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汗臭与铁锈混合的腥气,湿漉漉地钻进鼻腔,令人作呕。
笼外的地面早已被雨水泡软,泥泞中浸着暗红的血水,顺着沟壑缓缓流淌,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爬向阴沟。
谢无虞仍站在原地,枪口垂下,却未曾收起,漆黑发梢滴落的雨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颈间晕开一小片湿痕,眸色深不见底,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他的指尖微凉,握着枪柄的掌心却干燥而稳定。
他目光平静地落在07身上,那具布满旧伤与新创的躯体正被四名壮汉用钢索勒住脖颈,强行拖出铁笼。
07轮廓凌厉的脸上糊着血污与泥水,湿透的黑发黏在额角,他唇线紧绷,嘴角撕裂的伤口渗着血珠,哪怕狼狈不堪,也难掩那份野性逼人。
锁链摩擦着皮肉,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伴随着皮肤撕裂的细微“嘶啦”,像是钝刀割开湿皮革。
07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双眼赤红,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困兽,每一寸肌肉都在绷紧。
紧致的线条在残破衣物下贲张,每一道呼吸都带着灼热的血腥味。
可他的力量惊人得可怕。
一声闷响,其中一根钢索竟被他猛然挣断!
断裂的金属像鞭子般抽在空气中,“啪”地炸开一声脆响,下一瞬,他反手抡起残链,重重砸向最近一人膝盖。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那人惨叫跪倒,抱着扭曲的腿在地上翻滚,手掌在泥水中抓挠,指甲缝里塞满血泥,痛呼声混着雨声刺入耳膜。
另两人猝不及防,被07猛力撞开,一个撞上铁笼栏杆,“咚”地一声闷响,头破血流晕厥过去。
另一个踉跄后退,还未站稳便已被甩飞出去,后背砸地时激起大片泥浪。
全场死寂,唯有雨声、喘息与远处隐约的电流嗡鸣。
地上赵屠户的尸体还在淌血,额头的血洞被雨水冲刷,血水混着泥水漫延开,无人敢多看一眼。
就在此时,07眼中倒映出铁笼外阴影处一闪即逝的幽蓝光点,来自后巷深处配电井方向。
“后巷!”谢无虞低喝,声音冷冽如冰。
阿九立即会意,抬手按住耳麦:“信号捕捉到了,有人试图远程激活项圈过载程序。”
话音未落,07脖间的金属环骤然爆出刺目蓝光!
“滋啦——”
高压电流贯穿全身,他身体剧烈抽搐,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
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溢出鲜血与白沫,舌尖已被自己咬破,咸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因剧痛扭曲,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求饶。
神经如被烈火焚烧,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仿佛随时会爆裂。
可即便如此,他在电击间隙仍凭着本能向前爬行,五指抠进泥地,指甲翻裂也不松手。
指尖传来泥土的冰冷与碎石的刮擦感,每挪一寸都牵动断骨,剧痛如刀绞。
但他仍在动,仿佛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触到自由的边界。
阿九快步上前,低声禀报:“少爷,后巷发现远程劫持信号源,已派c组清除。外围通道已封锁,无人能进出。”
谢无虞没应声,只是静静看着地上那具仍在挣扎的躯体,雪白的西装下摆扫过泥泞,不染半分污垢。
他忽然抬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停。”
手下立刻停止了第二次电击。
“脑子弄坏了,我就剁了你们的手。”他说得极轻,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但每一个字都像刀锋划过人心,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没有人敢质疑。
他弯腰,从泥水中捡起一条掉落的皮质牵引绳,那是拳场用来牵押战败拳手的狗绳。
沾满血污与污泥,边缘已经磨损开线,皮革表面因长期浸泡而发胀,散发出霉腐的气息。
他随手一甩,抛给阿九。
阿九接住,眉头微皱:“少爷,他还活着就会咬人。”
“那就打断腿,绑着走。”谢无虞答得毫不犹豫,唇角反而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看向07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这头浑身是刺的野兽,越是桀骜,越让他觉得有趣。
他一步步走近07,脚步不急不缓,白色皮鞋踏在泥水中发出“啪嗒、啪嗒”的节奏,仿佛死亡的节拍。
07趴在地上,喘息粗重,浑身湿透,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痕,露出底下深邃却破碎的轮廓。
他抬眼望去,瞳孔死死锁定谢无虞,那目光里满是滔天恨意与不肯屈服的狂怒,像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凌迟。
皮肤冰凉,雨水渗进伤口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谢无虞蹲下身,与他对视,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个灼热混乱,一个冷静如霜。
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07染血的下颌线,触感黏腻而滚烫。
“你属于我了。”他说,“从现在开始,你的痛、你的命、你的每一次呼吸,都由我决定。”
07猛地张口,朝他手腕咬来!
谢无虞不动如山,身旁两名打手迅速反应,一人挥棍格挡,另一人死死按住07肩胛。
可那股蛮力依旧骇人,07咬合之力竟生生撕裂了其中一人的小腿肌腱,鲜血喷涌而出。
惨叫声划破雨幕,泥水四溅。
谢无虞终于站起身,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冷得像冰。
他抬手,银色手枪再次出现在掌心,指向天空。
枪声撕裂雨幕,余音在拳场铁皮穹顶下久久回荡,仿佛连暴雨都为之一滞。
枪响瞬间,两名打手心领神会,金属棍如雷霆般砸向07膝弯!
“咔!咔!”两声闷响,左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折着,骨茬几乎刺破皮肤,右臂软塌地垂在一旁,肩窝深陷,显然已脱臼。
07闷哼一声,额头抵在泥地上,冷汗混着雨水滚落,却依旧不肯低头,脖颈梗得笔直。
鲜血从嘴角、鼻腔、被钢索磨烂的脖颈处不断渗出,混入泥浆,染成暗红的溪流。
雨水冲刷着伤口,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凉意。
两名打手喘着粗气站在他身侧,手中金属棍沾满血迹。
其中一人小腿上赫然一个血洞,肌肉翻卷,深可见骨,那是07临倒下前的最后一击。
那人跪在地上哀嚎,另一人脸色发白,握棍的手微微发抖。
谢无虞缓缓收回枪口,雨水顺着他冷峻的眉骨滑落,滴在枪管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他没有看那受伤的手下,也没有理会周围人惊恐的神色,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地上这头仍未低头的野兽。
他的眼神里没有怒意,反而透着一丝近乎愉悦的兴味,就像猎人看着陷阱中挣扎的猛兽,越是凶悍,越值得驯养。
“我说的话,是命令,不是商量。”他声音不高,却穿透雨声,清晰地钉进每个人的耳膜,“把他给我带回去”
07被抬上那辆无牌无标却气势逼人的商务车时,仍在挣扎。
他隔着防撕咬帆布,死死盯着车外的谢无虞,p
眼瞳里翻涌着不甘与恨意,哪怕四肢被锁,断骨剧痛,也从未有过一丝退缩。
钢索嵌进皮肉,血液顺着车板边缘滴落,在泥地上画出一道断续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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