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站换乘大厅的地砖在剧烈震颤,第三块防滑垫被惊慌的人群掀起,露出下面泛着暗绿色的水泥地——那是根须渗透的痕迹,正随着“轰隆”的闷响向上鼓胀,像某种生物的脉搏在跳动。进次郎的初代装甲背靠着自动售票机,左臂的合金板已经被根须撕开三道口子,裸露的线路冒着火花,光束炮的能量指示器卡在17%,再也降不下去,也升不上来。
“它在吸收地铁的电能!”他嘶吼着扣动扳机,淡蓝色的光束击中涌来的根须集群,却只炸开一小片绿雾。更多暗绿色的触须从天花板的缝隙里垂落,像暴雨前的藤蔓,将整个换乘大厅织成巨大的牢笼。被困在牢笼里的乘客尖叫着后退,有人试图撞开紧急出口的铁门,却被根须瞬间缠绕,校服的袖口冒出刺鼻的白烟。
诸星弹的赛文装甲情况更糟。他的头镖卡在一根水桶粗的主根里,银紫色的光带被根须分泌的粘液包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右臂的粒子炮已经哑火,炮管里塞满了细小的根须,像堵塞血管的血栓。“进次郎,想办法炸开通风管道!”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一根扑向乘客的触须,装甲的合金手套立刻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让他们从那里疏散!”
林峰缩在一块“小心地滑”的警示牌后面,心脏像被根须缠住般窒息。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抱着孩子的母亲蜷缩在客服中心的柜台下,穿西装的上班族用公文包徒劳地抵挡着根须,还有个戴红领巾的小学生,正哭喊着拍打被触须缠住的书包——那里面露出半截奥特曼的塑料模型,红色的涂装在暗绿色的雾气里格外刺眼。
监测仪的屏幕早就碎了,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整个上野站的地下结构正在被根须瓦解。主根已经穿透了三层楼板,像条巨蛇盘踞在换乘大厅中央,顶端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是根须聚合体的核心,表面镶嵌着无数细小的金色碎片,正是之前从暗黑铠甲残骸里发现的物质,此刻正闪烁着与迪迦计时器相同频率的红光。
“它在模仿光之巨人的能量波动。”林峰的手指死死攥着口袋里的神光棒碎片,碎片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灼伤皮肤。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按照原剧情的惯性,聚合体会在三分钟内完成最终形态,到时候整个上野站都会被转化成虚空能量的培养皿。但他更清楚,迪迦的光能量还没完全恢复,强行变身的话,三分钟时限会比平时更短,甚至可能……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个戴红领巾的小学生被根须绊倒,塑料奥特曼模型摔在地上,脑袋被踩碎。林峰猛地抬头,看到聚合体的核心突然睁开一双金色的眼睛,瞳孔里映出无数根须的影子,正朝着那个孩子缓缓伸出触须。
“够了!”
红金色的光芒突然从警示牌后爆发,像破晓的阳光撕裂浓雾。林峰的身影在光芒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五十米高的巨人——迪迦的复合型形态悬浮在换乘大厅上空,红紫银相间的身躯挡住了摇摇欲坠的天花板,金色的复眼锁定聚合体的核心,胸口的彩色计时器发出“嘀”的第一声警报。
三分钟,开始倒计时。
“是奥特曼!”有乘客认出了这个身影,忘记了恐惧,指着天空失声喊道。
迪迦没有犹豫,左臂横挡在身前,右臂猛地向前推出。红金色的手掌光箭如同流星雨,精准地击中那些缠绕着乘客的根须。触须在光芒中瞬间瓦解,化作无害的光点,被解救的人们瘫坐在地上,看着巨人的背影,一时忘了逃跑。
“迪迦!”进次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初代装甲的能量指示器突然跳了一下,“它的核心在吸收金色碎片的能量!”
迪迦的金色复眼扫过聚合体的核心。那些金色碎片正在融入根须,让核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模仿奥特曼的铠甲纹路。他突然明白了——虚空意识体不仅在复制能量波动,还在试图创造属于自己的“光之巨人”。
“嘀——”
彩色计时器的红光闪烁得更快了。迪迦突然下沉身形,右腿如同战斧般劈向主根与地面的连接处。红金色的能量顺着腿部注入地下,根须接触到光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嘶鸣,暗绿色的汁液像喷泉般涌出,在地面上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沟壑。
聚合体的核心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触须如同暴雨般射向迪迦。巨人的身躯在空中灵活翻转,避开大部分攻击,只有少数几根触须擦过他的背部,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那里的装甲正在快速愈合,光能量的修复能力暂时压制了虚空腐蚀。
“还有一分钟!”诸星弹的头镖终于挣脱束缚,在空中组成环形阵列,“核心的金色碎片出现裂痕了!”
迪迦抓住机会,双臂在胸前交叉成十字。红金色的哉佩利敖光线如同裁决之剑,正中聚合体的核心。金色碎片在光芒中剧烈震颤,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多,最终在一声巨响中彻底炸裂。失去核心的根须瞬间失去活力,像枯萎的藤蔓纷纷坠落,暗绿色的雾气随着光能量的扩散逐渐消散。
当最后一根根须落地,迪迦的彩色计时器已经红得发紫,发出急促的“嘀嘀”声。他低头看了眼地面上目瞪口呆的人群,又瞥了眼进次郎和诸星弹的方向,金色的复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嘀——嘀——嘀——”
三分钟时限已到。
红金色的光芒再次爆发,迪迦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粒子,融入上野站的阳光里。最后消散的瞬间,一枚神光棒碎片落在林峰刚才藏身的警示牌后,表面的红紫纹路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换乘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通风系统还在发出微弱的嗡鸣。进次郎和诸星弹望着巨人消失的地方,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这个突然出现的奥特曼,动作和传说中的迪迦一模一样,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变身?
林峰从警示牌后慢慢走出来,悄悄将神光棒碎片塞回口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强行变身让身体有些脱力,但更多的是后怕——刚才如果再晚一秒,那个孩子可能就……他不敢想下去,只是看着地上根须的残骸,那些灰白色的纤维里,依然能看到极细的金色纹路,像未熄灭的火星。
“我们得赶紧疏散人群。”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根须的主根可能还没彻底断,只是暂时蛰伏。”
进次郎这才回过神,立刻通过装甲的通讯器联系SSSp总部:“这里是进次郎,上野站需要紧急救援,重复,需要紧急救援!”
诸星弹的头镖正在清理地上的根须残骸,银紫色的光带扫过之处,灰白色的纤维彻底化为粉末。但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这些金色碎片的能量特征,和影鸦王铠甲的残留能量完全一致。”他看向林峰,“你刚才……看到奥特曼是怎么破坏核心的吗?”
林峰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刚才的变身可能引起了怀疑。他避开诸星弹的目光,蹲下身假装检查根须残骸:“太快了,没看清细节。不过……”他指着地上的粉末,“这些碎片好像对光能量特别敏感,一接触就会炸裂。”
诸星弹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他抬头看向换乘大厅的穹顶,那里还残留着迪迦光线划过的痕迹,像一道金色的伤疤。他总觉得这个奥特曼的出现太过巧合,巧合到像是……早就知道这里会出事。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暂时的寂静。救援人员开始组织疏散,受伤的乘客被抬上担架,孩子们被护在中间,好奇地回头望着这个刚刚被巨人拯救的车站。
林峰混在救援人员中慢慢走出上野站,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丝毫暖意。他知道,迪迦的出现暂时解决了危机,但也可能让虚空意识体更加警惕。而且,诸星弹的怀疑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这个秘密,他还能守多久?
口袋里的神光棒碎片传来微弱的悸动,像是在提醒他:三分钟的裁决已经结束,但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连他熟悉的剧情,都可能因为光之巨人的提前登场,走向完全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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