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辛红姬如同裹挟着风暴的女战神,气势汹汹地杀回一楼大厅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腾”地一下窜起了三丈高!
只见那个胆大包天、自称姓江的骗子,此刻正大爷似的瘫坐在她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周围几个没眼力见儿的服务员,如同上供的小弟般,点头哈腰,殷勤地奉上热茶和精致点心,眼神里还闪烁着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搞什么飞机?!
辛红姬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这王八蛋不仅敢冒充她老公、碰瓷她生孩子,现在居然还在她的地盘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员工的伺候?!
这简直是把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好你个兔崽子!”
辛红姬踩着恨天高,“噔噔噔”几步冲到沙发前,一把粗暴地拨开挡路的服务员,双手叉腰,饱满的胸脯因愤怒剧烈起伏,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喷着火,死死锁定江水溶,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
“你哪儿蹦出来的?!找老娘干嘛?!你他妈到底是谁?!说!”
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居高临下的审视。
空气瞬间凝固。
刚才还殷勤服务的服务员们,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脸上的崇拜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茫然,纷纷缩着脖子退到角落,大气不敢出,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瞄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中心。
被如此呵斥,江水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咬了一半的点心放下,从容不迫地站起身。
身姿挺拔如松,与辛红姬的怒火形成鲜明对比。
他甚至还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堪称“温和”的笑意,朝辛红姬伸出手:
“我叫江水溶。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这姿态,这语气,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场误会!
“关照你个头!”
辛红姬怒极反笑,“啪”地一声,毫不留情地狠狠拍开江水溶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让空气都发出一声脆响!
她美目圆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少给老娘来这套虚头巴脑的!说!你到底想干嘛?!”
江水溶收回被打红的手,若无其事地插进裤兜,目光坦荡地迎上辛红姬喷火的视线,声音平稳清晰,再次抛出那个石破天惊的要求:
“我想来挣点钱。”
辛红姬:“……?”
赵纯然:“?”
秦庆:“?”
角落里的服务员们:“?”
挣……挣钱?
大厅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生物、或者看精神科重症患者的眼神,死死盯着江水溶。
辛红姬放下叉腰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弧度,声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嘲讽:
“呵……江先生……你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这里是江南会馆!
表面上是正规拳击俱乐部,宣传些表演赛。
但真正的核心,是地下那座血腥、暴戾、以命相搏的格斗场!
那是用鲜血和断骨浇筑的金山!
是普通人看一眼都会做噩梦的修罗场!
这个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的家伙,居然跑到这里,轻飘飘地说要“挣点钱”?!
“我是认真的。”
江水溶重复道,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辛红姬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起了好奇心(或者说,是看傻子看够了)。
她开始在江水溶面前来回踱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压迫的“哒哒”声。
目光如同探照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极其苛刻地审视着他。
颀长的身材?像个衣架子!
白皙的皮肤?缺乏风吹日晒的痕迹!
深邃耐看的眉眼?嗯…这点勉强承认。
但是!肌肉呢?!
那身破旧衣服下,根本看不出任何训练有素的虬结线条!
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这活脱脱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儿!
这种人,去夜店当个牛郎,哄哄富婆开心,不是更容易“挣钱”吗?
何苦想不开,跑到她这地狱门口来送死?
江水溶仿佛没看到众人眼中那赤裸裸的鄙夷,依旧坦诚得令人发指:“我偶然看到了你们外面的广告,格斗比赛。我想参加,挣点奖金。”
“哈?!” 辛红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停下脚步,用看绝世大傻子的眼神盯着他,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看一眼广告你就敢来打比赛?!老娘那是招揽看客!看客!懂吗?!不是招揽敢死队员!”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了赵纯然之前的“误会”——就这智商,被女人骗光家产、独自带娃流落街头,简直是顺理成章!
逻辑完美闭环!
江水溶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无比真诚的诉求,竟会引来一片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连一直端着看戏姿态的秦庆,都忍不住掩着嘴,肩膀一耸一耸,显然憋笑憋得很辛苦。
赵纯然忍着笑意,走到江水溶面前,试图用最温和的方式送走这尊“瘟神”(或者说“傻神”):“江先生,您可能是从外地来的,不太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的比赛……是有很高门槛的。”
她刻意加重了“门槛”二字,眼神明确地表达:你这小白脸,不行!差得远!
江水溶的眉头终于缓缓蹙起,一股无形的冷意开始从他周身弥漫开来。
他微微挑眉,目光扫过那些带着嘲笑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赵纯然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碴子摩擦的质感:
“你们,是在嘲笑我吗?”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棱,砸在刚才还充满笑声的空气里。
“把他给我撵出去!!”
辛红姬彻底失去了耐心。
今晚的重头戏即将开场,她哪有闲工夫跟一个妄想症晚期患者耗在这里?
她冷冷丢下命令,像挥走一只恼人的苍蝇,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得又急又重,背影写满了烦躁。
秦庆意味深长地最后瞥了一眼那个被众人嘲笑却依旧站得笔直的男人,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也跟着辛红姬离开了。
“江先生,您也听到了。” 赵纯然收起最后一丝伪装的客气,手臂一伸,指向大门方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是您自己体体面面地走出去,还是……我们‘请’您出去?”
她刻意停顿,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威胁,“友情提示,自己走,还能四肢健全。要是让我们动手……这磕磕碰碰,缺个胳膊少条腿什么的,可就说不准了。”
唉,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和那点莫名的气场,原来是个脑子有坑的。
赵纯然在心里默默惋惜。
江水溶沉默地看着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
***
辛红姬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她烦躁地掏出,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一个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声音。
辛红姬脸上的不耐瞬间被惊愕取代,随即化为滔天怒火!
“你说什么?!登不了台?!登不了台怎么不早放屁?!现在离上场就他妈一个小时了你跟我说他登不了台?!他是想害死我吗?!!” 她对着手机咆哮,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在解释着什么。
“受伤?!早不伤晚不伤偏偏这时候给我受伤?!你知道今晚下了多大的注吗?!老娘的棺材本都押进去了!!”
辛红姬气得浑身发抖,一脚狠狠踹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墙皮簌簌落下。
对方的声音更加微弱,似乎在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能换回老娘的五百万吗?!啊?!”
辛红姬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天花板,她猛地挂断电话,气得眼睛发红,握紧拳头又狠狠砸了一下墙壁!
“怎么了红姐?出什么事了?” 秦庆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追问。
辛红姬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她猛地转身看向秦庆,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嘶哑:“宣凯那个王八蛋!临上场前说他旧伤复发,打不了了!”
“啊?!” 秦庆也傻眼了,“那……那赶紧安排别人顶上啊!时间或许还来得及!”
“别人?你告诉我安排谁?!” 辛红姬猛地抓住秦庆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今晚的对手是谁?!是刚从北美地下拳坛杀回来的‘血屠夫’克罗格!出道十五场连胜,场场Ko!骨头打断的声音就是他妈的战鼓!除了宣凯勉强能跟他周旋几个回合,你告诉我,我手里还有谁?!还有谁能顶上去?!”
秦庆被辛红姬眼中的疯狂和绝望吓住了,一时语塞。
他只知道今晚比赛重要,却没想到对手如此凶残,更没想到辛红姬压了如此重注!
辛红姬急得眼珠子发红,像一头困兽在走廊里焦躁地转圈。
这场赌局,赌的不仅仅是五百万!
更是她辛红姬在深厦地下格斗圈的脸面!
是她江南会馆的招牌!
是她在灰色产业里的话语权!
当初她一个女人,顶着家族巨大的反对声浪,硬是砸钱开了这间江南会馆,几乎赌上了所有。
好不容易靠着铁腕和精准的眼光站稳脚跟,成了家族里新的摇钱树,才堵住了那些老顽固的嘴。
而一直跟她不对付的天玺会馆,背后站着的是她二叔那个老狐狸,处处给她使绊子,嘲笑她“女人玩不了男人的游戏”,全靠家族荫蔽。
而她则鄙夷天玺是靠贿赂裁判和打假拳才苟延残喘的垃圾!
今晚这场对决,是她精心策划的反击!
是她向所有人证明实力、狠狠打天玺和她二叔脸的关键一战!
她早就跟江南会馆的宣凯谈好了,只要能战胜克罗格,以后江南会馆他就是股东。
下注方面,她更是倾尽所有流动资金!
一切明明都已安排得天衣无缝!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宣凯那个狗东西!
他竟然敢给她玩这一手“临阵脱逃”?!
“这帮孙子!我操了你们十八辈祖宗!!!”
巨大的绝望和愤怒瞬间吞噬了辛红姬最后一丝理智!
她猛地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部价值不菲的手机狠狠砸向地面!
“啪嚓——!”
手机屏幕瞬间粉碎,零件四溅!
这还不够!
她如同疯魔般抬起穿着恨天高的脚,对着那堆残骸发了狠地猛踩!
一下!两下!三下!
高跟鞋的金属细跟如同锐利的锥子,将破碎的零件深深钉进地毯里!
“狗日的!都他妈商量好了一起来薅老娘是吧?!我操你们大爷——!!!”
尖厉的咒骂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凄厉回荡,带着一个女人被逼入绝境的疯狂和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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