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十:影噬
市中心那栋亮闪闪的写字楼顶层,总裁办公室里,周总正瘫在沙发上。这位才三十出头的科技新贵,眼下却跟抽干了精气神似的,眼窝陷得能塞颗枣,定制西装套在身上晃荡,活像挂在衣架上。
“陈师傅…救救我…”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神里全是恐惧,“我的影子…它在啃我!”
他抬手指向地板,大理石光可鉴人。头顶的大灯照着,他的影子清清楚楚投在地上,可邪乎的是——影子边缘毛毛糙糙的,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啃过、化掉了似的!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影子的动作总比他慢半拍!他抬手时,地上的影子才慢悠悠抬起胳膊,那迟滞感看得人心里发紧。
“还不止这个…”周总扯开衬衫袖口,露出小臂。皮肤上一大片黑灰色的斑,形状歪歪扭扭,像是肉里头的东西被蛀空了,摸上去冰得刺骨,一点知觉都没有。
“它在吞我的‘存在’…”周总眼神发飘,“我总觉得…自己越来越薄…快变成透明的了…”
我把罗盘凑过去,指针没疯转,反倒怪异地往下沉,像被啥东西拽着往地上坠。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感从他身上冒出来,黏糊糊的,甩都甩不掉。
这是影噬!种阴毒的诅咒,老早以前的厌胜法子里有记载。施咒的人拿对方的头发、贴身物件当引子,把一种叫“影蠹”的邪虫放进去。这虫子没形没影,半虚半实,专吃人的影子,一点点啃掉人的“实感”,到最后能把人啃成个没影子、没实体的空壳,跟被橡皮擦擦掉了似的!周总身上的黑斑,就是影蠹啃出来的印子。
“最近得罪谁了?或者…收到过啥古怪的‘礼物’?”我盯着他问。
周总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脸一白:“一个月前…我收了明辉科技…他们老板张明辉…跳楼了…他死之前…托人送了我个…紫檀木镇纸…”
他抖着手指向办公桌,那儿摆着个老紫檀镇纸,雕成貔貅的样子,看着古旧,拿在手里沉得压手,还透着股寒气。
罗盘“唰”地转向镇纸,指针跳得跟抽筋似的!一股阴冷的吸力从镇纸里冒出来!
就是它!张明辉死前把满肚子的恨和不甘,混着自己的血,用邪法封进了这镇纸,化成影蠹的种。周总天天拿它压文件,影蠹早钻进他骨头缝里了!
“离它远点!”我一把推开周总。影蠹已经缠上他,毁了镇纸只会惹毛它,啃得更快!得先把影蠹从他影子里逼出来,再弄死!
我让周总脱了鞋袜,光脚站在办公室最亮的地方——影蠹怕强光,可强光也能把影子照得最清楚。又拿出个聚光铜盆,盆边镶着圈小铜镜,打磨得光溜溜的,是特制的法器,能聚阳气,把阴邪的东西显出来。
往盆里倒了半盆“阳煞水”,里头混了烈酒、雄黄粉和粗盐,搅得哗哗响。把铜盆放在周总脚前,调了角度,让顶灯最亮的光聚在水面上,再反射到他身上。
这一下,周总的影子投在地上,亮得跟描过似的,边缘那些毛毛糙糙的地方看得更清楚了,像有无数小虫子在那儿啃来啃去。
“忍着点!会疼!”我低喝一声,左手捏着定魂印按在他后心,护住他的气脉,右手攥着根木针——这针是用被雷劈过的桃木心削的,上面刻满了破虚灭煞符。
我把木针“噗”地插进铜盆的阳煞水里,嘴里念着咒:“天地借法,光耀幽冥!邪蠹显形,无所遁形!敕!”
“滋啦——!”
盆里的水跟开了锅似的,无数小金光点从水里冒出来,全聚在木针尖上。木针一下子变得滚烫发红,烫得我手心发麻。
手腕一甩,带着金光的木针跟闪电似的,扎向周总影子边缘——就是那些小虫子啃得最欢的地方!
“叽——!!!”
一声尖得能刺破耳膜的惨叫,不像虫叫也不像兽吼,凭空炸响!周总“嗷”地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抽。
木针扎进影子的瞬间,那片影子跟被砸了石头的水似的,剧烈地晃起来!紧接着,一团灰黑色的烟被木针上的金光从影子边“挑”了出来,黏糊糊的,还在那儿扭来扭去,里头无数细小的、跟蛆虫似的嘴在“咔嚓咔嚓”啃着啥。
是影蠹的真身!被逼出来了!
它疯了似的挣扎,想挣开木针钻回周总的影子里。
“想跑?”我冷笑一声,左手早拎着个粗陶罐——罐子里塞满生石灰,内壁刻满了符——“哐当”一下扣了上去!
“噗嗤!”灰黑烟团被关在了罐子里。
“封!”我赶紧拿浸过黑狗血的黄泥把罐口糊死。
罐子里立马传来“咚咚”的撞声,还有“咯吱咯吱”的啃咬声,听得人牙酸。罐壁上的符亮了亮,生石灰遇着阴邪东西起了反应,“嗤嗤”冒白烟。没一会儿,里头的动静就小了,最后啥声都没了。
周总“噗通”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胳膊上的黑灰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慢慢没了。地上的影子也正常了,边缘清清楚楚,动作跟他一模一样。
我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陶罐:“这东西我处理。那个镇纸,等哪天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找荔枝木烧了,灰扔干净。还有…”我看了眼还在哆嗦的周总,“张明辉的家人…多照拂点。怨气太盛,迟早会回头找上来。”
商场上争输赢没错,可有些手段过了界,招来的就不光是法律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地师手札:陈默的诡案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