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天地会所外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里面沾染的烟酒与香水混合的奢靡气味。盛少罂的跑车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无声地滑入车道。她推开副驾车门,看着仍有些心神不宁、脸色发白的宋焕呈,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扬了扬下巴:“上车。”
宋焕呈依言坐进车内,拉过安全带扣好,动作略显僵硬。密闭空间内,盛少罂身上那股冷冽又危险的虞美人信息素愈发清晰,不同于会场里的混杂,此刻这气息纯粹而强大,竟奇异地驱散了他部分寒意,带来一种被强大力量庇护的安全感。
跑车引擎发出低沉性感的轰鸣,平稳地汇入夜晚的车流。车厢内一时寂静,只有高级空调系统运作的细微声响。
盛少罂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在窗外流转的光影下显得愈发精致莫测。她没有立刻开口,仿佛在享受这份沉默,又像是在给宋焕呈平复的时间。
最终还是宋焕呈先按捺不住,声音带着未褪的紧涩:“……谢谢您,盛小姐。刚才解围,还有现在……”
“顺手的事。”盛少罂回答得漫不经心,目光仍看着前方道路,“那个姓王的,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毋庸置疑的分量,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宋焕呈知道,她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不是因为王制片……”宋焕呈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是……是因为花咏。”
盛少罂指尖在昂贵的真皮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一下,似乎并不意外:“他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宋焕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带着难以掩饰的后怕:“盛小姐,您不知道……花咏他根本不是看起来那样!我在p国见过他!或者说,见过他做事的方式!”他回忆起那段经历,身体又忍不住微微颤抖,“他曾经让他的秘书,一次性召集了32个……包括我在内,所有和盛董有过……有过交往的omega,目的只是为了分析盛董的喜好类型!那时候他看我们的眼神……冷的像冰,没有一点温度,就像在评估货架上的商品!和今天那个柔弱无辜、全心依赖的样子完全不同!他太可怕了……”
他说完,紧张地看向盛少罂,期待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震惊或至少是警惕。
然而,盛少罂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唇角极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甚至颇为有趣的事情。
“所以呢?”她淡淡反问,语气平静得令宋焕呈心惊,“这证明了他很有手段,目的性极强,也证明了他对我哥……志在必得。有什么问题吗?”
宋焕呈愣住了:“可……可他伪装得那么好,他把所有人都骗了!盛董他完全被蒙在鼓里……”
“我哥乐意被他骗,那是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盛少罂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宋焕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真真假假本来就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站在我哥身边的是他,而我哥接受并享受着这种状态。”
她说着,忽然侧过头,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触感,缓缓扫过宋焕呈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轻颤的睫毛,最后落在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唇上。那眼神不再仅仅是锐利,更添了几分玩味的审视和一种Alpha特有的、带着压迫感的欣赏。
“更何况,”她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慵懒的、近乎蛊惑的意味,“有时候,知道如何伪装,拥有足够的手段和野心,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比那些空有外表、一戳就破的精致玩物……更有意思,也更有价值,不是吗?”
她的目光仿佛有温度,烧得宋焕呈耳根发烫,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直视。
盛少罂轻笑一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却仿佛意有所指:“今天你看到的事情,你感到的恐惧,最好全都烂在肚子里。不要试图去我哥那里揭穿什么,那不会让你得到任何好处,只会给你自己惹来灭顶之灾。花咏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
宋焕呈被她话语里冰冷的警告和方才那片刻暧昧的撩拨弄得心绪更加混乱,只能下意识地点头:“我……我明白,我不会乱说的。”
“聪明。”盛少罂赞许般地吐出两个字,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一点,“你害怕是正常的,离他远点也是明智的选择。但不必过度恐慌,他的目标很明确,暂时还没空腾出手来料理不相干的人。”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只要安分守己,就能安全。但紧接着,她又仿佛不经意地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暗示:“当然,如果能得到更‘牢固’的庇护,比如……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自然会更加安全。而我对自己人,向来不吝啬资源。毕竟,一个前途无量的顶流明星,总比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惊弓之鸟……更有价值,也更能带来回报,你说呢?”
车子在宋焕呈公寓楼下平稳停稳。
“到了。”盛少罂解开车锁,动作优雅。
宋焕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和混乱的思绪,解开安全带:“再次感谢您,盛小姐。”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推门下车,微凉的夜风吹来,却吹不散脸上的热意和心中的惊涛骇浪。今晚的经历太过光怪陆离,恐惧与一种诡异的诱惑交织在一起。
就在他准备关上车门时,盛少罂忽然叫住他:“宋焕呈。”
他回头,对上车内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愈发深邃迷人的眼眸。
盛少罂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方向盘上,看着他,红唇勾着莫测的笑意:“记住我的话,做好你的明星,唱你的歌,演你的戏。别的事情,少看,少问,少掺和。但偶尔……也可以多看看身边。”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毕竟,选择比努力更重要,选对靠山,才能活得长久滋润,也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无论是清净,还是万丈光芒。”
这既是警告,也是抛出的橄榄枝,一个充满诱惑与未知价码的承诺。
宋焕呈怔在原地,心跳如擂鼓。他看着车里那个美得极具攻击性、也危险得令人心悸的女人,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哑:“……您的话,我记住了。谢谢您。”
车门关上,黑色的跑车没有丝毫停留,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利落地驶离,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宋焕呈独自站在公寓楼下,望着跑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夜风拂过,他却觉得比刚才在车上时更加燥热难安。盛少罂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反复回响——恐惧与威胁,庇护与诱惑,清晰划出的界限和模糊抛出的价码。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有些秘密他必须带进棺材,有些界限他绝不能逾越。但同时,一扇危险却可能通往更大舞台的门,似乎正对他裂开一道缝隙。那个看似风流的盛家大小姐,远比她表现出来的更加深沉可怕,而她似乎……并不介意在欣赏笼中鸟惊惧姿态的同时,顺手投喂一些美味的饵料。
这个认知让他从心底感到寒意,却又有一股难以压制的、对强大力量和资源的渴望悄然滋生。他转身走进公寓楼,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比来时多了几分被强行注入的、混乱而清醒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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