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偏殿,烛火通明,却只映照出赢驷与刚刚抵达的张圩两人。殿外由黑伯亲自率“铁鹰锐士”把守,隔绝了一切窥探。赢驷高踞案后,并未穿着冕服,只是一身玄色常服,目光平静地打量着阶下这位须发皆白,却脊背挺直、眼神澄澈的山野老者。
张圩亦无寻常百姓面圣的惶恐,只是微微躬身,算是行过礼,目光便坦然地与赢驷对视,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
“张先生不必多礼。”赢驷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威压,“蒙川呈报,先生于巴蜀险地,救朕勘探将士,更一语道破路线规划之弊,言其‘不通地理’或‘其心可诛’。朕,愿闻其详。”
他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核心,同时【天眼】系统的细微能量扫描无声无息地笼罩了张圩,分析着他身上任何可能的能量波动或异常。
张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缓步走到殿中早已悬挂好的巨幅巴蜀地区精绘地图前,拿起一旁的朱笔。
“陛下,”他声音沉稳,带着山野的质朴与不容置疑的自信,“蒙将军所持草图,追求最短路径,看似节省里程,实则祸患无穷。”
他手中的朱笔在地图上原先规划的红线上划下数个刺眼的叉。
“此处,雾隐谷,非是寻常迷雾,乃地脉阴煞之气郁结之所,不仅扰人心智,更会侵蚀路基,纵是强行筑路,不出三年,必生诡变,车马难行。此处,看似山脊平缓,实则其下为千疮百孔之溶洞群,暗河奔涌,一旦开挖,必是塌陷不止,人财两空。还有此处,规划跨越峡江,却选在了龙蟠蛟怒之险滩,水势湍急,河床不稳,在此架桥,无异于沙上筑塔,洪水一至,荡然无存!”
他每指一处,便详细说明其地质构造、水文特性、潜在灾害,言辞精准,逻辑严密,将那份汇集了旧有知识的规划草图标记得体无完肤。赢驷听着,心中凛然。若非此老点破,按原计划施工,不知要填进去多少性命和财富,最终还可能修出一条遍布隐患的“死亡之路”。
“哦?”赢驷不动声色,“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修正?”
张圩放下朱笔,又拿起一支青笔,在地图上开始勾勒一条全新的、更加蜿蜒曲折,却紧贴着山川水势的线路。
“陛下欲求速通,然天地有其规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老夫之策,乃是‘沿河傍山,因势利导’。”
他沿着地图上几条主要河流的支流与平缓谷地描绘:“放弃强行翻越险峻山脊,转而利用河流切割出的天然谷地,虽绕行些许,但坡度平缓,地基稳固。遇山体稳固处,开凿少量隧道;遇河流,则选择水势平缓、河床坚实之处架设飞桥。如此,不仅施工难度大减,工期可控,建成之后,道路稳固,可保百年畅通!此乃与天地合作,而非对抗之道。”
他停顿一下,看向赢驷,目光深邃:“修路,不仅是土木工程,更是梳理地脉,调和阴阳之举。路线若契合地气运转,非但道路坚固,更能滋养一方水土,反之,则破坏地气,遗祸无穷。陛下所欲之‘道’,当为生民造福之‘生路’,而非荼毒生灵之‘绝路’。”
这番话,已隐隐触及了赢驷心中关于“道”与“钥”的思虑。他感觉张圩所言,似乎意有所指。
【接受专业路线修正方案,避免重大工程灾难,直道规划科学性大幅提升】
【国运值+10】
【当前国运值:625\/】
赢驷凝视着地图上那条青笔勾勒出的、充满智慧与妥协的新路线,又看向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心中已有决断。此等大才,绝不能放归山林!
“先生大才,洞察天地之机,朕,受益匪浅!”赢驷站起身,走到张圩面前,神色郑重,“原规划草率,几误大事!先生一言,救朕万千子民,保朕亿万钱财!此等功绩,岂能无赏?”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皇威严:“朕,现任命你为‘大秦直道营造副总工程师’,秩比两千石,直属朕与太子管辖!总领天下直道线路勘探、规划与技术支持!凡直道所经之处,地理水文,皆由你最终裁定!原有工师官吏,皆需听从你的技术调度!”
“副总工程师?”张圩对这个古怪却又直白的官职名微微一愣。
“不错!”赢驷目光扫过殿外,仿佛能看到那些盘根错节的旧贵族势力,“工程之事,当以技术为先,以能者为尊!岂能由不懂山川地理、只知争权夺利之辈指手画脚!朕就是要以此告诉天下,在大秦,有真才实学,便可破格任用,便可身居高位!贵族垄断,从此休矣!”
张圩看着赢驷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心与打破常规的魄力,抚须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他缓缓躬身,这一次,姿态郑重了许多。
“山野朽木,蒙陛下不弃,授此重任……张圩,领旨谢恩。”
【成功引入顶级技术官僚,打破贵族对重大工程职位垄断,树立唯才是举标杆】
【国运值+8】
【当前国运值:633\/】
赢驷亲自扶起张圩,正欲再勉励几句,黑伯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门阴影处,递上了一封密报。
赢驷展开一看,是监视李斯的“玄鸟”送来的。上面写着,就在张圩受封“副总工程师”的消息通过特殊渠道有限度传出的同时,处于严密监视下的李斯,正在书房内对着空白的墙壁,以指为笔,缓缓画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无数线条构成的图案,旁边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符号。
“玄鸟”中的阵法专家初步辨认,那图案……并非星图,而更像是一种极其古老、涉及空间与能量传导的……地脉节点分布图。而李斯演算的焦点,似乎正集中在——张圩新提出的那条“沿河傍山”路线上,几个看似不起眼的转折点附近。
赢驷的心猛地一沉。
地脉节点?
李斯果然与这地脉之事有关!他是在计算什么?张圩的新路线,是无意中契合了某种地脉规律,还是……这本就是某种引导?
他抬头,看向眼前这位刚刚被委以重任、似乎一心只为修好直道的山野遗贤张圩。
这位技术天才的出现,究竟是帝国的幸运,还是……一把在无知无觉中,正被无形之手操控,即将插入帝国命脉的,“钥匙”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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