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管道的艰难爬行仿佛永无止境,体能和意志力的消耗都已逼近极限。突击组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前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前方传来了细微却清晰的变化——隐约的水滴声,以及某种老旧机器持续运转的低沉嗡鸣。
杨闯立刻打出握拳的停止手势,整个小组瞬间凝固。他小心地向前探查,发现管道在此处连接着一个稍显开阔的空间。借助夜视仪观察,这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地下设备间,布满各种锈迹斑斑的粗大管道、阀门和早已停转的泵机,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机油和潮湿的霉味。仔细倾听并观察片刻,确认室内没有近期人类活动的迹象后,杨闯才示意小组依次滑出管道,踏入这个潮湿阴暗的过渡空间。
根据爬行距离、方向以及管道转折的判断,他们此刻应位于主楼地下二层的某个偏僻角落。当务之急是找到通往上层的路径。一名队员很快发现了一扇几乎被管道遮挡的、锈蚀严重的铁质小门。另一名精通开锁和爆破的队员上前,用工具小心地处理着门锁,尽量不发出声响。门轴因年久失修,在被推开时依然发出了细微却刺耳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惊心,所有人瞬间屏息,枪口齐指门内,所幸,门后昏暗的通道空无一人,那声响也被设备间的机器低鸣所掩盖。
门后是一条更加昏暗的后勤通道,墙壁斑驳,地面潮湿,只有几盏功率低下的安全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陈旧霉味以及隐约的食物腐败气息,混合成一种奇怪的味道。杨闯将六人小组分为两个战术小队,他亲自带领一队在前探路,另一队由经验丰富的队员猎犬带领,保持约五米的距离在后策应。两队交替掩护,谨慎地向前摸索。通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他们只能凭借记忆中的建筑结构和工匠通过断续微弱的信号传来的有限指引,艰难地辨别方向。每一步都落得极轻,每一个拐角都用潜望镜反复侦查,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雷霆一击。
途中,殿后的猎犬突然通过喉麦发出急促而简短的警报——前方十字路口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正在逼近!小组反应极其迅速,立刻就近隐匿进一个堆满破损桌椅和废弃杂物的房间阴影里,全员屏息凝神,紧贴墙壁,枪口对准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守卫不耐烦的抱怨声,内容依稀是关于熬夜站岗和对局势的担忧。幸运的是,这群守卫似乎只是例行公事,并未仔细检查这个杂物间,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通道另一端。一场虚惊,却让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背脊冰凉,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他们已深入龙潭虎穴。
根据之前联军高空观测发现的“三楼东侧某个通风口格栅有近期松动痕迹”这一关键情报,杨闯带领小组在迷宫般的通道中艰难寻找通往楼上的路径。他们最终发现了一个废弃的货运电梯井,内部的升降梯厢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锈迹斑斑、布满油污的维修铁梯垂直向上,消失在头顶的黑暗中。攀爬铁梯是又一重严峻考验,铁梯在队员们的重量下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呻吟,每一次受力都让人担心它会突然断裂脱落。
成功抵达三楼的后勤区域后,他们根据情报指引,果然在一个堆满废弃清洁工具和杂物柜的角落,找到了那个目标通风口。格栅边缘的螺丝有新鲜的划痕,显然近期被人动过。这印证了情报的准确性,也意味着这里可能是一条未被敌人重点布防的潜在通道。这个发现让队员们精神一振,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
然而,就在杨闯准备部署下一步潜入计划时,异变陡生!
上方四楼,隐约传来一个粗野而熟悉的吼叫声,虽然隔着楼板听不真切,但那种嚣张的语气和片段词语——“……守到天亮……必有转机……”——清晰地表明,发声者很可能是白成峰的贴身护卫之一,而声音来源,似乎正指向他们头顶斜上方某个房间!白成峰本人,极可能就在四楼,近在咫尺!
斩首目标的巨大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瞬间摆在面前。但风险同样巨大:四楼必然是守卫最森严的核心区域;他们对具体布局不清;一旦交火,楼下大量守卫会蜂拥而至,不仅斩首行动可能失败,营救任务也将彻底破产,整个小组更可能陷入重围。
是继续执行原定计划,优先从三楼潜入,稳妥但可能耗时较长地营救人质?还是抓住这看似天赐的良机,冒险直扑四楼,执行高风险高回报的斩首行动?
杨闯的大脑飞速权衡,眼神锐利如鹰。他必须立刻做出抉择,时机稍纵即逝。他迅速打出几个手势,低声下达指令:派出生子最为瘦小灵活、代号山猫的队员,尝试从四楼那扇疑似房门上方的通风管道潜入,进行抵近侦察;命令队内枪法最准、代号秃鹰的狙击手,在对面房间寻找合适的狙击点,严密监控四楼走廊和那个房间门口的动静;自己则带领猎犬等主力队员,在楼梯口的阴影处埋伏,等待山猫的侦察结果,伺机而动。
刃,已悄然抵近敌人的咽喉。是悄然划过,还是奋力一击?整个行动的走向,系于杨闯下一刻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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