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故事你看得如何?”中年男子含笑问道。
“呸!几十年不出江湖,外头竟冒出这么个小子来。”慕容烟雨冷哼一声,“比起我家那块木头脑袋,强了不知多少!”
言语虽硬,眼神却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那话本中写着他因不擅言辞,致使儿子心生叛逆。
字字句句如针扎心,竟让他一时感慨万千,恨不得立刻动身,亲自去见见那个写下这一切的张世安。
至于什么天下剑榜、虚名排名,他根本提不起兴趣。
这中年男子正是慕容家老幺慕容宁,他微微一笑:“大哥所言极是。张公子确非常人,若有缘相见,小弟也愿结交一番。”
这话并非客套。
以他慕容宁的身份地位,江湖中能入眼之人寥寥无几。
可这份话本不仅记得天剑府旧事,细节之真,仿佛亲历其境,令人不得不惊。
更让他好奇的是,那执笔之人究竟是谁?
他已经打定主意:三日后说书场开讲,必定亲临一探究竟。
于是说道:“胜雪那孩子许久未归,明日我想亲自走一趟,把他接回来。”
闻言,慕容烟雨放下酒杯,淡淡点头:“也好。原本还想传讯给义弟义妹,请他们带回那不成器的东西。”
“既然老幺你愿意走这一趟,那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顺便去趟雪月城,把张公子请到慕容府来坐坐。”
临了,慕容烟雨又补上一句。
……
光阴如梭,眨眼已是三日之后。
清晨时分,登仙楼前早已人声鼎沸,车马络绎不绝。
身为雪月城掌管财政的司空长枫,笑得眼角都快弯到了耳根。
每一个踏进登仙楼的人,几乎都是在往他口袋里送银子!
自从张世安加入后,这酒楼的生意便一日强过一日。
尤其是他说书那日,一天赚的银两,竟比过去整年还要多!
若不是张世安懒得出奇,硬是定下三天才开讲一次的规矩,
他恨不得此人日夜连轴转,天天登台!
司空长枫无奈摇头。
其实他也并非天生爱财。
可雪月城中,老大终日沉溺酒色,老二一心练剑,诸事不理,
大大小小的事务全压在他这个排行第三的肩上。
个中辛酸,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日子久了,也就养成了精打细算的性子。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回头瞥见身旁静默不语的李寒依,他又觉得有些异样。
自那夜外出归来后,李寒依整个人似乎变了。
最明显的,便是那火爆的脾气,竟收敛了不少。
当然,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深究。
毕竟真要惹恼了她,怕是要被追着砍遍全城……
……
与此同时,这几日过去,
张世安口中所提的那些传奇人物,竟陆续被人查证确有其人。
他们皆曾在江湖某个年代叱咤风云,惊才绝艳,震慑武林。
消息传开后,无数人震惊失语,仿佛三观都被颠覆!
随之而来的,是对张世安身份的种种猜测。
他究竟是谁?为何知晓如此多隐秘往事?
然而追根溯源,却发现此人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行踪成谜。
关于他的过往,最早只能追溯到半月之前!
更巧的是,天下剑仙榜的品评即将开启,
一时间震动整个江湖。
四海之内风起云涌,无数豪杰纷纷启程,赶往雪月城一探究竟。
而今日,正是张世安再度登台说书之日。
因此雪月城空前喧闹,热闹非凡。
城外官道上,一辆华贵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登仙楼门前。
车帘掀开,走下四人。
其中一位眉生四角,另一位双目失明。
正是大明江湖赫赫有名的陆小凤,与江南巨富花家的花满楼。
另两人则是一袭白衣,气质孤高清冷。
正是剑神西门吹雪,以及剑仙叶孤城。
四人同行,各怀心思。
陆小凤与花满楼显然不是首次踏足此地。
刚下车,便熟门熟路地带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步入楼内。
早有伙计预留雅座。
一行人登上二楼包厢,俯视楼下熙攘人群。
陆小凤环顾四周,忍不住笑道:“好不热闹!来的江湖高手也不少,简直堪比当年武林大会!”
“陆兄所言极是,在下亦有同感。”花满楼侧耳倾听片刻,含笑回应。
心中更是笃定此行不虚。
两人远道而来,实为向那位说书人打听一桩悬案线索。
早闻其通晓古今,起初尚存疑虑。
如今亲临现场,才知传言非虚!
寻常说书人,岂能引来这般阵仗?
看这满楼宾客,不乏武功高强之辈,甚至有人不在他们之下。
这份场面,令二人对接下来的说书更加期待。
“倒是西门兄与叶兄,竟也有兴致来听一段故事?”陆小凤抚眉调侃。
一旁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相视一笑,略带苦涩。
他们前来,还不是想亲眼看看——
自己能否名列那即将揭晓的天下剑仙榜前二十?
登仙楼门前。
一个满脸油彩的小乞儿,身形瘦小,灵巧得如同溪中穿梭的鱼儿,在攒动的人头间来回闪避。
她正寻思着离张世安说书的地方越近越好。
虽说家里金银不缺,用不着挤在这等喧闹之地。
可她总觉得,混在人群里听书才更有滋味。
因此压根没去订那二楼雅座、金碧辉煌的包厢。
不得不说,今儿来捧场的听众,实在多得吓人。
远胜往日任何一场,几乎把偌大的登仙楼塞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没抢到位置,干等了半天,忍不住发牢骚:“张公子到底还出不出来?咱们还得熬到什么时候?”
“就是!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就算是武林盟主也没这么摆谱的!”旁人附和着抱怨。
但他们并不知道——
此刻的张世安,
正身处离登仙楼不远的一条冷清小巷,处理一桩麻烦事。
……
“叛门者,当诛。
生死斗,无怨恨。”
丁凌霜寒声开口,眸光如毒蛇吐信般阴冷,冷冷扫向插手的张世安与慕容胜雪。
“外人莫管。”
慕容胜雪面色铁青。
方才交手不过数招,他便惊觉自己竟完全不是此人对手!
而一想到背叛阎王鬼途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额角顿时渗出细密冷汗。
唯有张世安神色如常,波澜不惊。
他打量着眼前执银蛇剑的少年,语气平缓地问:“你就是丁凌霜?”
……
“丁凌霜,又如何?”
对方语调古怪,三字一顿,冷意森然。
张世安心头微震。
难怪这说话方式听着耳熟。
果然是那位“三字哥”!
丁凌霜乃阎王鬼途麾下杀手,行事诡谲狠厉。
惯以三字成句,出口如刀。
所修天邪剑法,刁钻凌厉,招招夺命。
虽仅宗师修为,战力却远超寻常大宗师。
“难怪慕容胜雪不是他的对手。”
张世安瞥了眼身旁失魂落魄的慕容胜雪,心中了然。
若非自己恰巧路过,恐怕此人早已命丧街头。
比起自幼浸淫杀伐之道的丁凌霜,
养尊处优出身的慕容胜雪,纵有天赋,实战却差得太远。
他本可继承家传绝学,奈何偏要叛逆行事,
弃自家宝库于不顾,反四处偷师、攀附势力。
甚至不惜投身阎王鬼途这等邪道组织,只为借势起家。
可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哪懂江湖的腥风血雨?
一旦发现靠不上山头,立刻抽身就走。
转头跑到雪月城,还想拜入剑仙门下。
这才惹来杀身之祸,被丁凌霜一路追索至此!
“真是……自找苦吃,闲极无聊。”
张世安暗暗摇头,实在搞不懂这位少爷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随即看向丁凌霜,淡淡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若真在这雪月城杀了他,你自己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丁凌霜面无表情,只答:“奉令行,不惜死;斩叛徒,净门户。”
张世安点头,继而轻声道:“可你难道不知,阎王鬼途早已为正道所不容,是个见不得光的邪门歪道?”
“为何不早些脱身?”
“凭你的资质,离开之后,何处不可立足?”
丁凌霜缓缓摇头:“入鬼途,得尊严;恩未报,心难舍;生不弃,死同归。”
“恩情?”张世安轻叹一声,“好,既然如此——慕容胜雪这条命,我保定了。请赐教。”
话音未落,他袖袍一扬,远处一柄桃木剑破空而来,稳稳落入掌中。
抱拳一礼,郑重其辞。
丁凌霜深深吸气,沉声道:“战约,接下。”
身为杀手,他亦有底线与信条。
既已应战,除非张世安陨落,否则再不会对慕容胜雪出手。
当下,二人立于陋巷之间,即将以武定局。
因看不透张世安深浅,丁凌霜强抑心底翻涌的不安。
紧接着,丁凌霜率先发难。
银蛇剑寒光凛冽,带着阴冷刺骨的杀意,如毒蛇吐信般疾掠而至,直取张世安咽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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