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听后有些心虚，立马掏出买的扣钿吸引苏荷的注意。
苏荷收到意外惊喜开心得手舞足蹈，不顾外人在场在沈泽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容与白了他俩一眼：“咳咳，没看见这里还坐着俩大活人吗？”
赵云舒虽喝着茶，但眼中还是藏不住的羡慕。
等到苏荷那股子兴奋劲儿过了，四人才围在一起重新谈起规划。
一说起吞并‘文函书斋’苏荷就干劲儿十足，想起大伯沈华林当初让她退股的那一幕就心如刀绞，若是那微末的股留到现在，也会分不少银子吧。
同为沈家人，汤都不让吃一口，那就不要怪她想掀翻他的锅。
赵云舒心里也是憋着一股子气，为沈家辛苦筹谋多年，一手建立起来的书斋，最终落得给别人做了嫁衣。
两姐妹说干就干，一切规划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日沈华林和沈川来巡查‘文函书斋’的账簿时，就发现了近几日的收益逐渐下滑。
他叫来书斋的掌柜厉声询问：“着眼看着乡试将临，书斋的生意应当是日渐增长，为什么还下滑起来了？”
书斋掌柜有苦不能言：“最近陆陆续续的开了好几家小书铺，分走一些生意，我们的价格都是少东家定的，富人给得起，穷人就不是并非视我们书斋为唯一选择。所以流失了一部分的顾客。”
沈华林询问：“好几家？到底是有几家？”
掌柜的如实相告：“眼下是三家，隔我们最近的一条街正在闭门修整，听说也是开书铺的。”
沈华林心生警觉，随后朝着沈川吩咐：“你花点钱去牙行打听一下，分别是谁开了这几家书铺。”
沈川觉得自己的老爹有些草木皆兵，“爹，这还用花钱去打听？这样小的书铺，无非都是为着即将到来乡试吃一波红利罢了，根本不成气候。”
沈华林拿起一本书砸在沈川的脑袋上。“你真是我生的儿子？作为商人的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如果这四家书铺的东家来自同一人，他要是压价分客，就是赚不到也会恶心我们。”
沈川摸了摸头，不以为然：“那就让他压好了，咱们书斋有二叔父拿到的印刊权，根本就不怕这些小喽啰分客。”
他随后再补充：“既然都是商人，他再压能压哪里去？总不能亏着卖吧，这样下去不过就是死循环，有什么好处？咱们手里的往届书卷和押题，那都是整个榆临独一份的。”
沈川的一番分析倒也没错，这个书斋看着沈敬之给的特权也不会被其他书斋威胁到根基，更何况只是几间小小的书铺。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强行命着沈川去打听清楚。
沈川拗不过自己的爹，只有乖乖听话去花钱打探。
等到回来的时候，沈川拿出牙行给的商户名字，分别是“祝平安，容景行，方慧。”
还有一家还没去走完牙行上户流程，所以并不知晓。
当沈华林拿着这个名单时，他只对‘容景行’这个名字有印象。
在榆临最少有十多个商铺都有他的搭股，他几次遇遇到想要合作的商铺，后面都带着这个名字。
但这个人在他印象里是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他似乎只钟爱搭股，很少自己做全股东家。
这人投股眼光不错，不说十有九进，最起码十之有七都是进账的，就算遇到差一点的也能立即抛掉。
沈华林行走在商海，两人在不同的层面，所以他从没见过。
再看剩余两个名字，“祝平安，方慧。听都没听过，什么无名小辈，也敢抢沈家的生意？”
沈川环着手臂，一副我就说吧的模样：“爹，你看你，让我白花了几十两银子，剩下来的钱我都可以给婉玉买支成色不错的金钗了。”
沈华林虽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看不惯沈川那副挑不起重担的样儿。
他扔下那张花了十几两的纸张，随后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被你家那个媳妇儿弄得五迷三道的，整日都窝在院子里像个什么话，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要靠我管一辈子吗？”
沈川不以为然：“我这不也跟着爹在走铺查账吗？您怎么还埋怨我做得不好？明明以前我也是这样的。”
说起这个沈华林就气得肝儿疼，自从赵云舒离开后他才感受到一个人管理那么多商铺有多难。
王氏回来了后确实也能帮不少忙，但是效率甚微，甚至不如赵云舒的三成助力。
从前赵云舒办了什么事儿都将功劳推在沈川的身上，导致沈华林一直觉得沈川是个行商天才。
自从赵云舒走了后，沈华林才看出那不过是前儿媳在自己管事替儿子镀金。
现在的儿媳也不能说她不好，她整日里不是和沈川厮混在一起，就是游走在各房喝茶聊天。
言行举止有礼也规矩，行事作风也不输闺秀，更何况还带着不菲的嫁妆进沈家。
按理来说是个优秀的人选，但沈华林觉得与赵云舒比起来，能力上还是差了一些。
前几日丢给她几间铺子不是丢帐就是拖延进货进程，最后只能留给王氏打理。
沈华林提过两嘴，王氏还一个劲儿地维护，说这个媳妇儿一看就不是贪图富贵的，不会主动要权要钱，这是好事儿。
最后只有沈华林在独自承受这份压力。
他出了门，看着还未开起来的书铺冷哼：“都想趁着会试都想来分一杯羹，真是不自量力，过了会试，看你们还能怎么做下去这笔生意。”
沈华林拂袖而去，自从再没有将这几家小铺子放在心上。
而赵云舒刚好将牙行传来的消息带给苏荷。
“苏荷，不得不说我这次真是小瞧你了，你怎么知道沈家会去牙行查店铺消息的？”
苏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意盈盈：“我们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开张，但你看我们也确实分走了不少的客人，沈家的账面上自然会下滑。沈家书斋今年有竞选商行的苗头，他们自然会格外在意书斋的账面的。”
赵云舒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苏荷，行商这件事上，你真的是靠努力胜过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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