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山上的色彩也丰富起来，除了依旧苍翠的松柏，更多了枫叶的火红和柞树叶的金黄。
这天下午，活儿干得差不多了，胡大柱瞅了个空子，凑到正在院子里晾晒玉米的李杏花身边。
“杏花，”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后山那片老林子里的山柿子，估摸着熟透了，甜得很。咱……咱去摘点回来？”
李杏花抬起头，看到胡大柱眼里亮晶晶的期待，她抿嘴一笑，心里也有些意动。
那野柿子熟透了像小灯笼，软糯香甜，是她从小爱吃的零嘴儿。
“就咱俩去？”她轻声问，脸颊微微发热。
“嗯，”胡大柱用力点头，“桂花跟娘去邻村借鞋样子了，爹在看着场院，就咱俩有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哪棵树上的柿子最甜！”
李杏花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那……行，咱快去快回。”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后山走。
秋天的山野静谧而美好，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胡大柱走在前面，手里拿了根棍子，不时拨开挡路的枝条，细心得很。
“小心点，这儿有刺藤。”他回头提醒，很自然地伸手想扶她一把。
李杏花轻轻避开了他的手，声如蚊蚋：“我……我自己能行。”
胡大柱也不坚持，憨憨地笑了笑，继续带路，只是脚步放慢了些，确保她能跟上。
穿过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棵高大的柿子树矗立在山坡上，叶子落了大半，满树挂满了橙红色的小果子，像一个个精致的小灯笼，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看！就是这儿！”胡大柱兴奋地指着树上，“这棵树向阳，柿子肯定甜！”
李杏花仰头看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多啊！”
“你等着，我上去摘！”胡大柱把外衣一脱，露出结实的臂膀，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便灵活地攀着粗糙的树干往上爬。
他身手矫健，像只猴子，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树杈上。
“接好了，杏花！”他在上面喊，小心地摘下那些软得快要滴蜜的柿子，轻轻地往下扔。
李杏花在树下，撩起衣襟做成一个兜子，小心翼翼地接住他扔下来的柿子。
她仰着头，目光追随着树上那个忙碌的身影，看着他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看着他额角渗出的汗珠，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软又暖。
“那边！大柱叔，你右边那个，好大！”她忍不住指着高处一个特别饱满的柿子喊道。
“好嘞！看我的！”胡大柱应着，努力探身过去够。
那柿子长得位置有些刁，他脚踩在一根细些的树枝上，身体尽力前倾。
就在他指尖刚刚碰到那个柿子的瞬间，脚下踩着的树枝突然“咔嚓”一声断了！
“啊！”胡大柱惊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从两三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李杏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一个人影直直朝自己落下来。
她吓得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挡，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一起摔在了厚厚的落叶上。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身下的落叶很厚实，起到了缓冲作用。
李杏花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却瞬间僵住了。
胡大柱正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而更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胡大柱的嘴唇，不偏不倚，正紧紧贴在她的嘴唇上。
那是一种温热、略带干燥的触感，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汗水与阳光的气息，霸道地笼罩了她的所有感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重量，听到他和自己一样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震耳欲聋。
胡大柱也完全懵了。
摔下来的那一刻他只想护着她别受伤，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唇上传来的柔软、温润的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女孩身上淡淡的、像是皂角混合了阳光的清香钻入鼻尖，让他头晕目眩。
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瞳孔里映着彼此的惊愕和慌乱。
嘴唇还贴合在一起，谁都没有先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过了好几秒，也许是更久，李杏花才猛地回过神来，羞赧至极地发出一声呜咽，用力偏过头，躲开了那个意外的亲吻。
整张脸，连同脖颈和耳朵，都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两个人面对面着。
胡大柱一时忘了起来，毕竟他也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躺着了。
李杏花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红着脸。
胡大柱看她没有躲避自己的意思，两个人还四目对视着。
这一刻，胡大柱也不知道怎么的。
胡大柱竟然一口吻了下来。
这把李杏花给吓坏了。
她可是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更别提接吻了。
但她接触到胡大柱的嘴时，那种对异性的吸引本能的就让两人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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