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予乐安就醒了,他侧躺着,听着帐篷外渐渐苏醒的营地声响——隐约的说话声、水壶烧开的哨音、还有远处骆驼队准备出发的动静。
沈行的手臂还横在他腰间,呼吸均匀绵长,予乐安没动,就这么睁着眼睛,借着帐篷缝隙透进来的微光看沈行熟睡的侧脸。
他把沈行的手臂挪开,坐起身,刚一动沈行就醒了,手臂立刻又环上来:
“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会。”予乐安拍拍他的手。
沈行却跟着坐起来:“不睡了,最后一天陪你多看几眼。”
两人收拾好行李走出帐篷时,营地已经热闹起来。
其他游客也在准备离开,互相交换着联系方式,约定回去后分享照片。
阿卜杜勒正指挥着工作人员拆卸帐篷,看到他们立刻大步走过来。
“早上好!睡得好吗?”他笑容灿烂,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定格在沈行脸上,促狭地眨眨眼,“昨晚很愉快?”
沈行面不改色:“很愉快,沙漠的夜晚很安静。”
予乐安:“……”
阿卜杜勒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下次再来,我带你们去看更安静的地方!”
早餐是最后一次在沙漠里吃,予乐安小口小口地咬着饼,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那堆昨晚还燃烧着篝火的沙坑,那块他们一起躺过看星星的平整沙地,连那只总在他们帐篷边转悠的小沙狐都变得格外可爱。
“舍不得?”沈行轻声问。
予乐安点头,没说话。
沈行握住他的手:“那我们以后再来。”
“下次可能就不一样了。”予乐安看着远处已经收拾一半的营地。
“人不一样,心情不一样,连沙丘的形状可能都不一样了。”
沈行接话:“但我和你一样,只要还是我们两个,去哪里都一样。”
予乐安低头喝了一大口热茶,烫得直吐舌头。
沈行笑着给他递水:“慢点。”
离开前的最后一件事,是去和小哈桑、老卡里姆告别,骆驼们今天不用工作,悠闲地跪在沙地上休息。
予乐安走过去,摸了摸老卡里姆粗糙的脖子,老骆驼温顺地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
“谢谢你。”予乐安轻声说。
小哈桑在旁边打了个响鼻,沈行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椰枣摊在手心里。小哈桑立刻凑过来,湿漉漉的舌头卷走枣子,嚼得津津有味。
沈行拍拍它,“下次来希望你能少出点汗。”
小哈桑用脑袋顶了顶他,好像在说“不可能”。
阿卜杜勒走过来,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一路平安,记得把照片发给我。”
“一定。”沈行郑重地说。
上车前,予乐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营地的帐篷已经全部收起,只留下一片平整的沙地。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予乐安一直看着窗外,直到那片金色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目光。
沈行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想哭就哭。”
“谁想哭了。”予乐安眼睛确实有点酸。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很安静,沈行闭目养神,予乐安靠在他肩上。
世界又变回了熟悉的样子,但他心里有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片沙海里。
飞机起飞时,予乐安透过舷窗往下看,沙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拿出手机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
沈行看过来:“拍得不错。”
予乐安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以后每次看到就能想起来。”
“不用照片也能想起,我这里记着。”沈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飞机穿过云层,沙漠消失在视线之外,予乐安靠在沈行肩上,闭上眼睛。
飞机落地时已是深夜,他们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熟悉的湿冷空气扑面而来。打车回家的路上,予乐安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头抵着车窗,随着车子的颠簸一点一点的。
到家门口,沈行摸钥匙开门,予乐安就靠在他背上,像只树袋熊。
“老婆,到了。”沈行轻声说。
予乐安几乎是飘进家门的,踢掉鞋子,外套都没脱,径直穿过客厅一头栽进卧室的大床里,脸埋进柔软的枕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还是家里的床舒服。”他含糊地嘟囔。
沈行在身后轻笑,把两人的行李箱拖进来,关好门打开灯,他先把脏衣服分类扔进洗衣篮,把沙漠带回来的纪念品摆到架子上,又去厨房烧了壶水。
等他做完这一切回到卧室时,予乐安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老婆?”沈行在床边坐下,手伸过去隔着衣服轻轻揉他的后腰,“很累?”
“嗯……腰酸,腿也酸。”
沈行的手移到他的大腿,不轻不重地按压着紧绷的肌肉,予乐安舒服地哼了一声,身体放松了些。
揉了一会儿,沈行的手停在他腰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边缘。他俯下身,嘴唇贴在予乐安耳边:
“其实吧……想着好不容易到家了,应该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的。”
他的手往下滑了滑,暗示意味明显,“但看你这么累可能不太行了。”
予乐安没说话,把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些。
沈行等了几秒,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起身去拿热毛巾给他擦脸,予乐安却突然动了。
他维持着趴着的姿势,抬起一只手摸索着扯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一颗,两颗,衣襟向两边散开,露出白皙的背脊和半截腰线。
沈行的动作顿住了。
予乐安还趴着,侧脸贴在枕头上,睫毛垂着,声音很轻:
“嗯……就这样做吧。”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我裤子你脱掉。”
卧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声。
沈行盯着那片暴露在灯光下的肌肤,喉结滚动了一下。
予乐安这副样子累得不想动却主动解开衣服用最顺从的姿态说着最要命的话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具冲击力。
“你……”沈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有点哑,“你不是累吗?”
予乐安闭着眼睛,耳根泛红地说:“累啊,所以你动,我趴着。”
这话说得太直白,连他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烧,但或许是沙漠的星空给了他勇气,或许是长途旅行的疲惫卸下了心防,他此刻就是不想再扭捏。
反正……反正都是沈行。
沈行沉默了几秒,低笑出声,“予乐安,你这是要我的命。”
予乐安偏过头,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他,睫毛颤了颤:“……那你要不要?”
沈行没回答,俯身吻了吻他凸起的后背,然后他的手来到予乐安的裤腰,裤子被褪下时,予乐安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沈行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土崩瓦解。
“老婆,你确定真的不累?”
予乐安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只露出红透的耳朵尖,过了好一会枕头里才传来颤音的回答:
“……别问了。”
沈行不再犹豫,他脱掉自己的上衣,俯身压下去的时候手臂撑在予乐安身体两侧。
“不舒服就说。”他在予乐安耳边低声说,气息滚烫。
予乐安没说话,点了点头,他的手指揪紧了床单,指节微微泛白。
漫长的舒服后,予乐安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睫毛在细微地颤动。
沈行看了他一会儿,俯身温柔地吻他汗湿的额头,然后起身去浴室打水。
等他拿着热毛巾回来时,予乐安已经昏睡过去,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带着餍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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