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遗书疑云藏陷阱，引蛇出洞破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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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掉在描金瓷碗里的脆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苏晚宁僵坐在椅子上，指尖冰凉，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塞进了一团麻 —— 柳如烟自尽？还留下遗书说是被她逼死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可能！” 她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凳腿，带得地上的铜盆都晃了晃，“柳如烟那么惜命，怎么可能自尽？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谢承渊的脸色比墨还沉，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玄色袖口下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一把抓住暗卫统领的胳膊，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遗书在哪里？立刻拿来给我看！还有，柳如烟自尽的详细情况，一字不落说清楚！”
暗卫统领被他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连忙回道：“回大人，遗书已经被宫里的人取走了，听说太后已经看过，气得浑身发抖，说要严惩夫人…… 柳如烟是在自己的闺房里上吊自尽的，丫鬟发现时已经没气了，房梁上还挂着她的腰带，地上有打翻的药碗，里面是安神药。”
“安神药？” 苏晚宁捕捉到关键信息，眉头拧得更紧，“她好端端的喝什么安神药？还有，遗书的内容是什么？你有没有记住？”
“丫鬟们私下传，遗书里写着‘苏晚宁仗着谢相权势，三番五次羞辱于我，侯府败落我已无容身之地，唯有一死证清白’，还说…… 还说夫人在宫宴上故意让她出丑，逼得她走投无路。” 暗卫统领低着头，不敢看苏晚宁的眼睛。
苏晚宁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没站稳：“简直是胡说八道！宫宴上明明是她自己陷害我不成，被太后禁足，怎么反倒成了我逼她？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
谢承渊扶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定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别着急，这事儿疑点太多，柳如烟死得蹊跷，遗书更是漏洞百出。” 他转头对暗卫统领说，“立刻去查三件事：第一，柳如烟闺房里的安神药是谁给的；第二，遗书的笔迹是不是柳如烟的；第三，最近有没有陌生人跟柳如烟接触过。另外，想办法把遗书的拓本弄到手，我要亲自看看。”
“是！属下这就去办！” 暗卫统领躬身退下，脚步快得像一阵风。
书房里只剩下苏晚宁和谢承渊两人，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晚宁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雕花：“怎么办？太后现在肯定认定是我逼死了柳如烟，要是她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坏话，我们就麻烦了。”
谢承渊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担心，太后虽然偏心，但也不是不讲道理。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证明柳如烟是被人害死的，遗书是伪造的，就能洗清你的冤屈。”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而且，我总觉得这事儿跟之前的毒茶、刺杀是一伙人干的，他们就是想一步步把你逼上绝路，让我分心，好趁机搞小动作。”
苏晚宁点点头，心里也有同样的预感：“你说，会不会是靖安侯的小舅子背后还有人？他贪墨那么多钱，肯定有人跟他勾结，现在他被抓了，那些人怕他供出自己，就想嫁祸给我，转移视线？”
“很有可能。” 谢承渊握住她的手，“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们得等暗卫的调查结果。你放心，不管是谁，敢这么算计你，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正说着，青禾端着一杯热茶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苏晚宁面前：“夫人，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别气坏了自己。外面都在传…… 都在传您的闲话，但是奴婢相信，夫人绝不是那样的人！”
苏晚宁看着青禾一脸坚定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谢谢你，青禾。我没事，清者自清，总有一天大家会知道真相的。”
可她心里也清楚，“清者自清” 在这种时候根本没用。流言蜚语就像野草，一旦生根发芽，就会疯狂蔓延。果然，没过多久，相府外面就聚集了不少百姓，对着相府指指点点，还有人扔石头、骂脏话，说苏晚宁 “蛇蝎心肠”“逼死良家女子”。
“夫人，外面太乱了，您还是别出去了。” 青禾看着窗外，一脸担忧。
苏晚宁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只见相府大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有的人举着写着 “还柳小姐公道” 的牌子，有的人对着大门破口大骂，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文人的人，在旁边摇头晃脑地念着打油诗，句句都在指责苏晚宁。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煽动的。” 谢承渊站在她身边，眼神冰冷，“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还组织得这么整齐？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出钱出力，想让你身败名裂。”
苏晚宁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又气又急：“再这么下去，就算我们找到证据，大家也不会相信了。我们得想个办法，主动出击！”
“我有个主意。” 谢承渊眼睛一亮，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苏晚宁听完，眼睛也亮了起来：“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让那些背后搞鬼的人，自投罗网！”
当天下午，谢承渊就对外发布了一条消息：“苏夫人不堪流言困扰，已闭门思过，三日之后将在相府门前公开自证清白，若无法证明自身清白，愿随柳小姐而去。”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炸了锅。有人说苏晚宁是被逼无奈，有人说她是故作姿态，还有人说她肯定是心虚了，想趁机逃跑。而那些背后搞鬼的人，听说苏晚宁要公开自证清白，果然动了心思 —— 他们怕苏晚宁真的找到证据，就想在这三天里再搞点小动作，彻底断绝她的后路。
第一天晚上，相府的后厨突然失火。幸好发现得早，火势很快被扑灭，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苏晚宁知道，这是对方的警告，也是试探。
“他们急了。” 谢承渊看着被烧黑的灶台，冷笑一声，“这说明他们手里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只能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苏晚宁点点头：“我们的计划已经起作用了，他们肯定会在三天后的公开自证上动手脚，我们只要做好准备，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第二天，暗卫传来了重要消息：“大人，夫人，查到了！柳如烟闺房里的安神药，是她的贴身丫鬟给的，而那个丫鬟，是靖安侯小舅子的远房亲戚！还有，遗书的笔迹跟柳如烟平时的笔迹不一样，明显是模仿的！我们还查到，最近有个蒙面人见过柳如烟，给了她一袋银子，让她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果然有问题！” 苏晚宁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那个丫鬟呢？现在在哪里？”
“丫鬟已经跑了，我们正在追查她的下落。不过我们抓到了给柳如烟送信的小厮，他招了，说那个蒙面人是礼部侍郎的手下！” 暗卫统领回道。
“礼部侍郎？” 谢承渊皱起眉，“他跟靖安侯的小舅子有什么关系？”
“我们还查到，礼部侍郎最近跟几个被张大人调查过的官员走得很近，他们都是靖安侯小舅子的同党！” 暗卫统领补充道。
苏晚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是一伙的！张大人查贪腐案，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想借侯府的宴会除掉张大人，嫁祸给我，然后又杀了柳如烟，伪造遗书，想让我身败名裂，让你分心，好趁机翻案！”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谢承渊眼神冰冷，“可惜，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第三天很快就到了。相府门前挤满了人，比之前更多，里三层外三层，连屋顶上都站着人。礼部侍郎和几个官员也来了，站在人群前面，故作关切地看着相府大门，心里却等着看苏晚宁出丑。
苏晚宁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在谢承渊的陪伴下，缓缓走出相府大门。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格外坚定，没有丝毫慌乱。
“大家安静一下！” 谢承渊举起手，声音洪亮，透过事先准备好的铜喇叭传遍全场，“今天，我和晚宁在这里，是为了澄清柳如烟自尽一事的真相。首先，我要告诉大家，柳如烟根本不是自尽，而是被人谋杀的！”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礼部侍郎故作惊讶地喊道：“谢相，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柳小姐的遗书都在，怎么会是谋杀？”
“遗书？” 谢承渊冷笑一声，让人拿出两张纸，一张是柳如烟平时写的书信，一张是遗书的拓本，“大家请看，这张是柳如烟平时写的字，笔画圆润，字迹娟秀；而这张遗书，笔画僵硬，很多地方都在刻意模仿柳如烟的笔迹，但根本藏不住破绽！这分明是伪造的！”
他让人把两张纸举高，让大家看得清楚。有懂书法的人看完后，忍不住点头：“确实不一样！遗书的笔迹太假了，肯定是伪造的！”
礼部侍郎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强装镇定：“就算遗书是伪造的，也不能证明柳小姐是被谋杀的！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想活了，让别人代写的遗书呢？”
“那这就请大家听听这个！” 谢承渊让人带上来一个小厮，正是之前抓到的给柳如烟送信的小厮，“这位是给柳如烟送信的人，他已经招了，是礼部侍郎的手下让他给柳如烟送银子，让柳如烟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事，事后会给她一笔巨款，让她远走高飞！”
小厮跪在地上，对着众人磕了个头：“小人招了！是礼部侍郎大人让小人给柳小姐送了五百两银子，让她在宫宴上陷害苏夫人，然后假装自尽，伪造遗书，说是被苏夫人逼死的！柳小姐本来不愿意，但她家人被侍郎大人控制了，只能答应！没想到，她刚假装上吊，就被侍郎大人的手下真的勒死了！”
“什么？！” 人群瞬间沸腾了，大家都惊呆了，纷纷看向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脸色惨白，指着小厮怒吼：“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没有胡说！” 小厮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这是侍郎大人的手下给我的信物，说拿着这个能领赏！大家看看，这上面刻着的‘礼’字，就是礼部的标志！”
众人一看，玉佩上果然刻着一个 “礼” 字，样式跟礼部官员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样。这下，大家都相信了小厮的话，纷纷指责礼部侍郎：“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太可恶了！”“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杀了柳小姐，还嫁祸给苏夫人！”“把他抓起来！送官法办！”
礼部侍郎吓得浑身发抖，转身想跑，却被谢承渊安排的暗卫拦住了。暗卫们一拥而上，把礼部侍郎和他身边的几个官员都抓了起来。
“谢承渊！你敢抓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礼部侍郎挣扎着大喊。
“朝廷命官？” 谢承渊冷笑一声，“你这种为了一己私利，草菅人命，嫁祸他人的败类，也配当朝廷命官？把他们带下去，严加审讯，让他们把所有同党都供出来！”
暗卫们押着礼部侍郎等人离开，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大家都围着苏晚宁，纷纷道歉：“苏夫人，对不起，我们之前错怪你了！”“都是我们太糊涂，被流言蜚语骗了！”“苏夫人真是冤枉啊！”
苏晚宁对着众人福了福身，语气温和：“大家不必道歉，我知道大家也是被人误导了。现在真相大白了，柳小姐的冤屈也得以昭雪，这就够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柳小姐也是受害者，她被人威胁，身不由己。希望大家以后遇到事情，能多一份冷静，少一份盲从，不要轻易被流言蜚语左右，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众人纷纷点头，都对苏晚宁的大度和明理赞不绝口。之前那些骂过苏晚宁的人，也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有的还主动向苏晚宁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听信谣言了。
回到相府，苏晚宁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终于结束了！这几天真是太煎熬了，比打仗还累！”
谢承渊给她递了一杯热茶：“辛苦你了。不过，这还不算结束，礼部侍郎他们肯定还有同党，我们得把他们一网打尽，才能永绝后患。”
“嗯。” 苏晚宁喝了口热茶，感觉浑身都暖和了，“对了，那个柳如烟的贴身丫鬟找到了吗？她说不定知道更多内幕。”
“已经找到了，她被礼部侍郎的人藏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我们的人已经把她救出来了，现在正在审讯。” 谢承渊说，“另外，太后那边也已经知道了真相，刚才宫里来人传旨，说太后很抱歉，错怪了你，还赏赐了很多东西，让你好好休息。”
苏晚宁笑了笑：“太后倒是挺会做人的。不过，经过这件事，我也看明白了，在这深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安全了。” 谢承渊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柔，“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会再让你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正说着，暗卫统领进来汇报：“大人，夫人，丫鬟招了！礼部侍郎他们的同党还有很多，其中包括吏部尚书、兵部侍郎等几位高官，他们都是靖安侯小舅子的同党，一起贪墨了巨额公款，还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们本来想借柳如烟的死嫁祸给夫人，让大人分心，然后趁机发动政变，扶持二皇子登基！”
“什么？发动政变？” 苏晚宁惊呆了，她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二皇子？他也参与了？”
“是的，丫鬟说，二皇子是他们的幕后主使，所有的计划都是二皇子策划的！” 暗卫统领回道。
谢承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这么野心勃勃，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我们得尽快采取行动，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晚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二皇子是皇子，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轻易动他。而且，他的势力很大，我们要是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
“你说得对。” 谢承渊点点头，“我们现在虽然有了一些证据，但还不够扳倒二皇子。我们得继续收集证据，等证据确凿了，再一举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转头对暗卫统领说：“继续审讯礼部侍郎和那个丫鬟，让他们把所有同党都供出来，尤其是二皇子参与的证据。另外，派人密切监视二皇子和那些官员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常，立刻汇报！”
“是，属下这就去办！” 暗卫统领退了下去。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苏晚宁靠在椅子上，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想到，重活一世，她不仅要面对后宫的算计，还要卷入皇子之间的权力斗争。这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旦踏进来，就很难全身而退。
“别想太多了。” 谢承渊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他们敢来招惹我们，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苏晚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谢承渊说到做到，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怕。
“对了，” 苏晚宁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我们之前还说要去逛庙会呢，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们什么时候去呀？我听说今年的庙会特别热闹，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谢承渊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心里一软：“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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