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百户的腰牌入手，沈渊感觉走路都带风了——虽然这风里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传奇”气息。第七小队的兄弟们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改口叫“沈百户”了，只是这称呼喊出来时，总带着点忍俊不禁的味道。
王虎对他更加倚重，几乎将第七小队的日常管理和部分案子的前期调查都甩给了他。沈渊也乐得如此，权力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和独立行动的机会，更方便他“赏善罚恶”和给系统充电。
这天，他正带着甲四等几名力士在校场上演练新琢磨出来的【游光遁影】身法。只见他身形在几个木桩间倏忽来去，时而如游鱼般滑溜，时而带起淡淡残影，引得手下们阵阵喝彩。
（内心oS：这80功勋没白花！跑路……不是，是机动能力显着提升！）
就在这时，王虎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远远传来：“沈渊！过来！有活儿了！”
沈渊收住身形，气息平稳，来到王虎面前：“总旗大人，有何吩咐？”
王虎将一份卷宗塞到他手里，脸色有些凝重：“刚接到的案子，有点蹊跷。城外三十里，龙骧卫的一个辎重营，上报说近期连续有几批运往边关的军械物资在途中丢失，数量不大，但频率不低。他们自己查了没结果，报到咱们这儿了。”
“军械丢失？”沈渊眉头一皱，“是遭了匪患，还是……”
“怪就怪在这里！”王虎压低声音，“现场几乎没有打斗痕迹，护送的小队也说没遇到袭击，就是走着走着，清点的时候发现少了几车东西！跟闹鬼似的！”
沈渊接过卷宗快速浏览，上面记录了丢失物资的种类（主要是箭矢、皮甲和一些替换的兵器零件）、时间、地点以及护送小队的人员名单。
“龙骧卫……”沈渊沉吟道，“这可是拱卫京师的精锐，他们的辎重营出了问题，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子也是这么觉得！”王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现在也是百户了，该独当一面了！这案子，你带第七小队去查！给老子弄清楚，到底是真有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卑职领命！”沈渊肃然应道。这是他升任试百户后第一个独立负责的案子，必须办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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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点齐了第七小队三十名力士，准备出发。临行前，他看着手下这群兄弟，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表一番就职演说，提振士气。
“兄弟们！”沈渊站在台阶上，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威严，“承蒙指挥使大人和王总旗信任，沈某暂领第七小队。此次前往龙骧卫辎重营查案，事关军械，非同小可！望诸位……”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微风拂过，将他身上那股经过多日沉淀、已然与体味微妙融合的“七彩余韵”，精准地送到了台下每一位力士的鼻端。
台下顿时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有人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有人眼神飘忽，有人努力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但嘴角却在微微抽搐。
甲四站在最前面，感受最为强烈，他努力屏住呼吸，脸憋得有点红。
沈渊：“……”
（内心oS：妈的！这破味道是跟我杠上了是吧？！）
他强行镇定，加快了语速：“……望诸位同心协力，恪尽职守，务必查明真相，扬我锦衣卫之威！出发！”
“是！”众力士如蒙大赦，声音洪亮，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身，步伐飞快地朝着马厩方向走去，仿佛生怕走慢了多闻一口。
沈渊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官威……有点跑偏啊。
一行人骑马出了京城，朝着龙骧卫辎重营方向疾驰。或许是离开了密闭环境，或许是郊外风大，沈渊身上的味道似乎淡了不少，队伍的气氛也轻松了一些。
甲四催马凑到沈渊身边，低声道：“头儿，您别往心里去，兄弟们都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这味道，确实挺提神的……”
沈渊斜了他一眼：“不会安慰人就闭嘴。”
甲四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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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骧卫辎重营设在一处地势平缓的山谷中，戒备森严。验明身份和公文后，沈渊等人被引了进去。
接待他们的是辎重营的一名姓孙的校尉，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对自家地盘出事还要劳烦锦衣卫来查感到有些丢脸。
“沈百户，情况卷宗上都写了。”孙校尉语气有些生硬，“物资就是在转运途中丢的，莫名其妙就少了，我们查了所有可能经手的人，都没发现问题。真是活见鬼了！”
沈渊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平静地问道：“孙校尉，丢失的物资可有共同点？比如，是否都是同一批打造的？或者，丢失的时间、路线有什么规律？”
孙校尉愣了一下，仔细回想道：“共同点……好像都是些不太起眼，但消耗量大的东西。箭矢、皮甲、零件……时间嘛，基本都是选在傍晚或者凌晨转运，路线也差不多，就是营区到前方哨卡那一段官道。”
“傍晚或凌晨……官道……”沈渊若有所思。这个时间段人烟相对稀少，但官道也并非完全无人。
“孙校尉，可否带我们去最后一次丢失物资的现场看看？”
“可以，跟我来。”
孙校尉带着沈渊等人来到营区外的一段官道。道路平整，两旁是收割后的农田，视野开阔。
沈渊下马，仔细勘察现场。地面上车辙印杂乱，确实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痕迹。他蹲下身，抓起一把路边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
除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他似乎又闻到了一丝极淡的、熟悉的陈年染料和腐朽气味？但这味道太淡了，几乎被泥土气息掩盖，而且与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让他一时难以确定是不是错觉。
（内心oS：是我想多了？还是这案子真的跟那染坊有关？）
他怀里的星陨寒铁没有任何反应。
“孙校尉，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发生？”沈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问道。
孙校尉皱着眉头：“可疑的人？这荒郊野岭的，除了我们军营的人，就是偶尔过往的行商和农户。至于不寻常的事……”他想了想，“哦，前阵子倒是有几个游方的郎中在附近村子落脚，说是能治疑难杂症，还便宜，吸引了不少人去看病。这算不算？”
游方郎中？沈渊心中一动。这身份倒是便于走动，不引人注意。
“他们现在还在吗？”
“好像前几天走了吧？不太清楚，得问问附近村子的里正。”
沈渊点了点头，将这个线索记下。他又询问了护送物资的小队成员，他们的说法和卷宗上记载的一致，都是正常行进，毫无察觉，直到清点才发现短缺。
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回到营区安排的临时住处，沈渊召集手下开会。
“头儿，这案子也太邪门了，难不成真是鬼搬走的？”一个力士嘀咕道。
“鬼个屁！”甲四骂道，“肯定是人搞的鬼！就是手段高明点！”
沈渊沉吟片刻，开口道：“不是鬼，是人，而且很可能是有内应，或者利用了某种我们还没想到的手法。孙校尉提到的那几个游方郎中，是个线索。甲四，你带两个人，去附近村子打听一下，务必弄清楚那几个郎中的去向和样貌特征。”
“是！”甲四领命。
“其他人，”沈渊目光扫过众人，“今晚跟我一起，咱们也去走一趟那条官道。”
“头儿，您的意思是……？”
“守株待兔。”沈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既然他们喜欢在傍晚和凌晨动手，那我们就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搬’咱们的军械！”
夜幕降临，沈渊带着十几名精干力士，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了官道旁的田埂和土坡后面。初冬的夜晚寒气很重，众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渊运转起新学的《龟息功》，呼吸变得极其缓慢微弱，心跳也降了下来，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其他力士也各有隐藏手段，一时间，官道旁只剩下风声和虫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官道上偶尔有夜归的农人或者赶路的商队经过，并无异常。
就在众人有些疲惫，以为今晚要无功而返时，沈渊怀里的星陨寒铁，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但持续的温热感！
（内心oS：有情况！）
他立刻打起精神，示意手下戒备。
只见官道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推着独轮车的身影！他们穿着普通的农户衣服，低着头，走得很快，但动作却透着一股与身份不符的利落。
更让沈渊瞳孔微缩的是，随着那几人靠近，他怀中铁块的温热感明显加强了！同时，他也清晰地闻到了，从那些人身上飘来的、一股虽然淡薄却绝不可能认错的——陈年染料与腐朽混合的怪味！
是他们！沈渊心中豁然开朗！怪不得物资丢失得神不知鬼不觉！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农户，他们利用某种方法（可能是伪装，也可能是迷药），接近护送队伍，然后利用独轮车这种不起眼的工具，在队伍行进过程中，悄无声息地“顺”走部分物资！因为他们身上带着与废弃染坊类似的味道，所以连猎犬都可能被干扰！
“准备动手！”沈渊压低声音下令。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跃出擒贼的瞬间，那推车的几人中，领头那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沈渊他们潜伏的方向！
月光下，沈渊看清了那人的侧脸——干瘦，鹰钩鼻，眼神锐利！
正是那晚在废弃染布坊与他交过手、被他拍飞信号竹筒的那个“影狐”黑衣人！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迸射出无形的火花！
那黑衣人脸色剧变，毫不犹豫地丢下独轮车，低吼一声：“风紧！扯呼！”
另外几人反应也是极快，瞬间弃车，如同受惊的兔子，分散开来，朝着道路两侧的黑暗田野中狂奔而去！
“追！一个也别放跑！”沈渊大喝一声，率先从潜伏处跃出，【游光遁影】身法全力展开，如同鬼魅般追向那名领头的黑衣人！
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看来是要烧到“影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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