧？”
店里其他顾客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祝星歌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去收拾狼藉。
“对了。”王雪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这次月考数学只考了145分？真可惜，我考了148呢。”
祝星歌捡草莓的手一顿。
“不过也是，”王雪溪轻笑，嘲讽道：“又要打工又要唱歌的，哪有时间好好学习呢？看来上次比我高也只是你运气好而已，学神？不过如此。”
祝星歌慢慢站起身，沾着草莓汁的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她抬头直视王雪溪的眼睛，忽然笑了：
“同学说得对，我确实比不上您。”她语气真诚，“毕竟您家里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才转学进来，而我——”她指了指墙上“优秀员工”的奖状，“是靠自己的努力来到这里。”
王雪溪脸色瞬间铁青。
“还有，”祝星歌从收银台下拿出一个本子，“这是我整理的错题集，既然同学这么关心我的成绩，不如拿去看看？”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王雪溪易错题型汇总」,“上次您问我借，我特意多抄了一份。”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憋不住的笑。王雪溪一把抢过本子，咬牙切齿：“祝星歌，你别太得意！”
“欢迎下次光临。”祝星歌笑容灿烂地朝她挥手，“对了，下次同学还是自己做错题吧，毕竟这种东西还是得精准打击，我的对你没有参考意义。”
王雪溪摔门而出时，门口的感应器发出“谢谢惠顾”的机械音，店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
祝星歌蹲下去继续清理地面。没人看见她微微发抖的手指——那双溅满草莓汁的帆布鞋，是她唯二没有破洞的鞋子。
意识回笼，祝星歌叹了口气，当天她还斥巨资买了一双新鞋子，花了她整整五十块，印象深刻。
“我没想惹她……但她好像特别在意我。”
“谁叫你是年级第一。”王晓彤翻了个白眼，“她天天跟你比数学成绩，还不是因为你不仅数学成绩压住她，还和她偏科的情况不同，你是全面发展的年级第一？”她压低声音，“听说她爸本来想用捐款保送她上隔壁京大，结果校长说‘除非你能考过祝星歌’...”
“你好像对她很不满？怎么说祖上也是同一脉。”祝星歌问她。
“你这话说的，那人类最开始还是同个祖宗呢，咋没见他们不打仗啊。”
祝星歌听她这么说，哈哈大笑：“说的也是。”
突然，教室后门“砰”地被推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王雪溪带着几个跟班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她一把将湿漉漉的错题集拍在祝星歌桌上——明显是被故意浸过水。
“打工妹，”她冷笑，“多段时间的数学竞赛，敢不敢赌一把？”
祝星歌看向摔在手边的错题本，笑着说：“就算赌气也不该把我辛辛苦苦帮你整理的错题给毁了啊，毕竟你的错题可不少，毁了这本，又得找人帮你做了。”
“你少打岔，这是我的事，你就说你赌不赌！”王雪溪气的不行，面红耳赤的骂道。
“赌什么？”
“谁输了，谁就退学。”
天台里瞬间鸦雀无声。祝星歌盯着王雪溪看了好一会儿，把人都盯的发毛了才应道：
“好啊，”她站起身，“不过条件改一改——”她直视王雪溪的眼睛，“谁输了，就去便利店免费打工一天。”
“怎么？叫你退学你怕了？”王雪溪瞧不上她的胆量，更加看她不顺眼了。
“王同学。”祝星歌说，“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谁会脑残到答应这种赌注。”
说完拉着王晓彤离开天台。
转身时，她听见王雪溪在身后尖叫：“祝星歌你个***，啊啊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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