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层薄薄的薄雾笼罩着整个镜像镇,像是给小镇披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纱。
雾气中,青石板路泛着湿润的光泽,街边的房屋只露出模糊的轮廓,连镇中心那面巨大的石镜,都失去了往日的清晰,变得朦胧不清。
空气里没有了往日的清新,反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感,连早起的鸟鸣声都显得格外稀疏,像是在害怕什么。
凌玥按照前一晚与沈慕约定的计划,早早起了床。
她换上一件浅灰色的外套,将压制符咒的绘制工具(毛笔、黄纸、装着古井泉水的小瓶子)放进帆布包,准备等会儿和沈慕汇合,一起去废弃教堂附近采摘镜像草。
刚走出老邮局民宿的大门,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就顺着微风飘进了耳朵里——声音来自镇口方向,夹杂着老人的哭泣声和年轻人的辩解声,还有居民们的议论声,显得格外混乱。
“这是怎么了?”凌玥心中疑惑,加快脚步朝着镇口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争吵声越来越清晰,老人的哭喊声也越来越撕心裂肺,让人心头发紧:“你还我儿子!你不是我的强子!你把我的强子还给我!”
很快,凌玥就看到了镇口的景象——镇口的空地上围了一圈居民,大约有二十多人,大多是早起买菜或晨练的老人和主妇。
大家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脸上都带着警惕和疑惑,有人小声议论,有人皱眉观察,还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拍照,却没人敢上前劝解。
人群中央,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人头发花白,梳成一个整齐的发髻,用一根黑色的发簪固定着,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斜襟棉袄,袖口和领口都有些磨损,显然穿了很多年。
她的双手紧紧拉着旁边年轻人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嘴唇颤抖着,还在不停地哭喊:“你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强子从小就孝顺,放学回家会帮我捶背,发了工资会全部交给我,从来不会跟我顶嘴,更不会偷我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你到底是谁?是从镜子里跑出来的怪物对不对?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被拉住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身材中等,皮肤黝黑,应该是常年在外干活的缘故。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小臂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他的脸上满是委屈和无奈,眼眶也有些发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妈,我就是强子啊!我真的没有偷您的钱,您的养老钱不是放在衣柜最下面的铁盒子里吗?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厂里加班,加班到十一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您已经睡着了,我怎么会偷您的钱呢?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还是昨天晚上遇到‘另一个我’了?”
提到“另一个我”,周围的居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议论声瞬间变大,像是炸开了锅。
“肯定是被镜像体换了!最近这种事太多了!前几天王婶家的鸡被偷,脚印跟王婶一模一样,不就是镜像体干的吗?”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女人大声说道,语气里满是笃定,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像是怕被“镜像体”盯上。
“我觉得李奶奶说得对,李强平时多孝顺啊!上次李奶奶感冒,他请假在家照顾了三天,端茶倒水,一点怨言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偷钱、顶嘴呢?肯定是镜像体冒充的!”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附和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也不一定吧?”人群里也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声音有些犹豫,“说不定是李奶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把钱放错地方了?或者是昨天晚上睡糊涂了,记错了事情?李强看起来不像是会偷钱的人啊。”
“你懂什么!”姑娘的话刚说完,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打断了,“最近镜像体越来越猖狂了,白天都敢出来活动,上次我在杂货店看到‘另一个我’,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就被它替换了!李奶奶年纪大了,肯定分辨不出来,李强说不定早就被镜像体换了!”
一时间,支持李奶奶的人和同情李强的人分成了两派,互相争论起来。
有人同情李奶奶,觉得她辛苦攒下的养老钱被偷,还可能失去儿子,实在可怜;有人为李强辩解,觉得他平时人品好,不可能做这种事,说不定是镜像体搞的鬼;还有人悄悄后退,站在人群外围,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生怕自己被卷入这场纠纷,甚至被当成“镜像体”怀疑。
凌玥站在人群外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悄悄启动了“眼神甄别”能力——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两人的身份,只有确定谁是本体,谁是镜像体,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的目光先落在李强身上——在清晨的微光下,李强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一层微弱的暖金色光芒,那光芒虽然不强,却均匀地分布在瞳孔周围,与镜像体的冷银色瞳孔截然不同。
凌玥又将目光转向李奶奶,李奶奶虽然情绪激动,眼泪不停地流,瞳孔因为哭泣而有些发红,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瞳孔里也泛着暖金色的微光,显然也是本体。
“看来是李奶奶把镜像体的行为当成李强做的了。”凌玥心中了然——应该是昨晚满月临近,李强的镜像体出现了,偷了李奶奶的养老钱,还可能跟李奶奶顶了嘴,导致李奶奶误以为是本体李强做的。
而本体李强昨晚一直在厂里加班,对镜像体的行为一无所知,所以才会觉得委屈。
这种情况在最近的镜像镇很常见——镜像体在非满月夜活动,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本体醒来后毫无记忆,却要承担镜像体留下的后果,导致居民之间的猜忌越来越深。
凌玥刚想上前,向李奶奶解释镜像体的情况,帮李强澄清误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外走进来。
来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医药箱,头发微卷,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是沈慕。他应该是刚从镇西的病人家出诊回来——昨晚镇西的张大爷突发心脏病,沈慕接到电话后连夜过去诊治,早上才忙完。
看到镇口围了这么多人,还传来争吵声,便走过来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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