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谢了，卡里俄斯阁下。
卡里对此，没有说话，轻轻点头便转身离开。
他借由流浪商人的大地兽搭便乘回到了树庭。
对卡里俄斯而言，回到树庭算是能过上些清闲日子，当然自那晚之后这样的日子就注定无法闲下来。
他简单整理了对悬锋黑潮的笔记，但可惜因为人为原因，这几天做的笔记都只是对以前自己记录问题的思考。
【生命第一因】
【黑潮究竟是抗体，还是疾病?】
【生命的本质又到底是什么?】
【爱】
回想起过去的自己那样的非人模样，卡里俄斯对如今的自己感到庆幸。
但越是庆幸，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的更多是恐惧，害怕。
自他从那片海滩醒来，脑海中始终会出现些画面，他知道这不属于自己。
属于过去，可近来他能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少，它们转为了另一种方式。
它们在有意的向卡里俄斯传达虚幻的声音，不，就是一道道语音。
就好像有人站在自己的身旁，在与自己交流。
可他明明看不见任何人，但那些话语总是会在他需要做出抉择时出现。
更有甚，卡里俄斯觉得是看不见的‘它们在尝试控制他。
...
你回来了，不回去看看吗?
那刻夏从身后走来，手中提着装炼金器材的箱子。
你这是刚从教室里出来?
卡里俄斯指着箱子询问道。
差不多，里面有些新来的学生，但说实话底子很一般。
那刻夏扶额伤神道。
卡里俄斯陪笑道:呃，学生嘛，正常，不是谁都是天才。
见卡里俄斯语态，那刻夏回击道。
他们要是不懂，我认了，可他们说大地兽不是完美造物又是什么意思?
否定我的《智种论文:大地兽确为最完美造物》结论吗?
对此，卡里俄斯连连摆手。
你消消气，说不定他们也有自己的见解呢?
那刻夏说着，心绪不减，火气倒是上来了。
连大地兽不是完美造物的话都能说出来的学生，我看还是算了。
....
迟暮夜时
屋内...
首先看黑潮作为的假设。
那刻夏看着卡里俄斯至今对黑潮的记录说着。
黑潮表现出高度的选择性。
它主要侵蚀生命体和某些特定结构的物质，但对基础元素影响较小。这符合抗体针对特定目标的特点。
卡里俄斯若有所思。
在哀丽秘谢，我看到黑潮会优先侵蚀生物和建筑，但对自然地貌的影响相对缓慢。
正是如此。
那刻夏翻到另一页。
再看黑潮作为的假设。它的扩散模式呈现系统性，会改变环境的基本状态，这确实符合疾病的特征。
但这两个假设相互矛盾。
卡里俄斯指出。
未必。
那刻夏的眼睛中闪过亮光。
想象一个免疫系统过度反应的状况。
抗体开始攻击本体组织。这在医学上称为自身免疫疾病。
这个类比让卡里俄斯陷入沉思。
他回想起哀丽秘谢毁灭时的场景。黑潮无情地吞噬一切，却又在某些地方留下奇特的晶体，像是在标记什么。
我在废墟中发现的那些晶体...
卡里俄斯缓缓说道。
它们既像是黑潮的产物，又像是某种对抗的痕迹。
那刻夏点点头，取出一块黑色晶体样本放在桌上。
协会的研究显示，这些晶体含有翁法罗斯本土不存在的同位素。而且...
他顿了顿，从炼金度数来看，它们的分子都是人造特征。
人造？
卡里俄斯感到震惊。
更准确地说，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结构。
那刻夏调整油灯，让光线更集中地照在晶体上。
看这些规则的晶格排列，或者换句话说。
你见过哪个自然界会把灾难晶体整合为完美的几何模式。
两人沉默了片刻，工作室里只有油灯燃烧的细微声响。
让我们更大胆地推测。
那刻夏的声音压低。
如果黑潮是一场...治疗呢？
卡里俄斯抬起头。
治疗什么？
假设翁法罗斯感染了某种我们尚未察觉的病原体
那刻夏的手指在地图上画着圈。
而黑潮是一种来自外部的治疗手段，只是这种治疗本身也具有破坏性。
这个想法让卡里俄斯想起来古士曾经展示的画面——那只挣脱牢笼的鸟。
就像为了治疗重病而使用毒性强烈的药物？
类似。
那刻夏指向窗外。
看看我们的星空。翁法罗斯外的星空该是什么样，也正是这个猜测。
人们发现黑潮的出现和星象上的关联。
卡里俄斯回想起那些记忆碎片中陌生的星海。
你认为黑潮来自天外？
有这种可能。
那刻夏翻开另一本笔记。
在树庭最古老的记载中，提到过星海来客净化之火。我们一直以为这是神话，但如果是某种历史记录呢？
某些星象记录显示，在黑潮出现前，夜空中曾有过少见的天体活动。
当然小规模的黑潮一般不会有天体活动预兆，多半只有大类型的黑潮才会有。
卡里俄斯听完那刻夏的发言后，停止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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