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二年十月，长安的秋意已浓，紫宸殿内的君臣议事却透着股热络。林瑾正听周越奏报西域粮运进度，殿外内侍官跌撞而入，捧着一封火漆密报高声道：“陛下，漠南烽火台急报——大明左丞相李善长（明）因贪墨军饷，被朱元璋下狱问罪！”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安静，连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大夏的李善长（夏）眉头紧锁，他与那位同姓名的明臣曾有旧交，深知其权柄之重，此番出事绝非简单的贪墨案。
林瑾接过密报，展开的信纸上火光潦草，却将案情写得分明：李善长（明）利用主持河南军户屯田之机，克扣军户粮饷三万石，私吞屯田收益白银十万两，更纵容子侄强占民田两千亩。此事被御史弹劾后，朱元璋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其打入天牢，连坐的淮西勋贵已达七人。“三万石粮饷，足够大明一支万人军队三月之用。”林瑾将密报递给李善长（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朱元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善长（夏）看完密报，指尖微微颤抖：“陛下所言极是。李善长（明）是淮西勋贵之首，跟随朱元璋起兵多年，若只是贪墨，断不至于下狱连坐。这分明是朱元璋借贪墨案削藩勋贵势力，稳固皇权。”他顿了顿，继续道，“河南是大明的粮仓，军户屯田本是为了解决粮荒，如今主事者贪墨，军户制度必然推行受阻，大明的粮储只会雪上加霜。”
殿外传来马蹄声，扩廓帖木儿的使者从西域疾驰而至，带来的消息更印证了君臣的判断：“大明河南军户因粮饷被克扣，已爆发骚乱，数千士兵逃荒至边境，被我军在漠南边境截获。朱元璋已派锦衣卫前往河南镇压，连杀二十余名逃兵首领，却仍止不住逃兵潮。”林瑾眼中闪过精光：“传旨给漠南都护府，对逃至边境的明军逃兵一律善待，愿意加入大夏军户的，分地分粮；不愿加入的，发放盘缠遣返，务必让他们将河南的惨状传回大明。”
此时的南京天牢，寒气刺骨。李善长（明）穿着囚服坐在草堆上，望着狭小的铁窗，心中满是悔恨与不甘。三天前他还是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左丞相，如今却成了阶下囚。牢门打开，刘基提着食盒走进来，叹息道：“李大人，你糊涂啊！陛下推行军户制度本就为了稳固粮储，你却在此时贪墨，触了龙鳞。”李善长（明）苦笑一声：“我哪里是贪墨，不过是替淮西勋贵们多分了些好处，陛下这是借我的头，震慑那些老兄弟啊。”
刘基将饭菜放在石台上，压低声音道：“陛下已收到密报，夏军在漠南善待我军逃兵，还放出话‘大明军户不如大夏牧民’。如今河南军户人心惶惶，若再杀你，恐引发更大骚乱。我已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建议削职为民，保全性命。”李善长（明）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抓住刘基的手道：“若能活命，李某感激不尽。只是我那几个子侄……”刘基摇头道：“子侄贪墨属实，陛下已下旨流放，这是底线。”
御书房内，朱元璋正对着河南军户的逃兵名册发怒，案上的密报全是“军户逃亡”“农田荒芜”的奏报。蒋瓛在旁道：“陛下，李善长（明）虽有过错，但杀之恐寒了淮西勋贵的心。不如削其官职，流放濠州，既显陛下仁慈，又能震慑他人。”朱元璋盯着名册上的逃兵数字，咬牙道：“就依你。但河南的军户屯田必须整顿，派徐辉祖去河南，杀几个贪腐的小官立威，务必把逃兵招回来。”
消息传到北平时，朱棣正在视察北平的军户屯田。他效仿大夏的制度，在北平推行“军户免三年税”的政策，成效显着，已有数千军户安心屯田。张玉拿着南京的密报赶来：“王爷，李善长（明）被削职流放，徐辉祖去了河南整顿屯田，朱元璋这是要彻底掌控军权啊。”朱棣放下手中的锄头，泥土沾在他的指缝间：“父皇这是怕淮西勋贵与军户勾结，威胁他的皇权。只是他越折腾，大明的军户制度就越不如咱们北平，更比不上大夏。”
朱棣深知朱元璋的猜忌，立刻写了一封密信送往长安，信中既为李善长（明）的遭遇“叹息”，又隐晦表达了“北平军户安稳，愿与大夏共保边界”的意愿。他对张玉道：“李善长（明）倒了，下一个可能就是我。必须让林瑾知道，北平对大夏有利用价值，才能在父皇的猜忌中自保。”张玉点头道：“王爷放心，夏军在西域正准备开战，急需稳定漠南边界，定会重视咱们的提议。”
长安的林瑾收到朱棣的密信时，正在与文成公主商议吐蕃的援军事宜。“朱棣倒是会借势，”林瑾看完密信笑道，“知道大明内部动荡，就来向咱们表忠心。”文成公主道：“陛下，朱棣的北平军户制度已见成效，若他与朱元璋彻底翻脸，倒也是大夏可以利用的力量。”林瑾点头：“传旨给漠南都护府，允许北平商队在漠南互市时多带三成丝绸，作为对朱棣的回应。但要严密监视，不可让他借互市打探西域军情。”
河南的乱局并未因李善长（明）的倒台而平息。徐辉祖抵达河南后，虽杀了几名贪腐小官，却并未解决军户的根本困境——粮饷依旧短缺，农具不足，许多军户宁愿逃到边境投靠夏军，也不愿留在河南屯田。一名逃兵在漠南对夏军士兵哭诉：“在大明当军户，不如当乞丐，夏军给的粮食比大明的军饷还多，谁愿回去受那苦？”这话被夏军探子传回长安，林瑾当即下旨，将这些话整理成册，派人在大明边境散播。
南京的朱元璋得知后，气得吐血。他下旨严令边境守军“凡逃兵一律斩杀”，却仍挡不住军户逃亡的浪潮。刘基进言道：“陛下，夏军以粮草吸引我军逃兵，实则是想动摇我大明的军户根基。不如效仿大夏，提高军户待遇，免其三年赋税，发放农具种子，才能稳住人心。”朱元璋虽心疼钱财，却也知道军户制度崩溃的后果，只能咬牙应允，从本就紧张的国库里拨出五万石粮食送往河南。
而此时的李善长（明）已被流放濠州。昔日的丞相府门可罗雀，如今的茅草屋破旧不堪。他看着窗外荒芜的田地，想起大夏使者曾暗中拜访他时说的“若愿归夏，封爵赐地”，心中满是悔意。一名旧部偷偷来看他，带来了河南军户的消息：“大人，夏军在漠南的军户每亩地能收三石粮，咱们大明的军户却连肚子都填不饱，再这样下去，河南就要归大夏了。”李善长（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我已无力回天，只盼朱元璋能早日醒悟，不然大明危矣。”
长安的朝堂上，李善长（夏）正奏请林瑾抓住时机，扩大对大明的粮食优势：“陛下，大明为稳定军户，已耗空五万石存粮，如今国库存粮不足三万石。咱们可在边境降低粮价，吸引大明百姓前来购买，进一步掏空大明的粮储。”林瑾采纳了他的建议，下旨在漠南、西域的边境互市降低粮价三成，同时规定“大明百姓可用丝绸、瓷器抵粮钱”，既赚取名贵特产，又扩大了粮食的影响力。
消息传到南京，朱元璋急得夜不能寐。户部尚书奏报道：“陛下，边境百姓都去夏军互市买粮，咱们的官粮根本卖不出去，河南的新粮还未收获，国库已快空了。”朱元璋只能下旨关闭边境互市，严禁百姓与夏军交易，却引发了更大的民怨——许多百姓因买不到低价粮，在边境爆发骚乱，明军不得不派兵镇压，陷入“维稳耗粮”的恶性循环。
北平的朱棣却并未执行南京的“关闭互市”旨意。他命张玉暗中开放北平与漠南的边境，允许百姓与夏军交易，同时将北平的粮食以平价卖给百姓，赢得了民心。蒋瓛的密探将此事上报南京，朱元璋气得大骂“朱棣私通夏军”，却因河南乱局分身乏术，只能下旨斥责朱棣，并未深究。朱棣看着南京的斥责圣旨，对张玉道：“父皇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咱们稳住北平，待大明内部再乱些，就能彻底摆脱南京的控制。”
西域的安西镇内，扩廓帖木儿已集结完毕夏蕃联军。得知大明因李善长（明）贪墨案陷入内乱，他立刻上奏林瑾，请求提前发起对察合台汗国的总攻：“陛下，大明自顾不暇，无力支援察合台汗国，此时进攻，必能一举成功！”林瑾接到奏报后，与群臣商议，李善长（夏）道：“机不可失，大明内乱是天赐良机，攻克察合台汗国后，西域就彻底归大夏所有，届时可从西域出兵，直指大明的甘肃。”
林瑾当即下旨，命扩廓帖木儿即刻进军。天启十二年十一月，夏蕃联军兵分三路，向察合台汗国发起总攻。夏军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轰开了汗国都城的城门，吐蕃骑兵则绕至后方，截断了敌军的退路。察合台汗国的可汗曾向大明求援，却只收到朱元璋“坚守待援”的空诏，根本没有粮草与兵力支援。不到十日，察合台汗国的都城就被攻破，可汗被俘，西域彻底平定。
消息传到南京，朱元璋的病情愈发严重。他躺在龙床上，看着西域的战报，喃喃道：“林瑾……好手段……”刘基在旁道：“陛下，当务之急是稳定河南，充实粮储，再与朱棣和解，共同对抗大夏。”朱元璋摇头道：“朱棣已尾大不掉，河南乱局难平，大明……怕是要完了。”他挣扎着写下遗诏，命传位给皇太孙朱允炆，又下旨召朱棣回京，想借机削其兵权，却不知这道圣旨，将引发更大的动乱。
北平的朱棣接到回京的圣旨时，正在与夏军的使者商议互市细节。使者带来了林瑾的口信：“若燕王不愿回京，大夏可出兵相助，共分大明天下。”朱棣看着圣旨，又看了看夏军使者，陷入沉思。张玉道：“王爷，回京必是陷阱，不如与大夏合作，先取南京，再与大夏划江而治。”朱棣却摇头道：“林瑾野心勃勃，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提笔写下回信，拒绝了林瑾的提议，却也并未立刻回京，而是以“北平边防吃紧”为由，拖延行期。
长安的林瑾接到朱棣的回信时，正在庆祝西域平定。他看着回信，笑道：“朱棣果然野心不小，既不愿受制于南京，也不愿依附大夏。”李善长（夏）道：“陛下，朱棣拖延不回，朱元璋必怒，大明内部必生内乱。咱们可坐山观虎斗，待他们两败俱伤，再挥师南下。”林瑾点头，命人将西域的粮食调往漠南，加强边境防务，同时派使者前往北平，继续拉拢朱棣，为后续的战略布局做准备。
濠州的李善长（明）得知西域平定、大明内乱的消息后，彻底心死。他烧毁了朱元璋赐给他的所有诏书，遣散了家仆，独自前往漠南，向夏军投降。林瑾得知后，并未召见他，只是下旨封他为“闲职顾问”，安置在长安的一处宅院。李善长（明）站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看着往来的夏军士兵与繁华的集市，心中满是复杂——他从未想过，自己最终会投靠与自己同名的对手，更未想过，曾经的敌人，如今却成了乱世中的安稳之地。
天启十二年十二月，大明的局势愈发动荡。河南的军户骚乱仍在持续，南京的朱元璋病重不起，朱棣在北平拥兵自重，夏军则在漠南、西域厉兵秣马。李善长（明）在长安的宅院中，写下了一封详细分析大明内部矛盾的书信，呈给林瑾。信中写道：“大明之患，在皇权过盛，勋贵离心，军户困苦。若大夏以‘安民生’为名出兵，必能深得民心，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林瑾看完书信，对李善长（夏）道：“李善长（明）虽为败臣，却看得透彻。民心才是根本，大明失了民心，早晚会败亡。”他命人将书信抄录，传遍夏军各军镇，激励士气。同时下旨，命扩廓帖木儿在西域休整，待来年开春，便挥师东进，直指大明的甘肃。
除夕之夜，长安的烟火照亮了夜空，夏军的士兵在营中欢庆新年，粮草充足，兵强马壮；南京的皇宫却一片死寂，朱元璋卧病在床，皇太孙朱允炆在旁侍疾，忧心忡忡；北平的燕王府内，朱棣与张玉正在筹划未来，灯火通明；濠州的旧宅已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呼啸。一场由李善长（明）贪墨案引发的连锁反应，已将大明推向崩溃的边缘，而大夏，正站在历史的风口，等待着一统天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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