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底舱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钱贵眼神疯狂,厉声喝道:“杀了他!夺回圣胎!”
数名护卫悍不畏死地扑向沈天,刀光闪烁,封死了他所有退路。这些护卫显然是精锐,配合默契,招式狠辣。
沈天怀揣“母引”,行动受限,只能以单手应敌。折扇在他手中舞动如飞,点、戳、扫、拨,将攻来的刀剑一一格开,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他内伤未愈,又强行动用“真元”,胸口阵阵发闷,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眼神却越发凌厉。
必须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沈天看准一个机会,硬生生用肩膀承受了一记刀劈,血肉翻卷,他却趁势一扇点中那名护卫的咽喉!护卫瞪大眼睛,捂着喉咙倒下。
沈天身形如电,不顾身后袭来的刀风,直扑向舱门处的钱贵!只要制住首脑,就有脱身的希望!
“保护钱爷!”护卫们大惊,纷纷回援。
钱贵见沈天如同杀神般冲来,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顺手抓过旁边一名护卫推向沈天!
沈天折扇一挥,将那倒霉的护卫扫开,去势不减,五指成爪,直取钱贵脖颈!
眼看就要得手,斜刺里突然一道乌光闪过!一名一直沉默地站在钱贵身后的灰衣老者出手了!他手持一根乌木杖,后发先至,点向沈天手腕,速度奇快,劲风凌厉!
高手!沈天心中一凛,不得不变招,折扇与乌木杖硬碰一记!
“砰!”
一股阴寒的内力顺着杖身传来,沈天闷哼一声,连退三步,手臂一阵酸麻。这灰衣老者的内力,竟如此诡异阴毒!
“乌长老,杀了他!”钱贵惊魂未定,躲在灰衣老者身后尖叫道。
原来这灰衣老者也是宁王门下异士,看来是专门保护“母引”的。
乌长老面无表情,乌木杖再次挥出,化作漫天杖影,将沈天周身笼罩!杖风呼啸,带着蚀骨的寒意。
沈天怀抱“母引”,无法全力施展,在乌长老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只能勉力支撑,险象环生,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袍。
难道真要功亏一篑?沈天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他想起昏迷不醒的林雪,想起并肩作战的同伴,一股狠劲从心底升起!
沈天自身空门大开,将全部“真元”灌注于折扇,施展出同归于尽的打法,直刺乌长老心口!
“找死!”乌长老冷笑,乌木杖变招,迎向折扇!
就在两人兵器即将再次碰撞的瞬间,异变陡生!
“嗖!嗖!嗖!”
数支弩箭从舱门外的黑暗中射来,目标直指乌长老和钱贵!
乌长老反应极快,舞动乌木杖格挡弩箭,攻势不由得一缓。
钱贵则吓得抱头鼠窜,厉声尖叫:“还有同党!”
是赵虎!他摆脱追兵赶来了!
趁此机会,沈天精神大振,折扇去势不减,逼得乌长老再次回防!
“王爷!快走!”赵虎的声音从舱外传来,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显然他正在阻挡闻讯赶来的其他护卫。
沈天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他虚晃一招,逼退乌长老,身形猛地向舱门冲去!
“哪里走!”乌长老怒喝,乌木杖如影随形!
沈天不顾身后袭来的杀招,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冲出底舱!乌木杖的劲风擦着他的后背掠过,火辣辣地疼。
“拦住他们!”钱贵气急败坏地吼道。
甲板上已然大乱。赵虎浑身是血,正与数名护卫厮杀,为沈天争取时间。船上的水手也拿着鱼叉、木棍围了上来。
“跳船!”沈天对赵虎大喊一声,两人毫不犹豫,同时从船舷翻身跃入冰冷的江水中!
“放箭!快放箭!”钱贵冲到船舷,看着漆黑的水面,气急败坏地命令。
密集的箭矢射入水中,但沈天和赵虎早已潜入深处,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岸边奋力游去。
冰冷的江水刺激着伤口,毒素在体内蔓延,沈天感到视线开始模糊,体力迅速流失。但他紧紧抱着怀中的玉盒,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拼命划水。
赵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伤势更重,游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坚持住……快到岸边了……”沈天鼓励着赵虎,也鼓励着自己。
终于,两人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远离码头的一处荒凉河滩。趴在冰冷的鹅卵石上,两人都是大口喘息,几乎虚脱。
“王爷……‘母引’……”赵虎虚弱地问道。
沈天艰难地坐起身,从怀中取出那个玉盒。玉盒冰凉,里面那暗红色的“母引”依旧在缓缓搏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拿到了……”沈天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有了这个,林雪就有救了!
然而,他们现在的状态极其糟糕,内伤、外伤、毒素交织,必须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并尽快返回京城。
“赵虎,还能走吗?”沈天问道。
赵虎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属下……还行……”
沈天扶住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从长计议。”
两人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处理伤势,压制毒素。
幸运的是,在天色蒙蒙亮时,他们发现了一处被废弃的樵夫木屋。木屋破败,但至少能遮风避雨。
两人钻进木屋,立刻瘫倒在地。沈天强撑着精神,先检查赵虎的伤势。赵虎身上多处刀伤,最深的一处在腹部,流血不止,加上毒素侵蚀,脸色已呈青灰。
“王爷……别管我……您快……快回去救林将军……”赵虎气息微弱。
“闭嘴!”沈天低喝一声,撕下衣襟,熟练地为赵虎包扎止血,又将身上仅存的、效果最好的解毒丹塞进他嘴里,“我们是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处理完赵虎的伤,沈天才顾得上自己。他肩头的刀伤深可见骨,后背被杖风扫到的地方一片乌青,内腑更是如同火烧,毒素也在不断蔓延。
“这样下去不行……”沈天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赵虎,又摸了摸怀中冰冷的玉盒,心中焦灼。他们需要帮助,需要药物!
沈天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冒险出去寻求帮助。
他将赵虎安置在木屋最隐蔽的角落,用干草盖好,低声道:“坚持住,等我回来。”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拖着伤躯,再次走入暮色之中。他不敢去城镇,那里肯定遍布宁王眼线。他记得来时路上似乎路过一个小村庄,或许那里能找到一丝希望。
凭借着记忆和顽强的意志,沈天在夜色中跋涉了数里路,终于看到了那个位于山脚下的小村庄。村庄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此时已是炊烟袅袅。
沈天没有贸然进村,他潜伏在村外的树林里观察。他看到村口有一户人家亮着灯,门口挂着几串草药,似乎是个郎中。
或许……可以冒险一试。
沈天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疑,然后踉跄着走向那户人家。
敲开门,一个面容慈祥、须发花白的老者提着油灯出现在门口。看到浑身血迹、脸色苍白的沈天,老者吓了一跳。
“老人家……莫怕……”沈天气息虚弱,“我……我和同伴遇了山匪,受了伤……想求些伤药……”
老者警惕地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叹了口气:“造孽啊……快进来吧。”
老者将沈天扶进屋内。屋内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串干草药,确实是个行医人家。
“你伤得不轻啊。”老者让沈天坐下,检查了他的伤势,眉头紧锁,“外伤还好说,但你这内伤和中的毒……很麻烦。”
“求老人家……救救我同伴……他还在山里……快不行了……”沈天急切道,从怀中掏出仅剩的一小块碎银子,“我……我只有这些……”
老者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沈天恳切而疲惫的眼睛,摆了摆手:“银子收起来吧。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有违天和。你告诉我位置,我让我儿子带上药,跟你去一趟。”
沈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将木屋的位置告知。
老者的儿子是个憨厚的青年,听说要去救人,二话不说,背上药箱就跟着沈天出了门。
在老郎中父子的帮助下,沈天和赵虎被秘密转移到了村里一间更安全的谷仓内。老郎中亲自为两人清洗伤口、敷上特制的草药,又熬了清热解毒的汤药喂他们服下。
“这位壮士伤势太重,失血过多,又中了奇毒,老夫只能暂时稳住他的性命,能否挺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老郎中叹息道,“公子你内伤也不轻,需要静养,万不可再妄动内力。”
“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沈天感激不尽,“不知老人家高姓大名?日后必当厚报!”
“山野之人,姓苏,名字不足挂齿。”苏郎中摆摆手,“你们安心在此养伤,村里都是老实人家,不会乱说。只是近日外面不太平,听说官府在抓什么钦犯,你们也要小心。”
沈天心中了然,宁王果然动用官面力量了。
在苏郎中父子的悉心照料下,沈天和赵虎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沈天的内伤也好转了不少,毒素被暂时压制。
几天后,沈天觉得恢复了些力气,便开始思考下一步。他必须尽快将“母引”送回京城,救林雪。但带着伤重的赵虎,根本无法长途跋涉。
“苏老先生,实不相瞒,我身负要事,必须尽快赶往京城。”沈天对苏郎中坦诚部分实情,“但我这兄弟伤势未愈,无法同行。我想将他托付给您照料,待他伤好后,再让他自行回京。这是诊金和酬谢,请您务必收下。”沈天将身上一块贴身玉佩递给苏郎中。
苏郎中看着玉佩,知道价值不菲,又看了看沈天郑重的神色,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公子放心,老夫定当尽力照料这位壮士。只是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孤身上路,千万小心。”
安置好赵虎,沈天不再耽搁。他谢别苏郎中父子,带着至关重要的“母引”玉盒,再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他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偏僻的小路和山道,昼伏夜出,风餐露宿。饿了就采摘野果或向沿途的山民买些干粮,渴了就喝山泉水。伤势不时发作,带来阵阵剧痛,但他都咬牙忍住,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回去,救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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