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野被她两句话就哄好了，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很开心。”
他话音落下，温念卿却没回应，注意力被桌上的案件资料吸引过去。
“这是新接的案子？”
“和那天的坠楼有关，想着你会感兴趣。”
裴矜野点头，把刚刚和几个学生的谈话记录递给了她。
她既然主动将那天的细节询问的一清二楚，他自然也清楚她绝不会喜欢自作主张的担心和保护。
虽然还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他绝对尊重她，也相信她。
他们学法的孩子，没那么脆弱，他的小乖，也没那么脆弱。
“你和我说完那天的情况后，我确实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不是自杀，还有隐情？”
“来了四个学生，说要共同诉讼，没有诉状，没有证据，指控的凶手是他们的导师陆鸣。”
这案子挺棘手，难得会连他都觉得头疼。
“陆鸣？是那个青年作家陆教授吗？”
裴矜野听她这样问，微微诧异：“小乖一直待在英国，也知道陆教授？”
“当然。”
陆教授创作的《完美犯罪》极为火爆，很多人都拜读过，她也不例外。
其实看这本书之前，她一直将辅修专业当做任务，也是看过后她才真正感受到法律的魅力，爱上法律。
书里每一个看似毫无漏洞的神话总是会在法网下无所遁形，让她彻底理解了‘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句话。
她相信，她和爸爸当年是案件也是同样。
校车故障，工人坠楼，当年在周韵宁的暗箱操作下都被合理化。
她和顾沉舟再清楚不过这是谁的手笔，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谋杀。
因为顾沉舟的势力无法渗透进鼎耀，所以追查的进展极少，好在给了她程岩嵩这个方向，这是她此前凭借自己的力量不曾得知的。
她对自己说过，即使这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犯罪，她也不会允许这份完美发生在他们父女身上。
这一路，她能心甘情愿在台前冲锋陷阵是为任务，也是为了锻炼自己。
她的靠山跟要对付的那些家伙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她必须自己强大起来。
“他写的小说，特别精彩，我看过很多遍。”
听到温念卿这样说，裴矜野将视线落回案件资料上，喃喃道：“我也是，小乖，我们这次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呢。”
陆鸣教授口碑威望极高，任他毫无败绩，也只是个后辈而已，想要去撼动的难度可想而知。
但他既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接了这案子，就是不怕的。
更难办的，也不是没经历过。
况且他现在还有聪明的小乖。
“我会帮你的，我们律助同心，其利断金。”
温念卿似是读懂了他的想法，在他唇角亲了亲。
裴矜野浅笑道：“希望有一天，小乖可以对我说这句话的原版。”
夫妻……
想和小乖是那样的关系。
可路漫漫，说不准，他永远也不能上位，只能默默守护她。
即使是那样，也不想放手。
恋爱方面，他是小白，偏偏一出新手村就遇到了天花板。
他的小乖，太犯规了，在所有方面拉高了他对伴侣的期待，他已然没办法再看到其他人。
或者说，她本身就是无法替代的。
这辈子，就她了。
“……”
温念卿好笑看着他：“你这算是求婚吗？好敷衍，我拒绝。”
她以玩笑的口吻轻松将他的情意堵在心口，裴矜野却并不失落，只是一味地暗下决心要做得更好。
就算她身边围绕的男人都不简单，可他也不差。
而且，他还和她统一战线了。
何依木他不了解，不得而知。
但顾叙白，他有信心确定，那家伙一定对真正的小乖一无所知。
就知道炫耀和吃醋，也不知道胸怀在哪里，觉悟又在哪里。
这种妒夫迟早被她厌弃。
想到这里，他反而心情不错。
他起身撸了把猫猫头，把位置还给了她。
“去工作了小乖，这次的事，我要做好才行。”
“好呀，我也会加油的。”
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就像是将人裹在蜜罐里，温暖又甜蜜。
裴矜野最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只一刻，所有的烦恼就都消失了，干劲更足了。
留在她身边，就没有委曲求全这一说，能被这样注视着，是他在占便宜。
真的好喜欢这个乖孩子。
超级喜欢。
“……”
整个下午裴矜野都没再出来，只不时让姜源把有相似之处的案件记录送进去。
温念卿也很专注在研究着几乎没有任何证据的案件资料。
看完几位学生的复述，她将视线落在‘蓝鲸游戏四个字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在疗养院的时候，她隔壁就住着个自杀未遂的小姑娘，精神状态很差很差，几乎是一有机会就会自残。
小姑娘的手腕处尤其让人唏嘘，深浅不一的伤痕交织，在细嫩的皮肤上昭示着她有多疯狂。
和那孩子比起来，她情绪激动时候对自己动手那点程度简直是小儿科。
罪魁祸首，就是这狗屁游戏。
国内的网络环境已经算得上是极为清明的，她以为至少台面上不会有这种人渣，没想到，真有漏网之鱼。
德高望重的教授，写出过多个精彩绝伦的近乎完美的犯罪故事，纵然结局坏人都被绳之以法，但，若他宣告的法网恢恢只是他隐藏恶的障眼法呢，若他就是有信心做那个例外呢。
她第一次直接参与到调查这部分，就这么刺激，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感兴趣。
更重要的是，从接触这个案子以后，她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总感觉关于亲眼目睹坠楼那天还漏掉了裴矜野视角里不曾注意到的，很重要的细节。
可实在无从推断，她只得无视纷乱的思绪，想在这次调查中找到真相。
她对蓝鲸游戏了解并不多，准备这个点深入。
国内对这种变态实验的记载并不全面，她是翻墙去外网查的，看了一下午，给自己看生气了。
这世界上怎么就有那么多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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