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抽回桃木剑,随手从怀中摸出两张黄符,屈指一弹,符纸精准地落在两具尸体上。“敕!”他低喝一声,符纸瞬间燃起诡异的紫色火焰,火焰不向外蔓延,只贴着尸体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凄厉的尖啸——那是魂魄被灼烧的声音。不过片刻,两具尸体连同魂魄便化为一捧黑灰,被夜风吹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不过数息之间。
姓沈的瘫坐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瞳孔缩成了针尖,浑身抖得像筛糠,裤脚竟渗出了湿痕。他想爬,手脚却像被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默一步步走近。
林默的脚步声很轻,踩在青砖上却像重锤敲在沈夜的心上。月光从他身后照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手里的桃木剑还滴着血珠,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你……你别过来……”姓沈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我是沈家的人……你动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林默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还记得我对你的警告吗?”
只见那姓沈的牙齿打着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哀鸣。
“既然你忘了我对你的警告,那我就以行动告诉你吧。”说完,林默持剑的手稳稳落下,桃木剑上萦绕的微光尚未散尽,那姓沈的便已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得周遭空气都在颤抖。
他捂着双眼踉跄后退,指缝间不断有鲜红的血涌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在地上滴出一串触目的血珠。
“这就是你动我的人付出的代价。”林默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看着对方在痛苦中挣扎,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这双眼,算是给你的教训。”
桃木剑上的灵光渐渐敛去,只余下淡淡的木色。那姓沈的失去了视力,坐在地上胡乱挥舞着手臂,发出嗬嗬的悲鸣,先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切的恐惧与绝望。
林默收剑而立,目光扫过他狼狈的模样,开口问道:“说说吧!老箐村的事,是不是你们三个干的?”
姓沈的捂着淌血的双眼,身体因剧痛和恐惧忍不住的颤抖,闻言却发出一阵嘶哑的怪笑,笑声里混着血沫的腥气:“老箐村……呵,是我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些低贱的村民摆了,你伤了我,我沈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他缓缓蹲下身,目光像看一件肮脏的垃圾,落在对方淌血的脸上:
“低贱的村民?”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之力,“那你现在又算什么?”
“至于你说的沈家……”林默嗤笑一声,眼神骤然凌厉如刀,话语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带着刺骨的寒意:“若敢来找我,那他们的下场,只会比你更惨。”
他顿了顿,桃木剑的剑身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血污沾在剑身上,更添了几分森然:“别以为仗着家族势力就能横行无忌,在我这儿,只要沾了血债,就总得有人来偿。”
话落,林默直接甩出了一张符,落在了姓沈的身上。
符纸落在姓沈的身上瞬间,便“腾”地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没有浓烟,却带着灼骨的温度,瞬间将其包裹。
跟刚才那紫色的火焰不同,这幽蓝色的火焰像是有生命般,顺着它的四肢蔓延,所过之处,皮肉滋滋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焦糊味。
姓沈的在火中剧烈扭动,先前还叫嚣的嗓子此刻只剩下破风箱般的嘶吼,每一声惨叫都撕裂着空气,却透着无法言说的绝望——这种火焰不仅烧着肉身,还会灼烧魂魄,让他在短时间内死不了,只会在痛苦中挣扎。”
林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幽蓝的火焰像是附骨之疽,缠在姓沈的身上整整一个多小时。没有暴烈的燃烧,只有细密而执着的灼蚀,每一寸火苗舔过,都伴随着魂魄被寸寸剥离的剧痛。他在火中蜷缩、抽搐,早已发不出完整的惨叫,只剩下嗬嗬的呜咽,像是破旧的风箱在绝望地拉扯。
那痛苦是持续性的,没有喘息的间隙,火焰仿佛在精准地折磨着每一处感知,让他清晰地体会到从皮肉到神魂被慢慢焚毁的过程。一个多小时,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直到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耗尽,火焰才渐渐收敛,留下一小捧带着焦味的灰烬。
风过处,灰烬簌簌扬起,在空中打了个旋,便消散在夜色里,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地面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场持续许久的灼烧,那场非人的痛苦,都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
林默望着空荡荡的地面,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碍眼的尘埃。
林默之所以用这般狠厉的手段,绝非仅仅因对方想伤害赵晴跟陈岚。
在他斩杀那道士与和尚之后,姓沈的身上那层掩盖天机的秘法便如破纸般碎裂。那一刻,林默清晰地看清了他的面相——眉宇间缠绕的戾气如墨汁泼洒,眼尾的纹路里藏着数不清的血腥,颧骨处隐现的黑气,是无数枉死者的怨念凝聚而成。
那根本不是人的面相,而是一尊披着人皮的恶魔。他双手沾满的鲜血,早已浸透了骨血,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刻进了魂魄深处。
对付这样的存在,寻常的惩处根本无法抵消其罪孽,只有让他在极致的痛苦中彻底的湮灭,才能告慰那些被他葬送的亡魂。
随后林默转身看向赵晴和陈岚,见两人脸上的惧意已淡去不少,只是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像是完全不认识林默了。
他缓步走过去,抬手挥散了笼罩在两人身边的能量罩,那层淡淡的光晕消散时,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气流。林默脸上漾开一抹温和的笑,声音放得很轻:“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们俩……还好吧?”
赵晴最先反应过来,喉结动了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点发颤的余韵:“我……我们没事。”她看了眼刚才那三人化为灰烬的地方,又看向林默,眼神复杂,“你……你杀人了。”
陈岚也轻轻点了点头,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脸上虽还有些苍白,却比刚才镇定了许多,只是望着林默的目光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林默知道她们一时难以完全平复,便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没有杀人,只是杀了三只畜牲,先离开这儿吧!回去后我在跟你俩说,念念自己还在房间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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