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听说赔了钱还什么都拿不到,很不服气,想让警察做主。
在她看来,既然赔了钱,李成业的鱼自然就是他们的了。
这不等于是把鱼买过来了吗?凭什么不给他们?
“我们赔了钱,鱼就是我们的!”
“没错,不给鱼我们就不赔了,把钱还回来!”
贾张氏赶紧接话,非要李成业把鱼交出来。
一大妈听了直皱眉:什么叫“我们不赔钱”
?这钱跟你贾张氏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我们出的!
不过她也懒得和贾张氏计较,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李成业把鱼交出来。
“小李,你也太贪心了吧?我们赔了钱,这鱼就是被我们买下了。”
易中海也很气愤。
“你们买下了?”
李成业冷笑,“我又不是卖鱼的,什么时候说过要卖给你们?是棒梗那小子弄死我的鱼,不是我让他杀的。”
“我根本就没打算卖这鱼。
现在你们弄死了它,赔我二十块,就说鱼是你们买走的——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是不是以后我看上你们什么,直接抢过来丢下钱就行了?”
这番话说完,不少人都觉得有点道理。
刚才李成业提到赔钱但不给鱼,大家都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
按理说,既然赔了钱,就相当于把鱼买下来了。
可李成业说的也有道理,他本来就不是卖鱼的。
如果真想卖,这条鱼早就卖出去了,何必再带回来。
这样一想,易中海他们确实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难道我们的钱白白给你不成?就算不给我们整条鱼,至少也得给一半吧。”
秦淮茹被李成业说得接不上话,只好退一步,提出分一半鱼的要求。
他们出了二十块钱,分半条鱼,似乎也说得过去。
“对,至少得给我们一半,不然我们这钱不是白赔了吗!”
易中海也赶紧附和,坚持要李成业分出一半鱼来。
“从鱼肚子到鱼头那部分,都得归我们。”
贾张氏一下子就看中了鲤鱼最精华的上半段——鱼头鲜美,鱼肚肉嫩刺少。
而下半段肉质柴、刺又多,远不如上半段好吃。
“贾大妈说得对,我们就要上半段。
赔了这么多钱,分一半总可以吧?”
一大妈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连忙表示同意。
“你们想要鱼,可以。”
李成业却一点便宜都不想让他们占。
“我甚至可以不收你们的钱。”
“只要你们去找一条差不多大的野生鲤鱼来,要二十斤左右,别拿养殖的糊弄我。”
“要是能找到,这二十块钱我退给你们,这条死鱼也还给你们。”
“街坊邻居都在,可以作证。
钱和鱼都放我这儿,你们什么时候找来一条二十斤的野生大鲤鱼,这两样都归你们。”
“你们杀我一条鱼,就赔我一条鱼,我不占你们便宜。”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简直太过分了。
易中海一家和秦淮茹一家被李成业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大的野生鲤鱼本来就罕见,阎埠贵钓了这么多年鱼,也只在几年前见别人钓上过一条,那还是在最容易钓到鱼的秋天。
现在这大冷天的,上哪儿去找一条二十斤的野生大鲤鱼?去菜市场买?更不可能。
要说这么大的鲤鱼,菜市场里通常也见不着。
就算真有,多半也是鱼塘里养的,哪能保证是野生的。
可李成业的要求,听起来却一点毛病都没有。
不要他们赔钱,只要一条一模一样的大鲤鱼。
既然是李成业自己钓上来的野生大鲤鱼,那他们自然也该还一条野生的。
“我觉得小李这要求挺合理。”
二大爷刘海中第一个站出来附和。
“拿鱼赔鱼,又不要钱,多公道。”
“一大爷,你们也去那湖边钓呗,说不定运气好,也能钓上一条大的,那不就一分钱不用赔了嘛。”
刘海中心里乐得都快憋不住了。
看你们几个上哪去弄这么大的野生鲤鱼。
“搞不好这周末就能钓上来一条,那不就省事了?”
“老刘,你别在这瞎掺和。”
易中海不耐烦地喝住刘海中。
他也从没钓过鱼,上哪儿去弄那么大的鲤鱼?
连鱼竿都没有,难不成现买一根去现学?
等他真钓到那么大的鱼,李成业那条鱼早就坏了,哪还能吃?
“小李,你这鱼二十斤,我赔你十条两斤的鲤鱼,怎么样?”
把刘海中怼闭嘴之后,易中海又转身跟李成业商量。
“这么大的鱼你也吃不完。
我赔你十条,想吃就杀一条,剩下的养着,多新鲜。”
外面卖的两斤左右的鲤鱼,一斤也就四五毛,一条还不到一块钱。
十条加起来也不到十块,比赔二十块少一半。
还能把这条大鲤鱼换回来,虽然死了,但也还新鲜,说不定能转手赚几块。
易中海心里拨起了算盘。
“都说三大爷会算计,我看一大爷您才是真会算。”
李成业瞥了易中海一眼,这老家伙,真把他当傻子糊弄?
这种大鲤鱼贵就贵在罕见、个头大。
想用十条小鱼换一条二十斤的大鱼,算盘打得可真响。
“易中海这才是真不要脸。”
阎埠贵虽然跟李成业不对付,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
易中海的算计真是高明,连他都自愧不如。
用小鱼换大鱼,这种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重量是相等了,可价值能一样吗?
怎么不用一斤铁去换一斤黄金呢?
“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找一条同等分量的野生大鲤鱼来,要么就赔我二十块钱。
如果你想要回这条鱼,也可以,再补我二十块。”
“手头紧的话,就少在这儿讨价还价。”
李成业已经懒得再和易中海纠缠下去。
“警察同志,您听听李成业这话,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一大妈赶紧向几位警员求助,盼着他们能向李成业施压。
只要警察开了口,她不信李成业敢不把鱼交出来。
“这类经济纠纷,你们自己协商。”
老警员淡淡回应。
他根本不想掺和这种麻烦事。
一般来说,邻里之间赔钱了事,他也支持对方把东西带走。
但这次不同,是棒梗偷东西,不是意外,性质完全两样。
难道赔了钱,就能把赃物带走?
“李成业不是提出了几种方案吗?要么出四十元把鱼带走,要么不出钱,拿一条相似的鱼赔他,这鱼就归你们。”
“说真的,我觉得第二种挺合理,既不用出现金,鱼换鱼,小李这样处理已经很厚道了。”
一位年轻警察也接着说道。
对于易中海和贾家这一家子,几位警察实在没什么好感。
刚才他们还信誓旦旦说棒梗绝不会偷东西,是娄晓娥诬陷。
结果一查,就是棒梗干的。
正如他们自己说的:自家孩子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
棒梗会不会做这种事,他们其实清楚,只是不肯认账罢了。
而且这么小就学会撬门偷鱼,不顺心还直接把鱼弄死,
小小年纪就这么极端,可见平时被宠成什么样。
所以警察现在都不愿为他们说话。
公事公办就好,你弄死了人家的鱼,用一条鱼来换,合情合理。
“警察同志,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易中海听了两个警察的表态,脸色一沉,
没想到他们都站在李成业那边。
“哪有鱼值四十块的?他那鱼最多也就值二十。”
“那你就去买一条差不多大的鱼还给他不就得了。”
老警察见易中海还想争辩,立刻不耐烦地打断。
“李成业的要求不过分,只要你们拿一条差不多大小的活鱼来,这件事就算结束。
至于这条鱼值多少钱,他本就不打算卖。
现在你们杀了他的鱼,还来讨论价值,不是荒唐吗?”
“好……好吧。”
易中海见几名警察都面露怒色,心里发虚,不敢再多说。
易中海一退缩,秦淮茹和贾张氏等人自然也闭了嘴。
反正钱是易中海出,鱼拿到她们能分一份,拿不到也不用她们掏钱。
“既然没异议,那就收队。”
老警察招呼年轻同事准备离开,却依然押着棒梗。
“等等,同志!我孙子你们为什么还要带走?”
贾张氏急了,本以为赔了李成业的损失事情就了结了。
“奶奶、妈妈、易爷爷,我不要坐牢!”
棒梗吓得大哭,泪涕齐流。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是已经赔钱了吗,怎么还要抓棒梗?”
易中海也一脸不解,赶紧追问。
“是啊警察同志,李成业的损失我们赔了,鱼我们也不要了,这事不是该结束了吗?”
秦淮茹也慌忙拦住警察。
“就这么结束?”
几名警察听得一愣,这些人是不是糊涂了?
棒梗这是入室盗窃,是实实在在的犯罪行为,触犯的是刑法。
哪有赔了东西就能了事的道理?
“你们知不知道入室盗窃、破坏门锁的性质有多严重?这是犯法!不是赔点东西就能抵罪的,犯了法就得坐牢。”
老警察语气严厉。
他觉得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
这熊孩子什么样子,他们自己不清楚吗?
现在关他几个月,说不定还能改过自新。
若放任不管,将来只会犯下更重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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