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默说出“动手”二字的瞬间，食堂二楼的某个角落，一个正在埋头吃饭的学生猛地抬起了头。
是吴飞。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刚才的“地震”吓到，他的碗里只吃了几口，显然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像mp3播放器的小玩意，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
与此同时，在实训楼的方向，一辆伪装成外卖餐车的电瓶车里，王富...
与此同时，在实训楼的方向，一辆伪装成外卖餐车的电瓶车里，王建博士正襟危坐，他面前是一台军用级的便携式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代码。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回车键。
“嗡——”
一股无形的电磁脉冲以实训楼为中心，瞬间扫过。
脉冲的强度被精确地控制在了一个极低的水平，只会对那些极其精密且没有防护的电子设备造成瞬时干扰，而不会影响到民用的手机和学校的公共设施。
下一秒，实训车间里，姜离那个上了三道锁的私人工具箱内部，一个隐藏在夹层里的微型警报器，连一丝声响都没能发出，就彻底变成了一块废铁。
食堂里，混乱还在继续。
“默哥！你没事吧！”王富贵第一个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要来扶林默。
“没事，就是手滑了。”林默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他的裤腿上滴水未沾。
他看了一眼对面还处在“震惊”中的姜离，说道：“大家继续吃，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餐桌。
姜离看着林默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他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刚才的混乱和王富贵的插科打诨，完美地掩盖了林默的真实意图。他只当是林默又一次无聊的试探。
他低下头，继续安静地吃饭，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一个穿着食堂保洁员服装的身影，推着一辆清洁车，从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经过。
是苏晚晴。
她的动作自然而流畅，就像一个干了多年的老保洁。
在清洁车经过姜离餐桌旁的垃圾桶时，她的手腕轻轻一抖，一张湿漉漉的餐巾纸精准地从车上飞出，落入了垃圾桶。
没有人看到，在那张餐巾纸的包裹下，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的金属块。
而清洁车的底层，已经多了一个一模一样，但却散发着细微热量的金属块。
偷天换日，在零点五秒内完成。
苏晚晴推着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后厨。
几分钟后，林默的通讯器里传来了她的声音。
“东西到手。”
“很好。”林默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立刻进行成分分析和信息破解。我要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明白。”
林默关掉通讯器，用水冲了把脸，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从发现“画皮”，到策划这场“食堂之战”，再到成功拿到关键物品，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小时。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但他成功了。
他用最日常的场景，最不起眼的方式，完成了对一个王牌杀手的“缴械”。
他回到餐桌时，学生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王富贵还在眉飞色舞地跟李凯他们吹嘘自己未来“餐饮帝国”的宏伟蓝图。
姜离也吃完了，他正拿着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
林默重新坐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了，跟你们说个事。”林默开口道，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盘古集团捐赠的那个‘未来材料实验室’，初步的设计方案已经出来了。明天开始，我们需要对实验室进行内部安全系统的规划。”
“安全系统？”吴飞眼睛一亮，“这个我熟啊！是要装摄像头还是红外报警器？”
“那些都是最基础的。”林默摇了摇头，“我要的是一个‘主动防御’系统。一个能够自主识别、追踪、甚至反制入侵的智能系统。”
他看向众人，发布了新的“课程任务”。
“这是一个小组课题。你们需要自由分组，在三天之内，给我拿出一份你们认为最可行的设计方案。”
“这次的课题，不仅考验你们的专业知识，更考验你们的团队协作和想象力。”
这个任务立刻激起了学生们的兴趣。
“我要跟李凯一组！他负责算法，我负责硬件！”吴飞立刻举手。
“我要跟孙晓静一组，我们俩心细！”
学生们开始热烈地讨论分组，气氛高涨。
林默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姜离身上。
“姜离同学，你呢？你想跟谁一组？”
姜离抬起头，似乎有些为难，他看了一圈，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小团体”。
就在这时，王富贵热情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离哥，别怕！他们不要你，我要你！”王富贵拍着胸脯，“来我们组！我们组还差一个能打的！”
王富贵所谓的“组”，目前只有他一个人。
林默差点笑出声。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就是要看看，当“画皮”和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思维天马行空的“不稳定因素”组合在一起时，会产生怎样奇妙的化学反应。
“行，那就这么定了。”林默一锤定音，“王富贵，姜离，你们两个一组。”
王富贵欢呼一声，姜离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个礼貌而略带僵硬的微笑。
“方案不限形式，不限思路。三天后，我会在新实验室的工地上，看你们的成果。”
林默说完，便宣布解散。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食堂，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新课题。
姜离走在人群中，依旧是那副不起眼的模样。
他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工具箱。
他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打开了暗格，当他看到那块“铁块”还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时，他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并不知道，这块铁块的内部，已经被苏晚晴用微型设备注入了一种惰性凝胶，彻底锁死了里面所有的电子元件。
他更不知道，他真正的“铁块”此时正躺在第九局位于南江市的秘密据点里，被数十名顶尖技术专家用最高精尖的仪器层层分解。
晚上，林默收到了苏晚晴的初步报告。
报告的内容，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那个金属块，根本不是什么联络装置。
它的外壳，是用一种地球上从未发现过的记忆合金制成的，可以随意改变形状。
而它的内部，也不是芯片，而是一种半生物半机械的“神经元簇”。
根据破译出的部分信息，这个装置只有一个功能——学习和模仿。
它可以记录并完美复制它所接触到的一切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机械操作的手法、肌肉发力的习惯、甚至……人类的思维模式。
报告的最后，附上了一张从“神经元簇”最深层提取出的、被加密了无数层的核心指令。
指令只有两个字。
“取代。”
林默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画皮”的目的，不是刺杀，也不是窃取。
他要像一只寄生虫一样，学习自己，分析自己，最后，彻底地……成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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