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我们第一批员工的企业文化培训，已经初见成效了。”
看着屏幕上那艘挂着“忠”字霓虹灯、画着歪扭过肩龙的饕餮战舰，我点了点头，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是时候去验收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了。”
我话音刚落，指挥中心里原本因刘闯“壮举”而轻松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你要去那艘船上？”
蕾娜眉头紧锁，周身的恒星金光微微躁动，“去见那群被你用几部破电影忽悠瘸了的战俘？这有什么意义？我们该集中精力分析孙悟空的数据！”
“蕾娜cto，”我转过身，脸上挂着标准的cEo式微笑，“我必须纠正你一个观念。他们不是战俘，而是我们守望者科技集团旗下，第一个成功并购的子公司——开山号分舵。我这次去，不是视察，而是进行投后管理和企业文化落地成果验收！”
蕾娜一脸茫然，显然没听懂这套商业黑话。
“总之，”我懒得过多解释，直接下达命令，“这次商务视察由我带队。杜蔷薇，你作为coo，负责评估该子公司的资产状况与风险等级。蕾娜，你作为cto，负责考察其技术水平和潜在升级空间。”
“我不去！”
蕾娜想都没想就拒绝，“去见一群手下败将，有损我太阳之光的尊严！”
“这是命令。”
我语气一沉，“而且，这是你深入了解我们公司核心竞争力的宝贵机会。如果你连我们的商业模式都无法理解，后续的合作会很麻烦。”
最终，在我的强硬要求和杜蔷薇“这是命令，也是评估你合作诚意的一部分”的补刀下，蕾娜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刘闯呢？把他叫上！”蕾娜说，“他不是首席谈判官吗？这种拜码头的事，他去最合适！”
“闯子？”
我笑了笑，调出监控画面。
画面里，刘闯正瘫在宿舍沙发上，身边摆着七八个茅台空瓶，怀里紧紧抱着那面“义薄云天”的锦旗，呼噜声震天响，嘴里还嘟囔着：
“猴哥……再……再来一瓶……”
“他已经提前开启带薪休假了。”
我关掉画面，对杜蔷薇道，“蔷薇，开门吧。”
一道淡蓝色的空间涟漪闪过。
我们三人踏出虫洞，出现在土星光环旁。直面那艘画风清奇的开山号时，蕾娜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那条歪歪扭扭的过肩龙，配上闪烁的“忠”字霓虹灯，简直是对宇宙美学的公然挑衅。
【——警报！侦测到高优先级加密通讯信号！】
【——来者通名！再不回应，我们将……不对，恭迎三位大哥大姐莅临指导！】
开山号的公共频道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呼喊。
“是我，林渊。”
我对着通讯器淡淡开口。
“总舵主！”
对面传来带着破音的喊声，“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您大驾光临！快！把本堂口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搞起来！”
随着饕餮舰长雄鹿的命令，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开山号的合金装甲上，无数外挂探照灯突然亮起，疯狂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活像一个宇宙迪斯科舞厅。舰载扬声器里随即传出充满沧桑感的粤语歌声——
“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伴随着《友情岁月》的背景音乐，一道牵引光束将我们接引到舰桥。
当大门打开时，蕾娜的神体能量竟出现了瞬间紊乱：饕餮舰长雄鹿带着十几个高大的饕餮士兵，排成两排齐刷刷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捶击左胸，用虔诚到撕心裂肺的声音齐声怒吼：
“恭迎总舵主——林渊老大！”
雄鹿的暗合金装甲上，用银色油漆画着西装领带的图案；每个士兵背后，都用别针歪歪扭扭别着一张床单做的“忠”字。
我抬了抬手，“免礼。”
“谢总舵主！”
雄鹿站起身，搓着手凑到我面前，“林老大，您怎么亲自来了？有指示打个电话就行，我们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我来验收你们上一阶段的学习成果。”
我一边说，一边打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舰桥：到处挂着霓虹灯带，舰长座椅上铺着疑似老虎皮的玩意儿，墙上贴着陈浩南与山鸡的合影，旁边写着一行大字——【学大哥精神，创宇宙伟业】。
蕾娜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杜蔷薇则默默打开战术平板，计算这些软装对舰桥能量的消耗，以及在战斗中可能引发的短路风险。
“报告林老大！”
雄鹿丝毫没察觉到两位女士的异样，调出了一份ppt，标题是《论古惑仔精神对提升我舵战斗力的核心作用与未来商业化展望》。
“我们完全领会了您送来的培训教材！”他指着ppt汇报，“现在全员放弃远程武器，改用更有江湖气息的暗合金西瓜刀！我们还制定了商业计划，准备在太阳系外环的小行星带，建立集团第一个收费站！口号就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听完这份雄心勃勃的汇报，我沉默了许久。
就在雄鹿以为能得到表扬时，我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糊涂啊！”
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雄鹿同志！你的积极性值得肯定，但格局……太小了！”
我看着他和身后一众饕餮，沉声道：“收保护费是最低级的玩法！我们守望者科技，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商业帝国！我们需要的是穿着西装，懂金融、会资本运作的商业精英！”
说完，我从身后拿出一枚数据芯片，放在雄鹿颤抖的手中：“这是2.0版本的进阶培训教材。下一阶段的KpI，是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家族。”
雄鹿低头，看着芯片上的文件名——《教父》三部曲（导演剪辑版）&《公司法入门》，眼眶瞬间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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