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落鹰峡中只闻脚步声与压抑的喘息。杨康率领着主力部队护送着三百多名家属与伤员,沿着峡谷西侧的小路悄无声息地行进。队伍中夹杂着老人和孩童,却奇迹般地保持着肃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婴儿啼哭会被母亲迅速捂住。
距离边境还有二十公里。阿山从前方侦察回来,压低声音报告,但白成峰的部队已经封锁了主要通道。
杨康展开父亲给的地图,借着月光仔细研究。这是一张手绘的军事地图,上面标注着许多连他都不知道的小路和隐蔽通道。
走这里。他指向一条沿着山脊线延伸的虚线,虽然难走,但是安全。
队伍转向陡峭的山路。山路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下方就是百米深的悬崖。杨康亲自在前开路,不时回头搀扶年迈的老人。
指挥官,让我来吧。一个年轻士兵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老人。
做好你自己的事。杨康摇头,继续搀扶着老人前进。他知道,此刻他不仅是军事指挥官,更是这些人心中的支柱。
与此同时,落鹰峡东侧传来激烈的交火声。杨怀山和罗将军率领的敢死队已经与追兵交上火。
报告主席,敌军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敢死队员满身是血地跑来报告。
杨怀山靠在一块岩石后,冷静地更换弹匣:告诉罗将军,按计划交替掩护,把他们引向雷区。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此刻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每一个指令都精准果断。敢死队员们在他的指挥下,硬是用几十人挡住了数百敌军的进攻。
主席,该撤了!罗将军冒着弹雨冲过来,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守!
杨怀山看了看怀表:再坚持半小时。给阿康他们多争取点时间。
而在主队伍这边,杨康突然举手示意停止前进。前方山谷中,隐约可见敌军巡逻队的火光。
怎么办?绕路吗?阿山焦急地问。
杨康沉思片刻,看向身后疲惫不堪的民众:不能绕了,老人和孩子撑不住。山猫,你带几个人从侧面制造动静,引开他们。
就在阿山准备行动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队伍中的平民自发组织起来,几个年轻人站出来:
指挥官,让我们去。我们熟悉这里的地形。
杨康还要反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开口了:让孩子去吧。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为黑果做点事了。
最终,由当地青年组成的向导小队成功引开了敌军巡逻队。但当他们回来时,只剩下了一半人。
继续前进。杨康强忍悲痛,下令道。
天亮时分,队伍终于抵达翡翠邦边境附近。远远地,已经能够看见翡翠邦边防哨所的灯光。
终于到了...有人忍不住哽咽。
但就在这时,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快马冲破晨雾,马上的敢死队员浑身是伤:
指挥官!主席...主席他们被包围了!
杨康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近在咫尺的边境,又望向传来枪声的方向。
阿山,你带队伍继续前进,护送同胞过境。康哥!你要做什么?我去接应父亲。
不顾众人的劝阻,杨康带着小队毅然转身,向着来路返回。几个年轻士兵也自发跟上他的脚步。
胡闹!都回去!杨康厉声喝道。 指挥官,黑果可以没有我们,但不能没有您。一个士兵坚定地说。
最终,杨康带着二十多名士兵,重新杀回重围。
此时的落鹰峡东侧,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敢死队被压缩在一个小山头上,弹药所剩无几。
老罗,还有多少子弹?杨怀山靠在战壕里,平静地问。 不到五十发了。罗将军苦笑,不过够本了,我们已经消灭了至少三倍于己的敌人。
就在这时,山下突然响起熟悉的冲锋号——是杨康带人杀回来了!
这个傻孩子...杨怀山喃喃道,眼中却闪着欣慰的光。
在杨康的接应下,敢死队终于杀出重围。但当他们抵达边境时,已是正午时分。
杨怀山站在边界线前,久久凝视着身后的黑果土地。 父亲,该走了。杨康轻声道。
老人缓缓转身,迈过那道看不见的界线。在脚步落下的瞬间,这个坚强的老人终于流下两行热泪。
远处,白成峰的部队追到边界线前,没有轻易越过境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猎物逃脱。
杨康最后望了一眼故土,在心中立下誓言: 我一定会回来的。
界碑的这一侧,是流亡与未知;那一侧,是故土与责任。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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