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氏集团顶层的电梯“叮”一声抵达,金属门缓缓滑开时,露俊然逆着光站在轿厢里,深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表盘里嵌着片小巧的枫叶,和露希允书签里的那片一模一样。
他没等秘书通报,长腿一迈就闯进了办公室,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正在批阅文件的席焰闻声抬头,目光在他紧绷的下颌线停留半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帽,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露俊然是露家的长子,比露希允大八岁,从妹妹十五岁被送到国外读书起,他就自动切换成“护妹狂魔”模式。圈内人都知道,动谁都不能动露希允,否则这位在金融圈以手腕狠辣着称的露氏总裁,能让对方连本带利地把账算清楚。
“席总倒是清闲。”露俊然扯了扯领带,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时,西装裤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我妹妹最近对你态度软化,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耗着?”
席焰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露总今天来,不是为了喝咖啡。”
“我没心思跟你打太极。”露俊然的声音沉了下来,指节在膝盖上轻轻叩着,“希允那孩子看着软,其实骨子里拧得很。七年前的事她没忘,你别以为她最近肯跟你说几句话,就代表翻篇了。”
席焰的指尖顿了顿。七年前那个夏天,他在露希允的毕业典礼上第一次见到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抱着素描本躲在树后,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金粉。那时他刚接手席氏,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看她画本上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每一朵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像在固执地追逐光。
后来的事,混乱得像团被揉皱的纸。他为了护住露家不被对手吞并,用了些不算光彩的手段,却没料到会被露希允撞见他和对手谈判的场面,更没料到那孩子会把“商业算计”和“真心”画上等号,从此对他关上了心门。
“我知道她没忘。”席焰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所以我在等。”
“等?”露俊然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蚂蚁般的车流,“等她主动对你笑?等她把七年前的误会当没发生过?席焰,你当我妹妹是三岁小孩?”
他转过身,目光像淬了冰:“我告诉你,希允这几年在国外吃了多少苦,你根本想象不到。她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被导演刁难了咬着牙不说,被同剧组的演员排挤了自己扛着,连发烧到39度都是一个人去的医院——这些时候,你在哪?”
席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接话。
这些事,他知道。季逸飞每个月都会把露希允的近况写成报告,那些“一切安好”的措辞背后,藏着多少委屈和隐忍,他比谁都清楚。他不敢联系她,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她想起不愉快的过去,更怕她知道,当年那些“算计”的背后,藏着他想护她周全的私心。
“你现在倒好,”露俊然的语气更冷了,“她回国发展,你就仗着资本在背后铺路,又是截胡对家资源,又是帮她挡黑粉——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席焰,我妹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一句清清楚楚的解释,是一份坦坦荡荡的真心。”
席焰忽然起身,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金属柜门“咔哒”一声弹开,他从最深处拿出个黑色丝绒盒子,转身递给露俊然。
盒子里没有钻戒,没有合同,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露希允刚满十六岁,站在巴黎圣母院前,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背带裤,手里举着个刚买的马卡龙,笑得眼睛眯成了缝。阳光落在她脸颊的绒毛上,连空气都仿佛是甜的。
“这是……”露俊然的语气缓和了些。他认得这张照片,是希允出国后寄回家的第一张照片,背面还写着“哥,我在巴黎很好,勿念”。
席焰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边缘,声音轻得像叹息:“七年前她生日那天,我去看她,她正在塞纳河边画画。我不敢让她看见,就在远处拍了这张照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照片里女孩飞扬的发梢上:“我知道她现在还不能完全原谅我,也知道我以前的方式太笨拙,让她误会了。但露总,喜欢不是逼她接受,是等她愿意。”
露俊然捏着照片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见过太多想攀附露家的男人,也听过太多对妹妹虚情假意的承诺,却第一次从一个人眼里,看到这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像捧着易碎的琉璃,怕碰碎,又怕握得不紧会溜走。
【叮!触发系统任务:让露俊然认可席焰的“等待”。任务奖励:“兄长好感度+10”(解锁露俊然的人脉支持)。任务失败惩罚:露俊然对席焰戒备值+50(阻碍双方接触)。】
露俊然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照片背面,忽然顿住了。
原本该是希允字迹的地方,多了一行隽秀的钢笔字,墨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能看清每个笔画:
“我的女孩,等你长大。”
没有署名,却带着扑面而来的郑重。露俊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深夜,希允哭着给他打电话,说“哥,席焰是不是很讨厌我”,那时他只当是小姑娘的胡思乱想,现在才明白,那场误会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心意。
他捏着照片沉默了很久,久到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快要凝固。窗外的云飘过玻璃,在席焰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却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像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席焰,”露俊然终于开口,声音里的戾气散去不少,“我妹妹不是你等得起的。”
席焰的眼睛亮了亮:“我等得起。多久都等。”
“别让她等太久。”露俊然把照片放回盒子里,推回他面前,“她看着坚强,其实比谁都缺安全感。你要是真为她好,就拿出点像样的态度,别整天搞这些藏着掖着的暗恋把戏——我告诉你,再让我发现你让她受委屈,我打断你的腿。”
最后那句狠话,语气却软了不少,更像是兄长对妹夫的敲打,而非敌人之间的警告。
席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伸手合上丝绒盒子:“谢了,大舅子。”
“谁是你大舅子!”露俊然瞪了他一眼,耳根却悄悄泛红,“我可没承认你。”话虽如此,他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你这并购案的风险评估有问题,让风控部重做。还有,下周的慈善晚宴,我会让希允跟我一起去。”
席焰握着盒子的手指紧了紧:“她愿意去?”
“我还没问。”露俊然挑眉,“但我会劝她去。至于能不能把握机会,就看你的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忽然停下,没回头:“对了,希允最近在学做提拉米苏,你要是有空……就多帮帮她。”
门轻轻合上,留下一室寂静。席焰打开盒子,指尖再次抚过照片背面的字迹,心脏像是被温水泡过,又暖又软。他拿出手机,给季逸飞发了条消息:“把下周慈善晚宴的流程发我,另外,订一家最好的甜品店,要会做提拉米苏的那种。”
【系统提示:席焰获得“大舅子”初步认可+15,当前认可值15\/100。触发“兄长助攻”效果,露俊然将主动创造双方接触机会。】
席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云层散开,阳光落在办公桌上,在照片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知道,露俊然的认可只是第一步,他和露希允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没关系。
他已经等了七年,不介意再等更久。只要终点是她,多远都值得。
露家老宅的餐厅飘着奶油的甜香。
露希允系着小熊围裙,正对着烤箱里的提拉米苏唉声叹气。蛋糕表面的可可粉撒得歪歪扭扭,边缘还沾着没抹匀的奶油,像个战败的士兵。
“又失败了?”露俊然端着咖啡走进厨房,倚在门框上看热闹,“我就说你没这天赋,偏不信。”
“哥!”露希允摘下隔热手套,气鼓鼓地叉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哪有你这么打击人的?我才学第三次好不好。”
蛋糕的味道有点苦,可可粉放多了,奶油又有点腻,但她还是吃得津津有味。露俊然看着妹妹鼓起的腮帮子,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下周的慈善晚宴,跟我一起去。”他状似不经意地说,“爸让我带你认识些前辈,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露希允舀蛋糕的勺子顿了顿:“有席焰吗?”
露俊然挑眉:“你怕见他?”
“谁怕他了!”露希允嘴硬,脸颊却微微发烫,“我就是……不想跟他在那种场合碰面,怪尴尬的。”
自从上次在滑雪场收到他那句“早点休息”,她就总觉得和席焰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步步紧逼,却总在细节处透着关心——她随口提过喜欢某个导演的作品,没过两天就收到了试镜邀请;她抱怨某品牌的护肤品不好用,第二天助理就送来一堆新款,说是“品牌方的试用装”。
这些小心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总泛起圈圈涟漪。
“他会去。”露俊然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席氏是晚宴的最大赞助商,他作为总裁,没理由缺席。”
露希允的脸垮了下来:“那我不去了。”
“不许不去。”露俊然收起玩笑的神色,“希允,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七年前的误会,你总不能记一辈子。”
“我没记一辈子……”露希允的声音低了下去,搅着碗里的奶油,“我就是觉得,跟他待在一起不舒服。”
“是不舒服,还是不敢面对?”露俊然走到她身边,拿起一块蛋糕尝了尝,眉头皱成了川字,“苦死了。不过……比上两次强。”
露希允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真的?”
“真的。”露俊然点头,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席焰那小子……其实挺靠谱的。”
露希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头瞪他:“哥!你被他收买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这丫头,脑子里想什么呢。”露俊然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是你哥,能害你吗?这些年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上次你被姜书瑶欺负,是谁连夜让人查了她的黑料,让她不敢再蹦跶?上次你去滑雪,是谁包下整条雪道,还请了三个奥运冠军当保镖?”
露希允愣住了。这些事她隐约猜到过,却总告诉自己是巧合。
“还有夏哲那首歌。”露俊然继续说,“你以为热搜是白上的?席氏旗下的音乐平台给了多少推荐位,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他没告诉你,不是想邀功,是怕你觉得有压力。”
露希允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她想起夏哲说“合唱版能拿到这么多资源,多亏了席总”,想起唐雨涵说“姐,席总的助理又送东西来了”,想起自己每次遇到困难时,总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帮她。
原来不是巧合。
“他对我好,可能是因为……”她想说“愧疚”,却被露俊然打断。
“因为喜欢。”露俊然的语气斩钉截铁,“希允,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露希允的眼眶忽然有点热。她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她在席焰的办公室外等他,想把亲手织的围巾给他,却看到他和对手公司的老板握手,听到他说“只要能搞垮露氏,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那时她觉得天塌了,把围巾扔进垃圾桶,转身就回了国外。
现在想来,或许当时的情况,并不像她看到的那样。
“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哽咽,“我还是……有点怕。”
怕那些温柔是假的,怕靠近后又会受伤,怕自己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勇气,会再次碎掉。
露俊然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别怕。要是他敢欺负你,哥打断他的腿。”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给他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好不好?”
露希允没说话,只是低头搅着碗里的奶油。可可粉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却奇异地带着点回甘,像她此刻的心情——又酸又涩,却藏着一丝说不清的甜。
烤箱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沉默。露希允抬头,看到露俊然正拿着手机打字,屏幕上似乎是和谁的聊天界面,备注是“席焰”。
“你跟他聊天?”她惊讶地问。
“嗯。”露俊然收起手机,面不改色地说,“跟他说下周晚宴,让他多备点提拉米苏,省得某些人吃不惯别的甜品。”
露希允的脸颊瞬间红透了,抓起一块蛋糕就往他嘴里塞:“哥!你太过分了!”
露俊然笑着躲开,看着妹妹泛红的耳根,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他这个妹妹,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比谁都渴望被爱。席焰那小子虽然以前笨了点,但只要肯用心,总有一天能捂热她的心。
至于他这个当哥的,就只能在背后推一把,剩下的路,得让他们自己走了。
当晚深夜,席焰收到了露俊然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露希允正对着一盘歪歪扭扭的提拉米苏傻笑,鼻尖沾着点可可粉,像只偷吃的小花猫。配文只有两个字:“加油。”
席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女孩的鼻尖,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他拿起手机,给甜品店的师傅发了条消息:“明天有空吗?想请教提拉米苏的做法。”
放下手机,他走到保险柜前,把那个丝绒盒子放了回去。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背面的字迹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他知道,露希允心里的冰还没完全融化,露俊然的认可也只是开始。但他有耐心,有勇气,更有足够的真心,去等一场春暖花开。
下周的慈善晚宴,会是新的开始。
他要亲口告诉她七年前的真相,要坦荡地承认自己的心意,要让她知道,从十六岁在塞纳河畔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他唯一的光。
窗外的月光落在办公桌上,像撒了层银霜。席焰拿起那份慈善晚宴的流程,指尖在“露希允”的名字上轻轻摩挲,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等了七年,终于快要等到你了。
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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