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再次洒满沈府,昨夜的阴森诡谲仿佛只是一场幻梦。云无涯和叶知秋再次来到沈婉清的绣楼。
白日的沈婉清,依旧蜷缩在地毯上,抱着她的布老虎,眼神纯净懵懂,对昨日之事毫无记忆。看到云无涯和叶知秋,她先是害怕,但在云无涯又拿出那枚暖玉平安扣,并附带上一包刚在市集买的、散发着甜香的桂花糖后,她便稍稍放松了警惕。
“吃……糖糖……”她怯生生地看着云无涯手中的糖。
“给你。”云无涯将糖递过去,声音温和得像是在哄真正的孩童,“告诉哥哥,你晚上……会害怕吗?”
沈婉清接过糖,迫不及待地塞了一颗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听到问题,她小脸皱了起来,用力点头:“怕!黑……有……有婆婆……凶……”
“婆婆?”叶知秋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什么样的婆婆?”
沈婉清歪着头,努力回想,眼神里带着恐惧:“看不清楚……黑黑的……香香的……但是,味道不好闻……”她用小手指了指角落的香炉,“比那个……还难闻……”
香炉?云无涯和叶知秋对视一眼。沈夫人点的安神香,沈婉清白日的状态似乎并不排斥,但她却觉得夜间出现的“婆婆”带着更难闻的香气?
“除了婆婆,晚上还有什么?”云无涯继续引导。
“有……有小鸟……在窗户外面叫……”沈婉清含糊不清地说着,“绿色的……小鸟……”
小鸟?夜间哪来的绿色小鸟?叶知秋只当是孩童呓语。
云无涯却眸光一闪,追问道:“小鸟漂亮吗?它做什么了?”
“漂亮……它……它丢东西进来……小小的……”沈婉清比划着,动作稚嫩。
丢东西进来!叶知秋瞬间想到了窗棂缝隙里发现的那些碎屑!
云无涯心中了然,看来那“夜魅”出现时,不仅有点燃的“安神香”掩盖,还有人在窗外配合,投放药物!这绝非一人所能为,是一个里应外合的局!
他又陪着沈婉清玩了一会儿,套问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她喜欢哪个丫鬟,怕不怕某个叔叔伯伯等等。沈婉清心思单纯,大多答非所问,只说喜欢给她送甜糕的“小荷姐姐”,怕“脸上有疤的看门大狗”。
得到这些零碎的信息后,云无涯和叶知秋离开了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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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沈小姐是被人长期下药,导致出现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并被刻意引导成了‘昼稚夜叟’的诡异状态。”云无涯分析道,“窗外的‘小鸟’负责投放损伤神智的药物,而房间内的‘安神香’,既是掩盖,也可能含有某种能诱发夜间人格的成分。”
“那个丫鬟小荷,还有‘脸上有疤的看门人’,是关键。”叶知秋总结道。
“不止。”云无涯眼神深邃,“你注意到沈婉清说的吗?夜间的‘婆婆’带着一种‘更难闻’的香气。这与安神香不同。我怀疑,夜间出现的‘老妪’人格,其言行并非完全自主,也可能受到了某种……外在的引导或暗示。”
“暗示?”
“比如,声音?”云无涯推测,“若有人在她夜间精神不稳定时,通过某种方式(比如隔墙传音,或者利用通风管道),用特定的、苍老的声音与她对话,引导她说出那些看似沧桑的话语,再配合药物造成的幻觉……”
叶知秋倒吸一口凉气:“那这局布得可就太深了!不仅要懂药理,还要懂口技、机关,甚至可能……懂一些催眠惑心之术!”
“所以,幕后之人,绝不简单。”云无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而且,目标直指沈家庞大家产。我们必须揪出这只藏在暗处的黑手。”
两人正商议着,一个丫鬟端着茶水低头走过,正是昨日在沈婉清房外伺候的其中之一。云无涯目光扫过她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巧的、绣着荷花的香囊,忽然开口:
“这位姑娘留步。”
丫鬟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他们:“云、云神医有何吩咐?”
云无涯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目光却锐利如刀:“姑娘这香囊很是别致,里面的‘迷迭香’混了‘龙涎’,气味悠远,提神醒脑,是好东西。不过,似乎还掺了一味‘幻心草’的根茎粉末,少量无妨,但若长期佩戴,尤其是在心神不宁时嗅闻,容易产生依赖,甚至……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丫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猛地捂住了香囊,眼神惊恐万状:“你……你胡说!这……这只是普通的香囊!”
“是吗?”云无涯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是沈夫人赏的?还是……那位‘脸上有疤’的看门人送的?他是不是告诉你,这能让你睡得更好,还能让你……偶尔听到‘先夫人’的教诲?”
“啊——!”丫鬟尖叫一声,如同见了鬼一般,手中的托盘“哐当”摔在地上,茶水四溅。她连连后退,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说完,她转身就跑,如同身后有厉鬼追赶。
叶知秋看着那丫鬟仓皇逃窜的背影,又看看气定神闲的云无涯,心中佩服。这家伙,攻心之术,当真厉害。
云无涯掸了掸衣袖,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来,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位‘看门大狗’,还有……查查沈府里,到底谁最精通香料,以及——口技。”
(第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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