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还没亮，秦思思就悄悄溜出廉价宾馆。她特意穿了件灰扑扑的外套，戴上口罩，把新买的大衣留在了房间里。今天，她要开始实施计划。
她先来到方旭居住的小区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这个高档小区戒备森严，门口有保安值守，但她记得以前住在这里时，知道东侧围墙有个监控死角。
六点整，方旭的黑色奥迪准时驶出小区大门。秦思思赶紧低头假装系鞋带，用余光记下时间。车窗玻璃贴了膜，她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驾驶座上那个挺拔的侧影，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等车子走远，她快步走到附近的一家早餐店，点了杯最便宜的豆浆，坐在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区出入口。
七点二十分，方旭的车回来了。这次秦思思看得更清楚，方旭穿着深蓝色西装，正在接电话，神情专注。车子在门口停了一下，保安恭敬地行礼，然后栏杆抬起。
秦思思掏出一个小本子，仔细记下：“6：00出门，7：20返回，着深蓝西装。”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守在这个位置。中午十二点半，方旭的车再次出门，下午两点返回。下午四点，车子第三次出门，这次是去接女儿放学。
秦思思跟着公交车来到幼儿园附近。她躲在马路对面的报刊亭后面，看着方旭把方筱云接上车。小女孩今天扎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开心极了。
这一幕刺痛了秦思思的眼睛。她咬着嘴唇，在小本子上狠狠写下：“16：00接女儿，筱云穿黄色连衣裙。”
第二天，她换到方旭公司楼下蹲守。启恒科技所在的写字楼气派非凡，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混在路边发传单的人群里，眼睛始终盯着大楼出口。
上午九点，方旭准时出现。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和身边的助理交代着什么。几个员工见到他都恭敬地打招呼，他微微点头回应。
秦思思注意到，方旭的西装面料高级，皮鞋一尘不染，整个人散发着成功企业家的气场。而她自己却穿着廉价的外套，躲在角落里像只老鼠。
嫉妒像毒液一样在她血管里流淌。她死死攥着手里的小本子，指甲在上面掐出深深的印痕。
中午，她跟着方旭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透过玻璃窗，她看见方旭和几个商业伙伴谈笑风生。服务员对他态度恭敬，邻桌的客人也频频侧目。
“凭什么......”秦思思喃喃自语，“凭什么他能过得这么好......”
第三天，她已经摸清了方旭的基本行程：早上六点出门健身，七点半回家，九点上班，中午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用餐，下午四点接女儿，晚上偶尔有应酬。
她也记下了方筱云的作息：周一、三、五有绘画班，周二、四有舞蹈课，周末方旭通常会带她去游乐场或博物馆。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秦思思走进一家五金店。店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货架上堆满了各种工具。她在刀具区前徘徊了很久，最后选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柄是塑料的，看起来很普通，但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十块钱。”老板头也不抬地说。
她又买了一罐红色喷漆，花了十五元。这两样东西都不起眼，但她知道它们的威力。
回到宾馆房间，她把水果刀和喷漆小心地藏在背包的夹层里。然后她坐在床上，开始幻想报复的场景：
用喷漆在方旭的车上写下“人渣”两个字，让他当众出丑；或者趁他不注意时划破他的轮胎，让他在重要场合迟到；更极端一点，拿着刀威胁他，让他也尝尝恐惧的滋味......
这些幻想让她兴奋得浑身发抖。她抚摸着背包里坚硬的刀柄，感觉自己终于掌握了主动权。
晚上，她破例点了一份外卖，而不是吃泡面。她觉得自己值得奖励，因为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吃饭时，她打开电视，正好看到本地新闻在报道启恒科技的最新动态。画面里，方旭正在签约仪式上发言，神态自信从容。
秦思思猛地关掉电视。
“笑吧，尽情地笑吧。”她对着黑屏的电视机冷笑，“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她从背包里拿出水果刀，用纸巾仔细擦拭。刀刃映出她扭曲的面容，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
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法律，忘记了道德，甚至忘记了这样做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让方旭付出代价。
夜深了，她把水果刀和喷漆重新藏好，然后躺在床上，继续完善着她的报复计划。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明天，她就要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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