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的破洞被修补妥当,屋顶的茅草换了新的。
深秋的暖阳,懒洋洋地洒在顾家小院里,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
院墙角落,几只被顾尘从空间里抓出来的肥兔子,对外说是捕猎补到的,正无忧无虑地啃着青菜叶子,长长的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
廊檐下,女人们围坐在一起,手里都忙着活计,脸上却挂着久违的安逸和笑意。
苏婉清正低着头,一双素手灵巧地穿针引线。
她身前摊着一张完整的猪皮,旁边还有几张处理干净的兔皮。
这些都是顾尘带回来的猎物,如今在她手里,正一点点变成一家人过冬的衣物和靴子。
她的侧脸恬静而专注,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自有一股令人心安的沉静之美。
“哇!好香啊!”
伴随着一声欢呼,厨房的门帘被掀开,白小小像一只快乐的小松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跑了出来。
她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大家快来尝尝我新做的山鸡菌菇汤!我放了四哥今天带回来的那种白色的小蘑菇,鲜得不得了!”
“慢点跑,小心烫。”
三嫂白梦影连忙站起身,嗔怪地瞪了妹妹一眼,快步上前接过汤碗,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苏落雁早就丢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凑了过去,伸长脖子使劲嗅了嗅,夸张地叫道:“小小,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神了,我感觉光闻味道就能吃下三碗饭!”
妹妹苏沉鱼文静地坐在一旁,嘴角也噙着一抹浅笑,看着这热闹的一幕,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靠在门框上,含笑看着这一切的男人身上。
顾尘就那样随意地站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这满院的生机与温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便是他守护的家。
有温婉持家的大嫂,有活泼与文静并存的姐妹花,有英姿飒爽的二嫂和她那直率可爱的妹妹,还有善良的医者三嫂和能用美食治愈一切的小厨娘。
这个家,值得他用一切去换。
“光喝汤可填不饱肚子。”顾尘笑着走上前,揉了揉白小小的脑袋,“家里的米粮和盐巴都不多了,过几天天气转冷,大雪封山就不好办了。我准备明天再进深山一趟,多打些猎物,去镇上换些钱和过冬的物资。”
此话一出,院子里热闹的气氛顿时一滞。
女人们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些,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顾尘身上。
深山可不比野鸡野兔待得山脚那么简单。
里面经常有熊瞎子等猛兽出没。
“又要进山?”苏婉清停下了手里的活,眉头微蹙,“山里危险,如今天气也渐渐冷了,野兽都急着囤积食物,性子最是凶猛。”
“是啊四哥,”苏落雁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担忧地说道,“咱们现在吃的喝的都够,不用那么拼命的。”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
一道清亮又果决的声音响起,林若烟站了起来。
她今天依旧穿了一身劲装,更衬得身段挺拔,英气逼人。
她看着顾尘,眼神里没有商量,只有决定。
顾尘迎着她的目光,摇了摇头,语气却很平静:“二嫂,你的武艺高强,留在家里我才最放心。万一我不在的时候,村里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上门骚扰,还得靠你镇着场子。”
林若烟一愣,她本以为顾尘会找些别的理由,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番话,既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反而将整个家的安危都托付给了她。
这是一种极大的信任,比任何夸赞都让她受用。
她撇了撇嘴,脸颊上似乎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扭过头去,从墙上解下了自己那把重视的佩刀,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塞进顾尘怀里。
“拿着!刀比你那破柴刀管用。”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硬邦邦的味道,“你要是死在山里,害我没了刀,我可饶不了你。”
顾尘握住刀柄,入手微沉,磨砂的皮革刀柄上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
他看着她那副你敢拒绝试试的模样,不由失笑:“好,我一定把你的刀,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林若烟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回屋去了,只是那挺得笔直的背影,似乎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硬。
“四……四叔。”
白梦影怯生生地走到顾尘身边,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另一只手递过来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小包。
“这里面是我做的金疮药,止血最快了,你……你一定要带在身上。”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说完就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看顾尘的眼睛。
顾尘接过药包,郑重地放进怀里,柔声道:“谢谢你,三嫂,有你的药,我就等于多了一条命。”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让白梦影的脸更红了,心里却像是被蜜填满了一样,甜丝丝的。
最后,是苏婉清。
她默默地站起身,走到顾尘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领。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
靠得近了,顾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若有似无的、好闻的皂角清香。
他甚至能看清她微微颤动的长睫,以及那双平日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藏不住的担忧。
作为这个家的主心骨,她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直白地表露情绪,但所有的关心,都融进了这无声的动作里。
“万事小心,”她终于开口,声音温婉却带着一丝郑重,“早些回来,我们……等你吃饭。”
那挺秀的身段,在朴素的布衣下依然难掩起伏的曲线,此刻微微前倾,带着一股成熟女性独有的温婉与魅力,让顾尘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嫂。”
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尽数落入了墙外一处隐蔽角落里,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眼中。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王二说道:“二哥,你看那几个娘们,一个个都围着那小子转,看来大哥说得没错,只要这小子一倒,那几个俏寡妇还不就任我们拿捏了?”
王二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狠厉,他拍了拍背上用布裹着的长弓,冷笑道:“放心,大哥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这把精铁桦木弓,五十步内穿甲透骨!今天,就让这姓顾的小子,有去无回!”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顾尘背上背篓,腰间挎着林若烟的佩刀,与家人们告别后,大步朝着深山走去。
山路崎岖,晨雾弥漫。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实则全部心神都沉静下来,强化过的五感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周围环境中的每一丝异常。
走出约莫一里地后,他脚步一顿,状似不经意地弯腰整理了一下鞋子。
就在这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身后远处,传来了一声极轻微的、踩断枯枝的声响。
一声,然后又是一声。
是两个人。
他们的脚步很轻,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显然是经常干这事的。
顾尘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王屠夫那张写满怨毒和贪婪的脸。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看来,上次讨债的事情,不仅没让他收敛,反而让他动了杀心。
顾尘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彻骨。
他原本以为,安稳的日子能过得久一些,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也好。
他从来不信奉什么息事宁人。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家人的残忍。
想要守护那满院的温暖和笑语,有时候,手上就必须沾染鲜血。
顾尘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猎物,还是猎人?
今天,就让你们弄个清楚。
他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调整了一下方向,不再走向往日里熟悉的猎场,而是朝着一处更为偏僻、林木也更加茂密复杂的山坳走去。
那里地形复杂,怪石嶙峋,是藏身的绝佳之地,同样,也是杀人的绝佳之地。
他的脚步依旧不疾不徐,仿佛一个对危险毫无察觉的、单纯的进山猎人。
而他身后那两道鬼祟的身影,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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