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无奈地摇摇头，蹬着车出了四合院。刚拐过胡同，他就笑着问：“到底咋回事？昨晚跟秦小娟干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注意点身体，别总毛手毛脚的。”
傻柱在后面白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还好意思说！还不是被你当枪使了？昨天在大会上我帮于莉说话，怼了三大爷，回来就被我媳妇数落，说我多管闲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点：“我不服气啊，就跟她吵了两句，刚想反抗一下，结果你猜咋着？她一个背肩摔，直接把我撂地上了！疼得我半天没爬起来！”
“当初我俩相亲，你光说她能吃、长得漂亮，咋没说她这么能打？这哪是找媳妇，这是找了个祖宗啊！”傻柱哭丧着脸。
刘大壮听得哈哈大笑：“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就得找个能治住你的！你这浑不吝的性子，没人管着还行？你看你现在多好，犯了错有人收拾，时间长了，保准能改好。”
“改个屁！我这腰现在还疼呢！”傻柱嘟囔着，可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其实他心里明白，秦小娟那是跟他闹着玩，下手有分寸，真要是动真格的，哪能就摔他一下。
俩人说说笑笑，没多久就到了轧钢厂门口。刘大壮把车停在食堂门口，回头说：“下来吧，到地方了。”
傻柱扶着腰，慢慢从车上下来，龇牙咧嘴地说：“谢了啊刘科长，晚上回去我请你喝酒。”
“喝酒就算了，你还是回家好好伺候你家‘祖宗’吧。”刘大壮笑着摆摆手，调转车头往采购科去了。
看着刘大壮的背影，傻柱摸了摸腰，又忍不住笑了。虽说被媳妇收拾了一顿，可心里头暖烘烘的——这日子，吵吵闹闹的，倒也有滋有味。他揉了揉腰，一瘸一拐地往食堂走。
傻柱一瘸一拐地挪进食堂后厨，刚推开门，就感觉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
马华正蹲在地上择菜，抬头看见他这模样，手里的青菜“啪嗒”掉在盆里，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胖子站在灶台边擦锅，手里的抹布停在半空，嘴角使劲憋着，脸都快憋红了；还有两个打下手的学徒，头埋得低低的，肩膀却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偷笑。
“看啥看？没见过人腰疼啊？”傻柱没好气地吼了一句，扶着腰往自己的位置挪。
马华赶紧站起来，憋笑着问：“师傅，您这是咋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少废话！”傻柱瞪了他一眼，“该干啥干啥去！今天的大锅菜你俩盯着，我歇会儿。”
他说着，从墙角拖过一把躺椅，往上面一躺，故意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可耳朵尖着呢，后厨里那压抑的笑声、窃窃私语，全钻进了他耳朵里。
“你说师傅这是咋了？走路跟个老头似的……”
“傻样吧你，没看师傅那脸色？准是昨晚跟师娘闹腾过头了……”
“嘘！小声点，让师傅听见又该挨骂了！”
傻柱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他这辈子在四九城也是要脸面的爷们，打遍院里无敌手，结果栽在了自己媳妇手里——被个背肩摔撂在地上，现在腰还跟断了似的疼。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许大茂那小子笑掉大牙？
他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墙，心里琢磨着：等晚上回去，非得跟秦小娟掰扯掰扯不可！就算打不过她，也得让她知道，自己这爷们的面子，不能随便踩！可转念一想，秦淮茹那力气，那身手，真要较起劲来，自己怕是还得吃瘪……想到这儿，他又蔫了，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后厨的人见他真“睡”了，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笑，只是干活的时候，眼神总忍不住往躺椅上瞟，手里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毕竟师傅今儿不盯梢，能松快松快。
再说刘大壮，到了采购科，刚推开门就被一股烟味呛得直皱眉。屋里的几个老烟枪正围着桌子吞云吐雾，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跟小山似的。
“哟，刘科长来了！”其中一个老职工笑着打招呼，往旁边挪了挪，给刘大壮腾了个位置。
“刚进门就闻见味儿了，你们这是把办公室当烟馆了？”刘大壮笑着打趣，从兜里掏出一包“大生产”，给每个人递了一根，“来，抽我的，别总抽那呛人的旱烟。”
“还是刘科长大方！”几个人乐呵呵地接过来，赶紧点上，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刘科长，听说你们院昨天开大会了？于莉要分家？”
“可不是嘛，三大爷那人，太能算计了，把儿媳妇逼得没法过了。”
刘大壮一边跟他们吹牛，说些厂里的新鲜事，一边心里头打着算盘——早上见于莉那干呕的样子，十有八九是怀上了。
这孩子不管咋说，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总不能让娘俩受委屈。中午得找个机会，给她送点钱和票，再弄点营养品，让她好好补补身子。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刘大壮揣着东西，径直往于莉打饭的窗口走。排队的时候，他瞥见于莉站在窗口里，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比昨天亮了不少，手里的勺子也比平时稳当。
轮到刘大壮时，于莉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刘大壮接过饭盒，趁着她递饭票的工夫，飞快地朝后厨后面的墙角努了努嘴，又眨了眨眼。
于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给下一个人打饭，只是耳根悄悄红了。
刘大壮端着饭盒，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三两口扒拉完，就绕到后厨后面的墙角等着。这地方偏僻，平时除了倒垃圾的，很少有人来，正好说话。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就见于莉低着头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抹布，假装是出来擦桌子的。“刘科长，您找我？”
“嗯。”刘大壮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于莉手里，“你这刚怀上，得补补身子，钱和票你拿着，平时买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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