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那位女子剑仙的一生。”
……
“唉……心口发闷啊!”
“谁能想到,那位手握重兵、威震天下的镇北王,竟藏着这般柔情?”
“是啊,若非今日听张公子道来,世人怕是要错怪那位老将军一辈子。”
“值得吗?一生功业如云,到最后却只能对着一棵树、一双鞋诉说心事,连个倾听的人都没有,何其悲凉!”有人低声道。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江山社稷、千秋伟业,在镇北王眼里,终究抵不过一个她。”
“甘愿为她舍尽荣华,只求能低头缝一双鞋,与她并肩看一场落雪,便是人间至幸。”
“老天真是瞎了眼!王妃何等仁厚,竟落得如此下场,天理难容!”
“没错,若非王妃当年劝阻,镇北王一旦挥师南下,天下岂不大乱?百姓又要陷入水火!”
“混账东西!竟敢对那样的女子出手?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张公子,还请您明示,当年围攻王妃的仇家究竟是谁?我大离男儿,愿为王妃讨一个公道!”
“兄弟们莫急,镇北王权倾朝野,杀妻之恨不共戴天,这血债,轮不到外人插手。”
“话虽如此,可我们这些小民,也想为王妃做点什么,如今却连机会都没有……”
……
没有人知道的是——
为了兑现对亡妻的承诺,
为了不让这来之不易的太平再度崩塌,
那个男人将满腔怒火与委屈,尽数吞入腹中,咬碎牙关也不曾出声。
因为那场刺杀的背后,正是朝廷。
他们惧怕王妃诞下子嗣,继承北境兵权。
他或许无心争位,但他的儿子呢?谁能保证?
于是,干脆斩草除根,不容胎儿降生!
可即便如此,
那个男人终究没有反。
他清楚,北境之外,蛮夷虎视眈眈。
他若举旗,内乱即起,外敌必乘虚而入。
他和妻子用半生换来的安宁,将毁于一旦。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忍辱负重。
只因他心里,始终只有……她。
……
天字二号雅间内,徐凤年的脸色一片铁青。
他指尖发冷,身躯微颤,死死攥住椅臂,才没让自己站起身来。
母亲的死,是他心底最深的伤。
他从未相信过,以母亲那般修为,会因病早逝。
多年来,他一直怀疑,她是被人害死的。
而今日,张世安的一席话,
终于揭开了尘封多年的真相——
原来,真的有人,对她动了杀手。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敢伤我母亲,我发誓,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徐丰年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双拳早已攥得指节发白,掌心渗出血痕,可他浑然不觉。
他也清楚,那个连父亲徐潇都忌惮三分的人物,绝非等闲之辈。
这样的人,背后必然牵连极深。
他本以为张世安会揭晓那人的身份,
可等来等去,从头到尾,对方始终未提半个字。
直到父亲与母亲的过往讲完,依旧缄口不言。
徐丰年心头一震。
父亲不说,尚可理解。
可连张世安也闭口不谈?
到底藏着什么隐情?
难道一旦说出口,便会掀起滔天波澜?
他几乎按捺不住,想立刻追问。
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若连张世安都沉默二十年,
那这件事,便不该现在揭开。
他决定等夜深人静时,再私下探问。
一旁的老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能压住怒火,守住分寸,这孩子,有出息。
……
天字七号房内,
慕容复心中冷笑一声:“蠢货!目光短浅!”
他实在不解,镇北王明明手握重兵、威震北境,为何在关键时刻选择退让?
难道江山大业,真比不过一个女人?
若坐上那至尊之位,天下美人任你挑选,何愁得不到佳人相伴?
换作是他,必当率军南下,直取皇权!
“听说镇北王背后有女剑仙相助,才得以立身于乱世——雪月城不也有一位剑道奇女子?”
念头一起,他心中顿时火热。
明日便去登天阁走一遭,若能得那位青睐,
功业与美人兼得,岂不快哉!
至于身边温婉安静的王语嫣,在他看来,不过是随行的侍婢罢了,无足轻重。
……
天字八号房中,
一名手执桃枝、面容俊朗的男子静静伫立。
听到张世安所言,他神色微凝,眸光一闪,随即轻轻点头,未置一词。
此人正是即将被点评为当代剑道巅峰之人——
桃花剑神,邓太阿。
……
高台之上,待众人议论渐歇,
张世安方才缓缓开口:“而这位北凉王妃的真实身份,乃是大离两大剑冢之一——吴家剑冢的上一代剑魁,吴愫。”
“什么?王妃竟是吴家剑冢的前任魁首?难怪她那一剑能入神游之境!”
“难怪啊!若非封剑归隐,如今江湖怕是要多出一位女子剑仙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吴家剑冢,与李家剑心冢并称剑道双璧,
不仅精于铸剑,更传承千年,底蕴深厚,超然于江湖之外。
每一代都会派出最强弟子行走红尘,维系门庭声望。
而李寒依与吴愫,正是当今两大家族中最耀眼的双星,分别执掌剑冠与剑魁之名。
张世安继续道:“吴愫生于吴家,自幼聪慧过人,备受器重。”
“四岁执剑,七岁悟剑理,十一岁便通过剑山试炼,拔出了三柄镇冢神剑之一——大凉龙雀。”
“不久之后,便成为吴家新一代剑魁,被选定为入世传人。”
“十七岁女扮男装,持大凉龙雀闯荡江湖,一剑斩破数百重甲,震惊武林,声名鹊起。”
“二十岁之际,距剑仙之境仅一步之遥,却遇上了尚未成王的徐潇。”
“最终为情所动,甘愿放下剑道,归隐王府。”
“吴家闻讯震怒,曾派门下高手欲诛徐潇。”
“却被吴愫亲自拦下。
自此,吴家将她逐出门墙,更对镇北王府恨之入骨。”
“大凉龙雀剑身原刻‘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意在匡扶正义。”
“后来吴愫亲笔添了一句:‘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
“意思是,一人一剑,纵有通天之能,又如何救尽苍生苦难?”
“此后她舍小我,离江湖,由入世之剑转为辅国之刃,以王妃之身助徐潇平定四方,还世间太平。”
“这才是吴愫走过的道,她用生命践行誓言,以己身为利刃,平定乱世沧桑,无愧于天地苍生!”
“吴家有女唤吴愫,素衣擂鼓镇八荒。
一剑照彻三十州,剑气如虹贯星芒!”
“白衣仙子,当世无双!”
……
哗——!
张世安话音刚落,四下顿时沸腾起来。
“好一个由入世而超然,好一柄斩尽纷争的剑!什么剑仙,不过如此,唯有她才配得上这二字!”
“吴家能出吴愫这般奇女子,剑冢上下不该焚香叩拜吗?”
“没错,世间可以没有吴家剑冢,但不能没有北凉王妃!他们怎敢对镇北王心生怨恨?”
“壮哉我北凉王妃!执剑问天,以身护世,令万民安泰,山河无恙!”
“早听说北凉百姓家中供的不是佛像,而是王妃画像,今日一听,方知其中情义深重,令人动容!”
“北凉还有渔鼓词传唱,每逢战鼓歇处,鱼龙声起,便是祭奠那些埋骨沙场的儿郎。
只愿我大离从此风调雨顺,再无刀兵之苦。”一位年迈的老者眼含热泪,声音微颤地说道。
从这一天起,
那位曾隐于尘烟的白衣剑仙,再度走入世人眼中。
她的名字,注定将在岁月长河中被代代传颂。
高台之上,
张世安稍作停顿,继而缓缓开口:
“在吴愫之后,吴家剑冢又孕育出另一位剑道奇才。”
“他,正是我先前提及的那位名震天下的剑客——桃花剑神邓太阿。”
“邓太阿虽生于吴家,却因出身庶出,自幼遭族中冷眼。”
“六岁那年,便被弃于剑山深处,任其自寻生路。”
“那段岁月里,整个吴家,唯有一人对他伸出援手——那时还未踏足江湖的表姐吴愫。”
“她偷偷送去衣食,暗中传授剑理与内功心法。”
“邓太阿铭记于心,曾郑重许诺:将来必为她办成一事。
吴愫只是笑笑,并未当真。”
“后来,吴愫步入红尘,搅动风云;而仍在剑山挣扎求存的邓太阿,也终于悟出了属于自己的剑道——御剑之术。”
“众所周知,剑心冢修的是‘心剑’,意动则剑随,通达天地,被誉为近道之剑。”
“而吴家剑冢,则以剑技冠绝天下,极致之处,便是御万剑于空中,结阵杀敌,谓之‘飞剑成列’。”
“年少的邓太阿,在剑山万刃之间感悟千般剑意,不仅参透御剑真谛,更登顶绝峰,拔起了三柄神剑之一的‘太阿剑’。”
“千年以来,吴家铸剑无数,藏兵百万,唯有三剑可立于剑山之巅。”
“那三剑,分别是木马牛、太阿剑,以及大凉龙雀。”
“自太阿剑认主那一刻起,邓太阿的剑道已臻化境。”
“但他与表姐不同,吴愫所持是济世之剑,而他手中的,却是斩尽仇雠的‘杀人之锋’。”
“当吴愫被逐出家门、受尽污名之时,邓太阿终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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