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蒙子就领着园区的小组长们走了进来。这些组长都是“老人”，负责管理手下的“员工”完成业绩，是园区日常运转的关键节点。他们看到我，态度都带着恭敬，但眼神里也藏着各自的心思。
“都坐吧。” 我指了指沙发和椅子。
组长们坐下，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刚才挑走的那十五个人，是你们手下的兵。” 我开门见山，“你们这些当组长的，挨个跟我说说，她们平常在你们组里，表现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听话、肯干、脑子活？我要听实话。”
一组的组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外号“老鬼”，他第一个开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朱哥，我们组被您挑走了三个，都是最好的！平常特别听话，让干啥干啥，业绩也稳定，还特别会配合‘工作’。就是……嘿嘿，” 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您这一下挑走三个，我们组可就成光棍组了，干活儿的顶梁柱没了，我这月的业绩指标……”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后面可能更多的诉苦：“行了，你那点心思我懂。不就是觉得手底下能用的‘资源’少了嘛。”
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组长，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今天，就定个新规矩，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园区里的这些姑娘，谁都不许碰！无论是谁，什么理由，只要让我知道谁敢强迫，或者利用组长身份行不轨之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话一出，几个组长脸色都变了变，互相交换着眼色。他们中不少人，确实和自己组里“听话”或者“有求于己”的女孩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几乎是园区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我这规矩，等于断了他们一项不小的“福利”和控制手段。
我看着他们脸上细微的变化，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我懂你们”的通情达理：“当然，我也知道，你们这帮大老爷们，血气方刚的，天天关在这园区里，肯定也憋得难受。这样，以后，园区出钱！每个星期，安排你们在园区的KtV玩一次！酒水、小妹，园区全包！让你们玩个痛快！怎么样？”
“真的？！”
“谢谢朱哥！！”
“朱经理万岁！！”
刚才还有些不安和抵触的组长们，瞬间眼睛都亮了，兴奋地叫嚷起来！去KtV玩一次，酒水加小妹，开销可不小，平时他们自己去都得肉疼好几天。现在园区全包，每周一次！这简直是天大的福利！比起偷偷摸摸占手下女孩那点便宜，这明晃晃的、可以放肆玩乐的“福利”，显然更有吸引力，也更“安全”！
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我再次抬手压了压，示意安静。我等他们情绪稍微平复，才继续说道：“刚才挑出来那十五个人，你们一会儿单独去找蒙子，把她们每个人的详细情况，好的坏的，都老老实实汇报清楚。我要的是真正听话、懂规矩、能管住的。别给我塞些有小心思、不服管的进来，到时候出了事，我找你们算账。”
“明白！朱哥放心！”
“没问题朱经理！”
组长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 我看着他们，抛出了另一个诱饵，“这次去t国学习，我准备从你们这些组长里面，也挑出两个，跟着一起去。一方面是监督，另一方面，也是去学学新东西，看看人家t国的大场子是怎么管理的。这是个开眼界、长本事的好机会。等新项目开起来，你们也是管理。谁有兴趣，有想法，一会儿也可以跟蒙子说。最终人选，由蒙子来定。”
说完，我站起身，对蒙子说道：“蒙子，这边就交给你了。人挑好了，名单尽快给我。组长这边，你也把把关。”
“明白，朱，你放心。” 蒙子沉稳地点点头。他和这些组长打交道最多，谁有能力，谁只是混日子，谁有小算盘，他心里门清。这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我转身，不再理会办公室里又开始窃窃私语、各自盘算的组长们，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阳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安排好园区选拔的事，我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根硕的电话。
“喂，朱哥！” 根硕的声音很快传来，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汽车市场。
“嗯，” 我应了一声，直接问道，“车看得怎么样了？挑好了吗？”
“正看着呢，朱哥！” 根硕答道，“糯登大哥带着我，已经定了四辆新车，都是七座得越野，看着挺结实。不过这地方现车不多，剩下的估计得从二手车行里淘了，有些车况看着也还行。”
“二手车也一样，只要发动机、底盘没问题，耐操就行。” 我交代道，“你买好了，记得跟糯登说，每辆车，让他多准备几套不同的车牌。”
“明白了朱哥！你放心，这事我记下了，肯定办好！” 根硕郑重地应下。
“嗯，你办事我放心。” 我继续说道，“车买好了，你就别耽搁，带着人，开着新车，直接去接独叔他们。我也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心里惦记。等接过来安顿好了，你跟我说一声，我过去看看。”
“好的朱哥！我这边一弄完，马上出发！” 根硕立刻保证。
“对了，” 我想起另一件事，“你问问旁边的糯登，他在本地找的那些准备送去t国学的人，找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根硕和糯登快速的低声交流，然后糯登接过了电话：“喂，朱老板！”
“糯登，人找得顺利吗？” 我问。
“朱老板放心！” 糯登的声音透着自信，“我昨天回去就跟我们寨子，还有附近几个熟识的村子都打过招呼了，说有老板要招人去t国学手艺，包吃住，开工资，学好了挣大钱。消息一放出去，想来的人多得很！我让他们下午就把人带过来，在咱们新村子那边集合，您要是有空，可以亲自过来看看，把把关！”
“下午？行，时间刚好。” 我盘算了一下，“那你安排好，我下午过去一趟，跟你也一起看看。记住，第一要自愿，第二要底子干净，第三要机灵。”
“明白！朱老板！我一定把好关！”
“好，那就这样。”
挂断和根硕、糯登的通话，我长长舒了口气。买车、接人、本地招募……这些外部事务虽然琐碎，但总算都有了清晰的进展和负责的人。我看了看时间，才上午十点多。这一大早，从接小杨的警告电话，到安抚玲姐、选拔园区人员、安排各项外务，脑子就没停过。一阵疲惫感涌了上来，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决定回房间补个觉。
我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吱呀——”
旁边玲姐的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玲姐探出身子，脸上没有了早晨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严肃和凝重，她压低声音叫住我：“朱然，来我房间一下，有事。”
我心头微微一跳，看她这神色，不像小事。我收起钥匙，转身跟着她进了房间，顺手带上门。
“怎么了，玲姐？”
玲姐转过身，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手指点着上面几行用红笔圈出来的数字，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沉重地说道：
“帐……不对！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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