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秦京茹打了个哈欠，说困了想睡觉。刘大壮应了一声，起身把灯关了，两人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渐渐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于莉回到屋里，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她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宝宝啊，你可得好好的，妈妈一定把你生下来，好好养大。”
三大爷被一大爷说了一通后，也灰溜溜地回到家，坐在桌子前生闷气。三大妈见他这样，问道：“咋啦？和于莉没吵赢啊？”
三大爷没好气地说：“你懂啥！我就是想把那只鸡弄过来，炖好了大家一起吃，她非说我算计她。”
三大妈白了他一眼：“你呀，就别不承认了，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人家于莉怀着孕呢，你就不能让着点？”
三大爷哼了一声：“我这不是想着她手艺不好，怕浪费了那只鸡嘛。”
三大妈懒得跟他争辩，转身去收拾屋子了。三大爷坐在那，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嘴里还嘟囔着：“我怎么就成了算计她了呢，好心当成驴肝肺。”
而贾张氏回到家后，还在跟棒梗他们说三大爷的笑话：“你们没看见啊，今天三大爷让一大爷给训得，那脸都绿了。哈哈哈，他呀，就是爱占小便宜，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棒梗不屑地说：“三大爷就那样，一辈子改不了。”
贾张氏笑着说：“可不是嘛，咱可不能学他。不过话说回来，于莉那丫头也不好惹，怀了孕脾气也见长。”
秦淮茹拉过棒梗，瞪了他一眼：“大人的事你少掺和，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贾张氏也赶紧帮腔：“对对对，棒梗，专心做你的作业，大人的事别瞎掺和。”
夜深了，四合院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墙角的蛐蛐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刘大壮躺在床上，秦京茹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他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离1966年越来越近了，那十年狂风暴雨，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这阵子厂里、街上，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墙上开始出现些陌生的标语，厂里开会的次数也多了，领导讲话的调子也越来越硬。明眼人都能感觉到，风向不对了。
他摸了摸身边的储物空间，里面堆满了粮食、腊肉、布匹、药品，还有不少现金和票据。物资是攒得差不多了，够家里人安安稳稳过几年，可还有件天大的事悬在心上——娄晓娥一家子。
娄晓娥她爸是资本家，真等那阵风刮起来，首当其冲就得遭殃。到时候别说保护他们，自己能不能独善其身都难说。必须让他们提前走，走得越远越好。
可这两天许大茂没出差，天天在家晃悠，自己根本没借口往后院跑。总不能当着许大茂的面跟娄晓娥说这些私密话吧？
刘大壮翻了个身，脑子里灵光一闪——让秦京茹出面。京茹跟娄晓娥关系还行，请她来家里吃饭，自己媳妇在场，谁也挑不出错来。到时候支开京茹，就能跟娄晓娥说正事了。
打定主意，他才松了口气，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刘大壮洗漱完准备上班，特意叮嘱秦京茹：“中午你把娄晓娥叫到家里来，就说我有事找她，顺便在家吃顿饭。”
秦京茹正给灶膛添柴，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多问：“行，我知道了。”她向来乖巧，刘大壮说啥就是啥，从不刨根问底。
刘大壮心里暖了暖，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
“不辛苦。”秦京茹笑了笑，“你上班去吧，别迟到了。”
中午刘大壮从厂里回来，刚进中院就闻见饭香了。推门一看，秦京茹正在灶台边忙活，娄晓娥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块抹布擦桌子，肚子已经显怀了，动作慢悠悠的。
“回来了？”秦京茹回头笑了笑，“快好了，再等两分钟就能吃饭。”
娄晓娥也抬头打招呼：“大壮哥。”
“嗯。”刘大壮点点头，看娄晓娥额头上有点汗，随口问了句，“累着没？不行就坐着歇会儿。”
娄晓娥脸微微一红：“没事，就擦个桌子，不累。”
秦京茹端着菜上桌：“别站着了，吃饭吧。今天炖了鸡汤，给晓娥补补。”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秦京茹一个劲儿给娄晓娥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娄晓娥有点不好意思：“京茹姐，我自己来就行。”
刘大壮没咋说话，快速扒拉着饭，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咋跟娄晓娥开口。
吃完饭，秦京茹收拾着碗筷，看了看刘大壮，又看了看娄晓娥，笑着说：“你们俩聊着，我出去买点针线，正好家里的快用完了。”
“我去吧。”刘大壮说。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秦京茹麻利地擦了擦手，拿起钱包就往外走，还顺手带上了门。
屋里就剩刘大壮和娄晓娥俩人，气氛一下子有点微妙。娄晓娥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你可真行，找了个这么懂事的媳妇。”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媳妇。”刘大壮凑过去，伸手想揽她的腰，又怕碰到她肚子，只好作罢，“跟你说正事呢。”
娄晓娥收敛了笑容：“啥事？看你早上让京茹姐叫我来，就知道你准有事。”
“最近厂里、街上的动静，你感觉到没？”刘大壮的声音沉了下来，“风向有点不对，怕是要出大事。”
娄晓娥心里一紧：“你是说……”
“嗯。”刘大壮点头，“最多再过半年，明年怕是就安稳不了了。你爸的情况你知道，到时候真闹起来，我护不住你们。”
娄晓娥的脸瞬间白了，手紧紧攥着衣角：“大壮哥，是不是有啥确切消息了？”
“没有确切消息，但这苗头已经出来了。”刘大壮看着她，“听我的，回去跟你爸说，赶紧做准备，能走就早点走，别留在这儿等。晚了，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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