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降谷零）咬紧了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巨大的羞辱感、暴露的恐慌、以及滔天的杀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远介的脸，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作为潜入黑暗深处的卧底，身份暴露意味着彻底的失败，甚至可能牵连整个公安系统。
在这一瞬间，降谷零的脑中已经闪过了最冷酷的抉择——要么，将这个人变成“自己人”，用绝对的控制确保秘密不外泄；要么，就只能……就在这里，彻底灭口！
高桥远介盯着他眼中翻涌的杀意，却仿佛毫不在意，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几乎能让降谷零吐血三升的回答：“我叫高桥远介，”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是个侦探。”
安室oS:‘你tm说的……好有道理啊！我竟然无法反驳？！’
看着安室透那副憋闷到极点的表情，远介才慢悠悠地收回了枪，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并未散去。
他重新坐回沙发，好整以暇地开始表明自己的立场：“我要是黑衣组织的人，就凭我知道的这些，你，降谷零，早就死透了，尸体都该凉了。”
“我也不是mI6，cIA，FSb或者其他任何你能想到的任何国家情报组织的人。”
他摊了摊手：“我只是一个侦探，一个商人……一个，游离于所有势力之外的第三方。”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一个不隶属任何阵营，只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一些既定命运轨迹的……普通人。”
“普通人？”安室透冷笑出声，语气充满了极度的不信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像你这种掌握了可怕力量、却又不受任何规则约束的存在，比那些摆在明面上的敌人，要危险千百倍！”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知晓无数秘密、能力超群且行事难以预测的人，游离在掌控之外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远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反应，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里面晃动的茶汤，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你要是今天死在我这里，我恐怕……也活不过明天吧？”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墙壁，精准地锁定某个方位，“比如……那个现在正坐在楼下，街对面那辆黑色丰田皇冠里，戴着眼镜，假装看报纸的……风间裕也先生？”
“哟呵！黑色丰田皇冠！跟我开的一样啊！”
！！！
安室透的瞳孔再次发生了剧烈的地震！连风间的存在他都一清二楚？！
他到底还知道多少？！这个人，他的情报网络究竟恐怖到了什么地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看着安室透那副如临大敌、仿佛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模样，远介终于抛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也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放松点，安室先生，或者说，降谷先生。我已经以情报商的身份，与琴酒展开了初步的合作。”
他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雷司令（德国bfV），阿夸维特（加拿大cSIS），司陶特（英国mI6）……这三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卧底，在我的帮助下，都已经被琴酒……清理掉了。”
什么？！
安室透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如同实质的杀意！
尽管分属不同国家，但同为潜入黑暗的同行，听到他们如此轻易地被“清理”，一种兔死狐悲的愤怒和对组织残忍的憎恨，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而这一切，竟然都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你——！”他几乎要再次暴起。
“别激动。”远介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他冷静，“他们的暴露，与我提供的情报有关，但这本身就是他们使命的风险所在。而我，也因此获得了琴酒一定程度上的‘信任’。”
他盯着安室透的眼睛，终于图穷匕见：“所以，降谷先生，与其在这里互相猜忌，彼此消耗，甚至拼个你死我活……要不，我们试探性地，合作一波？”
空气仿佛凝固了。合作？与这个神秘、危险、知晓他一切底细，甚至可能与同僚之死有关的人合作？
安室透（降谷零）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无数的念头在脑中飞速闪过。
风险巨大，但……潜在的收益呢？一个能接触到组织核心情报，甚至能影响琴酒判断的“内应”？
他死死地盯着远介，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的欺骗或破绽。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合作？”
高桥远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仿佛早已计算好一切的笑容。
他微微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如同魔鬼在吟唱低语：“很简单。我可以继续为琴酒提供情报，但某些情报的‘准确性’和‘时效性’，或许可以……由我们来共同‘把握’。”
“比如，下一个‘清理’目标，或许可以指向一些……对你们公安而言，也乐见其消失的，组织内部的‘毒瘤’？或者，是关于某些……你一直想查，却无从下手的，组织更深层秘密的……线索？”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也充满了陷阱。
“作为交换，”远介的笑容不变，“我需要你，以及你背后的公安资源，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便利。“
”比如，在集成系统推广时，帮忙扫清一些政治上的障碍？或者，在某些‘意外’发生时，确保我不会被某些不必要的调查……所打扰？”
他并没有把条件说死，而是留下了巨大的、可供操作和博弈的空间。
安室透沉默了。他看着远介那张俊朗却无比危险的脸，心中天人交战。
这是一场与虎谋皮的交易，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但……这似乎又是目前破局的唯一可能，一个能够将组织，甚至将这个神秘莫测的高桥远介，都纳入监控范围内的机会。
窗外的夜色彻底笼罩了城市，事务所内没有开主灯，只有几盏氛围灯散发着幽暗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如同两尊在黑暗中达成秘密契约的雕像。
合作，已然提出。
但信任，远未建立。
这场充满试探与危险的双人舞，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最终的结局，是携手捅破黑暗，还是……在彼此的算计中一同坠入深渊？
无人知晓。
.........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只有墙上极简时钟秒针走动的微弱声响，证明着时间并未停滞。
高桥远介抛出的合作条件，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安室透（降谷零）牢牢罩在其中。
那些关于组织内部“毒瘤”的暗示，那些关于更深层秘密的“线索”，如同伊甸园的毒蛇，诱惑着他，却也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其中蕴含的致命风险。
他在脑中飞速权衡着所有的可能性——拒绝？那么眼前这个知晓他所有底细的危险分子，将彻底成为不可控的变数，甚至可能立刻转化为敌人。
接受？则意味着要与魔鬼共舞，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远介看出了安室透的纠结，决定下一个重磅的，安室透无法拒绝的筹码与消息.......
........
“你……你说的是真的？！”
远介看着他脸上那复杂到极点的表情——震惊、愤怒、屈辱、权衡，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的无奈。
他没有再给出任何解释或保证，只是微微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掌控一切的、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不再言语。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具力量。
安室透死死地盯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仿佛想用目光将他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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