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颜色变了。
不是那种日落西山的渐变也不是乌云压顶的阴沉。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湛蓝如洗的苍穹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过期的狗血。
暗红。
粘稠、压抑、令人作呕的暗红。
仿佛整个天空都被扒了一层皮,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肌理。那种颜色并不均匀像是活物一样在缓缓蠕动时不时还能看到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在云层中浮现又消失。
这种异象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一种直击灵魂的物理压迫。
凡俗世界瞬间乱了套。
大夏皇朝的边境小城里正在耕地的老黄牛突然发了疯挣脱了缰绳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凄厉地嘶鸣,直到一头撞死在田埂上。
家家户户的看门狗都夹着尾巴钻进了床底呜呜咽咽地哀嚎怎么拽都不出来。
街上的行人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困难,心脏狂跳。一些体弱的老人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这是老天爷发怒了吗?”
一个卖烧饼的小贩跌坐在地上,看着头顶那片血红的天手里的烧饼滚落进泥水里“遭天谴了……这是遭天谴了啊!”
但对于修士来说这不仅仅是压抑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落霞剑宗,演武场。
数百名弟子正在晨练吐纳这里的灵气浓度本就不高平日里大家都是抢着吸。
可就在天变的那一瞬间。
“啊——!!”
一名正在突破练气期的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猛地睁开眼双眼不再清明而是布满了像蚯蚓一样的红血丝。
“烫!好烫!有一团火在烧我的脑子!”
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道袍指甲在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滚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师弟!你怎么了?别乱动小心走火入,噗!”
旁边的师兄刚想上去帮忙那名弟子突然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像个充满了气的皮球轰然炸开。
血雾弥漫。
这仅仅是个开始。
“不要运功!快停下!”
一道流光从主峰飞射而来那是落霞宗的宗主。此刻这位平日里仙风道骨的老者,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如纸。
他悬浮在半空,用尽全身灵力吼道:
“闭气!封闭六识!切断与天地的联系!”
“这灵气里有毒!有魔念!”
“吸进去就是死!”
可惜他的提醒还是晚了。
演武场上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那些还在贪婪吸收灵气的弟子有的当场爆体有的神智崩溃拔剑砍向同门有的则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疯狂磕头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诡异咒语。
“完了……全完了。”
宗主看着下方宛如炼狱般的场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天地间的灵气变质了。
原本滋养万物的清灵之气此刻变得暴躁、浑浊夹杂着来自远古的贪婪与恶意。这哪里还是修仙的资粮?这分明就是混着砒霜的泔水!
这一幕正在整个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圣地还是苟延残喘的小门派,都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灵气污染面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股不详的气息像是一场无形的瘟疫顺着风顺着地脉无孔不入地蔓延。
它越过了奔腾的江河穿过了繁华的城池,最终飘到了南疆。
十万大山的外围。
那层号称绝对防御的“玄武却邪大阵”此刻正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滋滋滋——”
暗红色的雾气撞击在光罩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食骨头。
虽然雾气进不去但那股令人心悸的震动和恶意却顺着大地,一丝丝地渗了进去。
地下九万丈。
地心堡垒。
这里的空气依旧清新,温度恒定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吴长生刚刚铺好他的万年寒玉床。
他是个讲究人,睡觉前必须把床单铺得平平整整连一个褶皱都不能有。
“嗯完美。”
他满意地拍了拍枕头正准备脱鞋上床开始他那为期十万年的美梦。
突然。
他的动作僵住了。
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声音也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
而是一种感觉。
一种极度不爽的感觉。
就像是你刚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钻进刚晒过的被窝里准备舒舒服服睡个觉结果突然感觉到被窝里好像有一颗老鼠屎。
那种膈应那种恶心那种让人汗毛倒竖的不适感瞬间顺着脚底板窜上了天灵盖。
吴长生并没有立刻发作。
他只是慢慢地直起腰站在床边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的右眼皮毫无征兆地狂跳了两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吴长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住自己抽搐的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对着虚空冷笑了一声:
“这还没躺下呢怎么就感觉……好像有人在往我家地暖管子里灌大粪?”
“这么恶心的气息这是哪个不开眼的老不死随地大小便都流到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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