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的祭坛早已坍塌,只剩下几块断裂的木板散落在地上,木板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火烧痕迹(王爷爷说过,教堂几十年前曾发生过一场大火);
祭坛后的墙壁上,原本挂着的宗教画像也只剩下残缺的画框,画框的木质已经腐朽,里面的画布被刮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深色的线条,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教堂两侧的长椅东倒西歪,有些长椅的腿已经断裂,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像是经历过一场混乱的打斗。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乱。”夏瑶举起相机,对着教堂内部快速拍摄,镜头扫过坍塌的祭坛、破碎的窗户和杂乱的长椅,“王爷爷说,火灾后教堂虽然破败,但没有这么乱,看来是最近镜像体在这里活动,才把这里弄成这样的。”
凌玥走到坍塌的祭坛前,蹲下身仔细观察——木板上的火烧痕迹已经发黑,显然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但木板边缘有一些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划过,而且划痕的方向一致,像是有人在刻意寻找什么。
“你们看这里,”她指着一道划痕,“这些划痕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说不定是镜像体在寻找地下室的入口,或者在破坏祭坛上的机关。”
沈慕也凑过来,用手指摸了摸划痕,指尖沾了一些新鲜的木屑:“确实是新的,而且从划痕的深度和方向来看,应该是用尖锐的石头或金属划出来的。看来镜像体也在寻找地下室,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能让它们先找到镜像水晶。”
夏瑶从背包里拿出那张手绘的结构图,展开后递给两人:“按照王爷爷说的,地下室入口不在教堂内部,而是在教堂后面的老槐树下。我们现在绕到教堂后面去,小心点,别惊动可能藏在附近的镜像体——教堂内部这么乱,说不定有镜像体躲在长椅后面或者祭坛下面。”
三人达成共识,沿着教堂的墙壁,慢慢绕到后方。
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滑冰凉,偶尔能看到几只小虫子快速爬过,让人忍不住想避开。
绕到教堂后面时,一棵粗壮的老槐树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棵老槐树的树干直径至少有一米五,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勉强抱住,树干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纹,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
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几根干枯的枝条在风中轻轻晃动,显得格外诡异;
树下的地面上,落满了厚厚的枯枝和树叶,踩上去会发出“咔嚓”的声响。
“就是这棵树!”夏瑶兴奋地指着老槐树,对照着结构图说道,“王爷爷说的老槐树,位置和外形都跟这个一模一样!地下室的入口应该就在树下。”
三人立刻围到老槐树下,开始仔细寻找入口。
沈慕拿出工兵铲,轻轻拨开树下的枯枝和树叶——树叶下面是一层厚厚的泥土,泥土湿润,显然最近有过雨水;再往下挖了几厘米,一块青石板的边缘露了出来。这块青石板的颜色比周围的石板更深,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石板边缘有明显的缝隙,缝隙里卡着一些新鲜的泥土,显然是最近被人移动过的痕迹。
“应该就是这里了。”沈慕放下工兵铲,蹲下身,双手放在青石板的边缘,试着推动石板。
石板比想象中更重,他用了很大力气,脸都憋得发红,才将石板推开一道几厘米宽的缝隙。
一股潮湿的冷空气立刻从缝隙里钻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气——不是腐烂的味道,而是像某种金属生锈混合着海水的咸腥味,让人闻了忍不住皱眉。
“我来帮你!”凌玥立刻上前,双手放在石板的另一侧,用力推动。
夏瑶也放下相机包,加入进来,三人合力,手臂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青石板缓缓被推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古老的机关被重新启动。
几分钟后,石板被完全推开,露出一个直径约一米的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的石阶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洞口下方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陡峭的石阶向下延伸,深不见底,仿佛通往未知的深渊。
凌玥从背包里拿出强光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刺眼的白光射进洞口——
光束照亮了下方的石阶,石阶是用灰色的石头砌成的,表面同样布满了灰尘和青苔,有些地方的石头已经松动,看起来随时可能脱落;
石阶的墙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又像是自然形成的裂纹;
光束照到最下方时,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不知道地下室到底有多深。
“我先下去探路。”凌玥关掉手电筒,对两人说道,“你们跟在我后面,注意脚下,石阶很滑,而且可能有松动的石头,别摔倒了。夏瑶,你尽量走在中间,我和沈慕在两边保护你。”
夏瑶点点头,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地说:“我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放心吧。我会把相机挂在脖子上,腾出双手抓着旁边的墙壁,不会拖后腿的。”
沈慕也补充道:“我带了医药箱,如果有人不小心受伤,我能及时处理。凌玥,你下去的时候,每走一步都要先确认石阶是否稳固,别着急。”
凌玥不再多言,重新打开强光手电筒,光束照向脚下的石阶,率先踏上第一级石阶。
石阶上的青苔很滑,她特意放慢脚步,脚尖先着地,确认石阶稳固后,才将重心移过去。
沈慕紧随其后,走在第二级石阶上,眼睛紧紧盯着凌玥的脚步,随时准备在她遇到危险时伸手拉一把;夏瑶走在最后,双手紧紧抓着洞口边缘的石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下走,脖子上的相机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石阶比想象中更陡,也更长,三人走了大约一分钟,还没有看到地下室的底部。
空气中的腥气越来越浓,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周围潮湿的墙壁和布满灰尘的石阶,偶尔能听到水滴落在石阶上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地下通道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倒计时,又像是在提醒他们,前方的危险正悄然等待。
凌玥的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安——按照王爷爷的描述,地下室应该是用来存放“镇堂之宝”的地方,本应干净整洁,可现在通道里却充满了诡异的腥气,石阶也布满了灰尘和青苔,像是很久没有人打理,甚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长期居住。
但她没有停下脚步——镜像水晶就在地下室里,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关闭镜像通道的希望,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他们都必须走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强光手电筒,继续沿着石阶向下走去,沈慕和夏瑶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地下通道里,只留下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微弱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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