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宁拿着铁牌,刚靠近铁门,两名端着冲锋枪的士兵立刻横枪阻拦。
站住!这里是军事禁区,无关人等立刻离开!
左侧的士兵厉声呵斥,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微微用力,枪托抵在肩窝的姿势标准如教科书。
祝一宁她没有上前,只是平静地迎上士兵警惕的目光,将铁牌展示给人看,我来领装备。
右侧的士兵正要呵斥,仓库那边突然传来声音:让她进来。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虽然满脸疑惑还是缓缓收枪放行。
楼顶仓库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封闭建筑,而是临时用波纹铁皮搭成的棚屋。
数百个墨绿色弹药箱在地面垒成整齐的方阵,箱身上
等字样格外醒目,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正忙着搬运。
祝一宁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西北角。
王副官站在弹药箱堆成的高台边,手里拿着扳手正在调试一架重机枪,绿军装袖口挽到肘部,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疤痕。
祝一宁往前走,路过武器架时,祝一宁的视线被一排手榴弹吸引,木柄上的防滑纹还带着木料气味,显然是刚从兵工厂运过来的新货。
王副官,我是祝一宁,吴队长应该给你说过我会过来领装备。 她在三米外站定。
正在调试机枪的男人抬头看着来人,扳手还卡在枪管的散热孔里。
王副官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就是祝一宁女士?幸会幸会!
他朝旁边的士兵抬了抬下巴,给祝女士搬个凳子。
不必了。
祝一宁抬手亮出铁牌,金属边缘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奉命来领装备,编号 0714。
铁牌上的编号被阳光照得发亮,王副官的目光在 0714 四个蚀刻字母上停留片刻,随后从工作台抽屉里抽出一本牛皮封面的登记册,钢笔在纸页上沙沙划过。
他把登记册推到祝一宁面前,手指点了点:持此编号可优先领取所有轻武器,包括刚到的这批 m1918。
祝一宁的指尖拂过纸面,在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笔锋刚劲有力,与她纤细的身形截然不同。
跟我来。
王副官取来钥匙串,走向最内侧的铁柜。那排深灰色保险柜像蛰伏的猛兽,柜门上的锁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他输入六位数密码时,祝一宁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新鲜的划痕,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血渍。
一声轻响,三号柜门缓缓弹开。两把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的 m1918 自动步枪静静躺在绒布上,枪身的哑光涂层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幽蓝光泽。
王副官拿起其中一把,拉动枪栓时发出丝绸摩擦般的顺滑声响:这玩意儿有效射程八百米,加装的四倍镜是从狙击步枪上拆下来的,专门给喜欢远程狙击的高手备着。
他突然将枪口指向十米外的靶纸,扣动空仓挂机,清脆的击锤声格外清晰。
弹匣容量二十发,理论射速每分钟五百发,但连续射击超过三个弹匣就得换枪管。
祝一宁接过步枪时,指腹触到枪管上细密的散热槽,熟练地卸下弹匣检查,黄铜子弹的弹匣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弹尖的镀镍层均匀发亮。
王副官又转身拉开下层的铁皮柜,从排列整齐的枪套里抽出一把勃朗宁m1903,弹匣已预先压满七发子弹,“手枪拿这个,后坐力小。”
祝一宁接过手枪时,金属表面还带着仓库里特有的阴凉气。
王副官递来两张领用单:“签字画押,丢了或损坏,按军规赔。”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祝一宁把步枪斜挎在肩上,手枪别进腰间的枪套,扣紧皮带时,金属搭扣“咔嗒”一声轻响。
多谢。 转身离开时,看见几个士兵正围着一台disassembled的重机枪议论纷纷,枪管上的冷却水套还在滴着浑浊的液体。
昨晚15楼那批变异生物,是你解决的? 王副官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祝一宁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顺手而已。
仓库的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将王副官探究的目光隔绝在阴影里。
楼道里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祝一宁摸着墙壁往下走,枪身贴着后背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她在11楼的转角处停住,侧耳听着周围传来的动静,握紧了背后的枪带,加快脚步拐进自家门口。
执手锁的锁芯转了三圈才彻底弹开,祝一宁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窗闩。
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门缝透进的微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房间的每个角落,茶几上的玻璃杯还保持着早上出门时的角度,地板上没有陌生的脚印。
祝一宁脱鞋时注意到鞋柜旁的灰尘层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意识一沉,再次睁眼时,已经站在空间熟悉的中式庭院前。
推门进屋,一切如旧,沙发上的小毯子动了动,祝一宁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女儿蜷缩在沙发角落,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浅淡的阴影。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小熊睡衣,怀里抱着兔子玩偶。
来米正趴在旁边的地毯上舔爪子,听见动静便竖起了尾巴。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缩成细线,慢悠悠地晃到祝一宁脚边,用尾巴尖扫过她的裤腿。
鼻尖在她裤脚上嗅了嗅,来米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甩甩尾巴跳到茶几上,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表达着什么。
嫌弃我还是咋地? 祝一宁弯腰挠了挠它的下巴,来米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那傲娇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大黄也颠颠跑过来,它在祝一宁腿边蹭来蹭去,湿漉漉的鼻子把她的裤管弄得一片潮湿。
这条捡来的流浪狗永远像个热情的孩子。
祝一宁笑着推开它的脑袋,指尖摸到它耳朵后面新长出的绒毛,自从进了这个空间,原本瘦骨嶙峋的大黄像是被吹了气似的,日渐圆润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起来,小家伙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
刚走两步,祝星涵的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妈妈?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小手紧紧抓住祝一宁的衣领,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
祝一宁把她放在卧室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兔子玩偶从怀里滑到枕头上。
等妈妈回来讲故事。
她打了个哈欠,眼神突然亮起来,妈妈,那些怪物杀死了吗?就是会发出嘶嘶声的那种。
杀死了哦。
祝一宁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以后它们不会再来吓唬宝宝了。
真的吗? 祝星涵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黑葡萄,“太好了!”
祝一宁拍着女儿的后背,哼起熟悉的摇篮曲,现在外面安全了,宝宝可以安心睡觉。
妈妈不出去了吗? 祝星涵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像挂了铅块似的往下沉,陪宝宝……
妈妈陪着你。 祝一宁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等女儿彻底睡熟后,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玩具一一捡进收纳箱。
祝一宁将两把枪放在武器区域,枪管的弧度流淌,照亮了枪身上细微的划痕,这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武器,每一道痕迹都藏着一个未曾言说的故事。
她拖出几个长箱,打开时,十来支枪躺在里面,枪身锃亮,看不出半点锈迹,却总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有的枪管上还留着打磨过的细痕,显然是刻意磨掉了原本的编号;几支枪托处缠着全新的防滑胶带,把可能刻有标识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
她指尖划过一支短步枪的机匣,那里本该有生产商印记的地方磨得光秃秃的。
19楼的货都处理过,没编号没标识,看着新,其实就是拼装货,很可能是黑市来的。
现在你们有伴了。
祝一宁拿起一把制式步枪,将它与19楼的货并排放在一起。
制式枪的金属光泽与组装枪的陈旧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共存。
她摩挲着冰凉的枪身,心里涌起一股踏实感,有了这两把枪,以后再拿出枪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空间恒温宜居,祝一宁关掉台灯,躺在女儿身边。
大黄的尾巴扫过她的脚踝,来米不知何时跳上了床头,正用尾巴尖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今晚外面应该能平静些。 她对着黑暗轻声说,仿佛在对自己,也在对身边的小家伙和动物们承诺。
昨天晚上清理变异体时动静太大,估计能震慑住附近的怪物好几天。
祝星涵在梦中咂了咂嘴,往她怀里拱了拱。
祝一宁收紧手臂,鼻尖萦绕着女儿头发的清香,不多一会儿就睡意朦胧。
意识模糊的前一刻,她听见来米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大黄的呼吸均匀得像晚风拂过草地。
在这方空间里,枪械的冷硬与生命的温热奇妙地交融在一起,构成了末世里最安稳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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