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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巷“鬼打墙”事件留下的疑云尚未散去，李清风还没来得及细琢磨那股利用城市监控网络搞事的幕后黑手，赵德柱就又屁颠屁颠地送来了一份让他眼皮直跳的“新商机”。
“李处！看看这个！”赵德柱把一本印刷精美的产品宣传册拍在李清风的办公桌上，脸上洋溢着发现金矿的兴奋，“最新高科技！‘智能玄学辅助仪’！据说内置了百万符箓数据库，采用最新AI算法和纳米材料打印技术，能根据用户需求，自动绘制‘量身定制’的安神符、招财符、桃花符……你看看这效果图，这线条，多流畅！”
李清风拿起宣传册，看着上面那台长得像迷你打印机、却印着太极八卦图案的银色机器，以及旁边打印出来的、工整得如同复印的“符箓”样品，嘴角抽搐了一下。
AI画符？纳米打印？
这都什么跟什么？！
道门符箓，讲究的是“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每一笔一划都需灌注画符者的心神意念，沟通天地灵气，方能生效。这机器印出来的，充其量就是一张印着好看图案的纸，能有啥用？糊弄鬼呢？
“组长，此物……恐怕不妥。”李清风试图委婉拒绝，“符箓之道，重在……”
“重在效果嘛！我懂！”赵德柱打断他，挤眉弄眼，“咱们不谈虚的！关键是这玩意儿有市场啊！现在年轻人就信这个！你说，要是咱们调查组，以‘官方权威机构’的名义，给这产品做个‘技术鉴定’，证明其‘能量场稳定，具有一定心理安慰效应’……那赞助费还不是哗哗的来？咱们组的经费，你李处的辣条补贴，不就都解决了？”
李清风：“……” 他终于明白赵德柱在打什么算盘了。这是想让他这个“体制内道长”去给山寨货站台啊！
“此事绝无可能。”李清风把宣传册推了回去，语气斩钉截铁，“符箓非是儿戏。此等机器产出之物，毫无灵韵，若是用于正经场合，恐误人事；若是流入心怀不轨者手中，借其形制行骗，更是害人不浅。贫道绝不会为此等事物背书。”
赵德柱碰了一鼻子灰，讪讪道：“我就这么一说嘛……不行就算了。” 但他眼珠一转，又压低声音，“不过李处，你说……这玩意儿虽然没真作用，但要是被‘熵影’或者别的什么组织利用了，批量生产这种‘形似’的符箓，用来混淆视听，或者搞什么别的幺蛾子，是不是也挺麻烦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李清风。的确，符箓的形制、笔画本身也蕴含着一定的信息。如果被大量仿制、滥用，确实可能扰乱正常的能量环境，甚至被利用来布置一些粗浅但范围广的误导性阵法。
“此事我会留意。”李清风点了点头，“让网监部门的同事多关注一下这类产品的流向和用户反馈吧。”
赵德柱见目的达到（至少引起了李清风的警惕），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李清风看着那本宣传册，摇了摇头。这山下世界，为了赚钱，真是啥点子都想得出来。连画符都能“工业化”、“智能化”了。
他拿起一支普通的毛笔，蘸了点清水，在桌面上随手画了一道简单的“清心符”。笔锋流转间，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光隐现，虽然因为灵力未复，效果几近于无，但那份独属于“人”的意念与天地沟通的韵味，却是任何机器都无法模仿的。
“道，可道，非常道啊……” 他轻声感慨了一句。
就在这时，他手腕上那块协调局配发的、带有基础能量监测功能的手表，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嘀”声。屏幕上显示，检测到一股极其微弱、但属性陌生的能量波动，来源方向……正是基地内部的技术研发部门？
李清风眉头一挑。技术部那帮科学狂人，又在鼓捣什么新玩意儿？不会真在研究“自动画符机”吧？
他决定过去“参观”一下。毕竟，作为顾问，关心一下同事的“科研进展”，也是分内之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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